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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窗燈影散文欣賞

視窗燈影散文欣賞

  換座位了,又一次坐回到視窗那個角落,看著窗外暗藍色的天,逐漸模糊了黑夜。朦朧的暮色中亮起一片片深黃色的光點。

  敞著窗,不時灌入吹折一季花草的冷風,喧囂了一季的夏早就這麼沉寂了下來。葉的光澤隨著日益蒼茫的夕陽一層層駁落,偶爾一陣霢霂,便凋落得悽悽離離,在霜重露深的晚秋裡溼嗒嗒地堆起厚厚一層。幾隻蜩蟲懷著對下一個暖季的`渴望潛藏在腐朽的氣息裡,渺茫的遠方傳來一聲悲愴而嘹亮的雁鳴。

  對面四樓的燈影恍恍惚惚地渲染著未安的夜,消減了嘈雜的車聲,可昏黃街燈映照下的獨行卻更加充耳。不會像是矯情的人在深秋走過,靜靜地看著一片枯葉凋落。趴在雜亂的書堆中,無心整理,耳畔總迴響著一些未知的聲音。瞥見遠處的鐵柵欄,在暮色下模糊得只剩下一個廓影。斑駁的畫面在腦海中浮現,旋即被深深擱淺。破敗坍圮的牆,中間鑲著秀吉斑斑扥鐵柵欄。欄上纏繞著一樣殘敗的藤蔓,牆頂待著的球形燈永遠都發不出應有的光。還有不會有人走過的小路,荒草肆意地生長。

  在被思緒擱淺的船上收起帆,失神的雙眼含著魂念,宛如肆虐風中的柳棉,不知會帶著思念吹到哪個方向。目光在四方格子內遊離,侷限了視角,卻侷限不了如潮水般奔湧而去的痕意。不遠處,一個人在黯淡的燈光中徘徊著,修長的劉海蓋過眼睛,那一定飽含著堅毅與滄桑,又深藏著一絲,誰也察覺不到的憂傷。孤獨、落寞的影子一點一點地拉長又縮短,在酒闌燈灺中演繹著無人欣賞的彷徨。

  當黑夜完全沉降下來,竭力吞噬著霓虹綻放出的華彩,酒綠燈紅冗雜著笙歌和醉麥。糜爛的夜太多色彩,不屬於昏黃燈影下獨自默數的悲哀。

  迷離的燈影撒在空曠的街上,一切都像鋪了層昏黃迷離的色彩。清冷的風收斂著所有的心神,亂葉飛舞,燈後婆娑的樹影揣測著零亂的下一步。

  不知邁向遠方,還是沒有燈光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