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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水與中國傳統建築的關係

風水與中國傳統建築的關係

在哥白尼死後三年,另一位天文學家布拉赫(1546——1601)誕生了。這位丹麥貴族的子弟,用私產建立了一座龐大的天文臺。後來,他既證明了托勒斯地心說的不當,又證明了哥白尼日心說的不足,他徘徊在兩個世界之中,一個死了,另一個卻無力誕生。於是,他放棄傳統的希臘黃道座標,採用中國人沿用了數千年的赤道座標。這種轉變,被認為是文藝復興以來歐洲天文學的主要進步之一,也為現代天文學奠定了基礎,而現代天文學是以他的助手德國人約翰。開普勒(1571——1630)發表“行星運轉定律”為開端的。

令人費解的是,1674年第一批來華傳教的歐洲精英,竟然在北京天文臺建造了一座黃道經緯儀,以此做為對中國進行所謂科學啟蒙的禮物。他們還告訴乾隆皇帝,宇宙是由許多以地球為中心的同心固體水晶球構成的,而中國學說(無限空間中漂浮著稀疏的天體)是荒謬的。傳教士利瑪竇寫信給歐洲的同事,說中國人十分可笑,列舉了許多例子:

……

“只有一個天(而不是十重),天上虛空無物(而不是固體),星辰在太空中運動(而不是固定在天穹上)。”

“他們不知空氣為何物,我們認為有空氣的存在(指各小水晶球之間),他們認為是太空。”

“他們增加金和木,略去空氣,湊成金、木、水、火、土五行(不用四元素說),更荒謬的是,他們造出五行相生相剋之說,顯而易見,這是缺乏科學根據的,但由於是他們古代聖賢傳下來的學說,竟無一人敢於反對。”

這批科學啟蒙者,本意是暗示只有基督教國家才能產生先進的科技,其它國家都是愚昧的,西方文明優於其它文明。請注意,宗教(玄學)與科學從來就不是對立的。前者注重心靈感應,後者注重物質實證,其實精神和物質互相依存。但是他們對固有知識的偏見,妨礙了他們。佛經有“智障”一說,是講妨礙自己認知的,正是自己固有的知識。這批歐洲精英們執著於固有認識,認為凡是符合我所知的就是科學,凡是不符合我所知的就是迷信!不料卻示愚於眾而不自知。

打個比喻,就像紹興宋莊的阿Q出去走了一趟,他看不慣城裡人:“他們將長凳稱為條凳,而且燒魚放糖,加以街道上觀察女人走路所得的缺點,扭得也不好。”(魯迅《阿Q正傳》)

我們知道人類的認知,是有一連串“盲點”的,認知的侷限性障礙也是按層次分佈的,所以這件事在當時,並無人覺得可笑,大家都是一本正經對待。除非是天才,否則誰也無法超越歷史階段。當時,我們有著更多的愚昧之處,而他們有著更多的新興資本主義暴發戶的氣焰,所以雙方都有更多的自卑感和優越感。西醫在剛入華時,很是瞧不起中醫,洋人拿著《黃帝內經》問中國醫生:左肝右肺怎麼講?西醫解剖學將人體肝與肺的位置標明得非常清楚,所以西醫覺得中醫荒唐可笑,認為用這樣的理論指導臨床診斷,不是拿病人生命開玩笑嗎?洋人這一批判,立刻就有中國人頓覺祖宗“丟臉”,抬不起頭來。

其實,有什麼可自卑的?《黃帝內經》講左肝右肺,是按八卦圖形來講的,因為在中國人看來,醫易相通,在後天八卦中,左邊是震卦,為木,為肝,主條達;右邊是兌卦,為金,主肅降。其實,只要深入一個層次,你就會相信:西醫是醫之“形”,中醫是醫之“神”。一個醫生,無論你醫術有多麼高明,若不能在無形醫學上、易學上有所涉獵,則一生醫學成就,只能在有形醫學上轉圈子而已,要達到醫學的最高境界,到最後必將是山、醫、命、卜、相,五術俱備才能融會貫通。洋人不懂得這一點,這隻能怪他們認知侷限性障礙。

你想,一個在數千年前就能清晰闡明人體經絡系統的民族,有什麼可自卑的?讓你自卑的是你對民族文化的無知,或傲慢和偏見!歷史上這類被善意或惡意所誤解的事情太多了,易學大家邵康節(1130——1200),教授易經40年,最後卻被朱元璋欽定為“偽學”,徹底封殺,但如今,邵康節卻成為易學領域的一代宗師。前蘇聯李森科批判摩爾根的基因學說,說它是“資產階級唯心主義偽科學”,但最後卻證明他自己搞的是偽科學。

這就是“歷史階段盲點”,一旦超越了這個時間視窗,認知獲得了突破,自然一切柳暗花明。如伽利略、哥白尼、孔家店、走資派等等,最終都被大家重新認識了。真理的認識需要一個坎坷曲折的過程。老子《道德經》說:上士聞道,勤而行之;中士聞道,若存若亡;下士聞道,則大笑之。你看,處於不同層次的人,對道(規律)的認知竟是如此不同。

對於中國傳統文化,很多年輕人比較淡漠。總覺得那是老古董了陳舊了,還是外國的月亮圓。但據我所接觸的外國朋友或者從海外歸來的朋友,他們卻覺得還是中國的月亮圓。目前,留學出去的和來中國留學的基本持平了,但來華的學生多數是衝著我們的國粹來的,而且集中在中醫、氣功、針灸、武術方面,所以千萬不要小看了我們的祖宗。

