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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論李煜亡國之後詞的藝術風格

淺論李煜亡國之後詞的藝術風格

淺論李煜亡國之後詞的藝術風格

穿越千古的長嘆在中國詞史上,李煜,詞藝的精美使人不能忘懷,其詞在詞史上有著不容忽視的影響力,是五代時南唐著名的詞人。李煜,字重光,系南唐中主李璟的第六子,是五代十國時期南唐國君,亦為南唐亡國之君,宋太祖賜號“違命侯”,世人多稱“李後主”。

公元937年的七夕之夜,李煜不凡地降臨到這個世上,從小就與眾不同,尤其是他的長相,豐額駢齒,有一目是重瞳,按照相面人的說法,他很有富貴相。而且李煜多才多藝,不僅文章出眾,書法和繪畫也很擅長,造詣很深。加上他為人厚道,所以備受大家喜愛。按照一般的順序他是沒有機會做皇帝的,他也無意於安邦治國,一心撲在詩詞歌賦繪畫,佛教及宴飲遊樂之上。然而天不遂人意,他的五個哥哥都死得很早,李煜被封為吳王,做了太子,無奈走上了帝王之路。直至亡國被禁。看似是上天跟李煜開了玩笑,使其錯了位。然而正是由於其之錯位,使之成為了中國詞壇上一顆耀眼之星。

王國維在《人間詞話》中曾評說李煜是“國家不幸詩家幸,話到滄桑語始工”,這實為李煜的真實寫照。作為一代帝王,李煜在治理國家中不是一個好君主,他不象有的賢德英明的皇帝那樣把國家治理得井井有條,也沒有類似“貞觀之治”那樣的政通人和的繁榮局面,而是處於國家政治動盪,戰亂不斷,人民飽受戰亂疾苦的時代。他治國無方卻是一個真正的文人,他把精力用於詩詞歌賦和繪畫上,在這些方面有著極高的造詣。尤其在亡國破家後,在經歷了命運的滄桑鉅變,在日夕以眼淚洗面的軟禁生涯中,以一首首泣盡心血的絕唱,在詞壇上獨領風騷,佔有一席之地。身在帝王家而不得不走上國主的位置,他的使命是治國安邦,卻又鍾情吟詩賦詞,這實在是歷史的誤會。

他以一顆赤子之心集中抒寫了身世家國之感,把自己亡國前後的不同生活歷程,思想態度,生活體驗等等,體現於作品之中。在他的後期詞作中絕少為文造情,無病呻吟,句句是“緣情而發”,將自己的真實情感直言坦率地表露出來。他的詞改變了晚唐五代詞的矯揉造作,華而不實的弱點,為詞的健康發展注入了新鮮血液,他的錯位也使他的詞的內涵上升到了一個更高的境界。李厚澤也曾說:“作者從自身遭受迫害屈辱的不幸境地出發,對整個人生的無常、世事的多變、年華的易逝、——談李煜亡國之後詞的藝術風格命運的殘酷感到不可捉摸和無可奈何這種相當錯綜複雜的感觸和情緒遠遠超出了狹小的個人“身世之戚”的.範圍,而使許多讀者能從其作品形象中聯想和觸及到一些常有的廣泛性質而永遠動人心絃的一般人生問題,在情感上引起深切的同感”這段話深刻地道出了李煜詞豐富的精神實質和哲理內涵,挖掘了其藝術審美特徵的淵源存在。李煜後期的作品多數明顯突出和體現了這種特色。當他當了亡國之君被拘於汴京之後,他始終未能拋棄對美好生活的渴望,不能從人生的苦痛中解脫出來,他不能冷眼漠然地看待眼前的一切,因此也就要負擔幻想破滅的絕望和悲哀。他歷盡辛酸,心卻未死,人世間那種最深沉的感慨,千古怨恨此刻如魔似影般纏繞在他的心頭。他把這一切感情無不宣洩在文字中,令人讀之只覺“滿紙荒唐言,一把辛酸淚”,從而產生共鳴。因此我們也可以說李煜正是南唐王國的終結使,他從帝王到階下囚的滄桑鉅變促成了李煜詞作的昇華。

以亡國被俘為界,李煜的詞可分為前後兩期。前期作品。多寫宮廷生活,男女愛情,格調思想境界不是很高。後期的詞,格調全異於前,題材轉變為對往日生活的追憶與悔恨。在手法技巧上、藝術思想上都達到一個高度。尤其是詩詞中那些描述亡國思想的濃愁深恨更是形象傳神生動,刻畫入木三分,使人讀後無限感嘆從而引起共鳴。

“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虞美人》),李煜離我們而去了,而留下的一首首悲涼渾厚的悲嘆,一聲比一聲悠長,一聲比一聲沉重。這一篇篇,一句句從他心中、筆下噴湧而出的詞章可以說全是他的血淚凝成,更成為他穿越千古的絕嘆

王國維說:“詞以境界為最上,有境界則自成高閣,自成名句。”這不正是對其詞的另一種肯定嗎?李煜這個薄命帝王的詞宗將在中國文學史上永遠閃爍著熠熠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