記得高中時候,高考志願填寫“建築與裝潢設計專業”的我,特別喜愛中國建築,好象有一種“說不清楚”的魅力,那種感覺,不像西洋建築的尖頂那樣直插蒼天,而是環抱大地,自得其樂。西洋建築透出崇高和偉岸,而中國建築則體現著安詳和寧靜。這種精神上的安詳和寧靜,以及我們的祖先在建造房屋時所嚴格遵循的“原則和經驗”:關懷人的健康,以人為本的宗旨,把“最有益於人的健康”做為建築的核心,深深吸引著我。

我很幸運,能夠直接聆聽到建築大師郝石林老師講授中國古代建築史,別的課程,我有時會逃課,而對中國古代建築史,我卻用10倍、20倍的時間去“啃”,遵照老師的要求,收集素材,閱讀論著,整理筆記,書寫心得,再請郝老師指導批評。記憶裡最深刻的一件事,是郝老師有一次把我叫到他的家裡單獨向我講他本人對當今建築界的看法,那是大二冬天的一個黃昏,老師語重心長地對我說:

“中國建築有一個很重要的內容,大家都不太熟悉,沒有列入教材,當然也沒有給同學們講,可是這個內容肯定很重要……我們現有的教課書裡,主要講建築的風格,技術成就,結構,施工,材料……但是你想一想,為什麼中國住宅的大門多數都向南開?為什麼北京四合院的大門總是開在東南角?為什麼傳統園林裡的亭臺樓閣一定建造在水池的南面,而接待性的主體建築卻佈置在水面的北面?是氣候、地理條件的限制?是文化、民俗?是功能使用需要,還是封建宗法制度的約束?……好象都是,又好象不全是。像這種無形而抽象的東西,我們的先輩、工匠竟然如此嚴格地遵守,為什麼?”

“我們國家大學的建築系講課,總是圍繞著建築型別、風格、技術、材料來講;而國際上佔統治地位的西方建築權威理論,也是過分重視建築的技術性加藝術性。他們僅在建築的“形”上做文章,很少想到建築的“神”。那麼,中國古代建築的“神”是什麼?由哪些內容組成?這是書本上包括當今主流建築界從未談及過的問題,大家都不太熟悉這一部分內容……”

“我們的祖先,幾千年以來,從未間斷在建築領域內對健康和吉祥的`追求。”

“我們的祖先,在長期的建築活動實踐中,積累了許多成功和失敗的經驗,又應用在後來的建築實踐活動中,反覆推敲,精益求精,不斷總結,不斷提高。”

“我們的祖先所嚴格遵守的原則,是求得建築空間與人的協調,使人住在裡面如入自由王國。”

“我們的祖先給我們留下的財富,體現在各種文獻以及傳世的建築實體中,剔除那些封建迷信色彩濃厚的等級、宗法禮制、鬼神和必須改造的歪風陋習,剩下的,就是祖先對居住環境(觀察天象,俯視地理,推算兇吉)的長期探索中積累的一整套實踐經驗積累並融入易經的風水文化,閃爍著我們祖先智慧的光芒,它,就是中國傳統建築之“神”,是中華民族的驕傲。”

……

我當時聽得非常入神,腦子裡出現各種各樣的問題,在飛快地盤旋,似乎跌進了浩瀚的海洋裡,如痴如醉。這段經歷在我心中銘刻了一輩子。自從我大學畢業參加工作,我一直在內心裡繼承老師夙願,在裝潢設計的工作實踐中,從未間斷對中國傳統建築之“神”的探索和追求,現已去世的郝石老師,在校期間曾給了我很多輔導和啟發,本書的面世,是對恩師的最好紀念。

本書按五個層次說明風水技術在建宅、購房、裝修、裝潢設計行業中的應用:

一、用巒頭、玄空理論指導建宅、買樓,協調好周圍大環境。

二、用九星歸藏法分析住宅的平面吉凶方位。

三、以吉凶方位為依據,對門、房、灶、臥、廁、窗進行佈局,協調好室內小環境。

四、流年飛星吉凶方位及住宅風水調整。

五、“房屋病”的存在及其危害。

這五者從選宅,宅運盤,佈局,調整、驗例,邏輯上是環環相扣的。本書宗旨,不在於深奧晦澀的易學鑽研,而是側重於易經風水在房地產、裝修、裝潢設計行業領域的應用。如果讀者透過本書,能引起對居住環境的重視,用風水精神指導建宅、購房、裝修和裝潢房屋,達到既美觀又能給自己帶來健康、吉祥的效果,將是筆者最大的欣慰。

本書最後附有擇日表,對我們工作生活中遇到什麼大事選取“良辰吉日”有一定的參考意義,用的是《天元烏兔經》,唐楊筠松撰。此為正宗之法,但鮮為人知。昔日楊公每用此擇日,多獲神效。今筆者偶爾於舊書灘獲得此表,竊以為寶,不敢私藏,以供有緣的讀者使用。至於靈不靈,試一下就知道了。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這裡當然也不會例外。

最後,回到本篇開頭,有人想問,既然中國古人一直以赤道為座標,那為什麼現代人總愛講“黃道吉日”呢?這是因為傳教士湯若望編了一個《西洋新法曆書》,於1645年,經順治皇帝批准刊行全國,影響了整個清代及近代。這個黃道規定的吉日凶日所依據的,是希臘的天文體系,如果有人想批判一下,說“封建迷信”不準確,應該是“西洋迷信”才算無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