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文庫>蜀道難> 蜀道難藝術手法

蜀道難藝術手法

蜀道難藝術手法

  引導語:李白《蜀道難》是千古名作,這首詩是考試重點,裡面所蘊含的藝術手法一直為人所稱讚,今天我們一起來看一下蜀道難的藝術手法。

  李白的詩向來以奇特的想象、大膽的誇張而引人入勝、給人回味。《蜀道難》更是將李白式的想象與誇張發揮到極致。

  之所以冠以“李白式的想象與誇張”,是因為在李白的詩裡,想象與誇張的運用很獨特,同時兩者又往往是融為一體的,即詩中的想象與誇張同時出現,彼此交融,共同營造美妙奇幻的藝術境界。品味《蜀道難》中想象手法的運用,可將之分為兩類。

  一類是神話式想象,即在詩中穿插神話傳說,引人想象。

  詩的開篇在寫蜀地閉塞時,用了“蠶從及魚鳧,開國何茫然”兩句。蠶從、魚鳧都是遠古蜀王的名字,具體事蹟難以考實,但在這裡,我們卻能隨著詩人的引導展開想象,似乎看到這些蜀地先王們開國的艱辛,也似乎看到了蜀地百姓生活之艱難。

  五丁開山的故事只是一個美麗而悲壯的傳說,詩中加以引用,不僅是在說蜀道由來,更能讓讀者想見蜀道開闢過程的艱險——很多人為開闢蜀道而失去生命,為全詩增添一種朦朧之感。

  引用六龍的神話是說,即使這樣高行空中的神龍之車也要繞過高標之山,可見蜀道之高,上通青天了。詩中運用這一神話,激起讀者的想象,彷彿見到那高入雲端的蜀道,為之諮嗟!

  另一類是寫實式想象。李白的詩中更多的是主觀的寫實式想象。這種想象是從詩人主觀角度出發,使用一些常見事物來加以發揮,也更易引起讀者的主觀體驗、更易為讀者所接受。

  “蜀道之難,難於上青天!”一句在全詩中共出現三次,可謂一唱三嘆,同時又給讀者造成切實的想象:要翻越蜀道,比登天還難啊。

  蜀道究竟有多麼險?詩人的回答是,“西當太白有鳥道”,只有鳥能飛過去。讀者不禁要想:這樣險的道路,人該怎樣才能穿越啊。緊接著詩人用“下有衝波逆折之回川”“黃鶴之飛尚不得過,猿猱欲度愁攀援”不斷衝擊讀者神經,把讀者帶入到無邊的想象之中:波濤翻滾,黃鶴高飛,猿猱哀絕。

  詩人展開想象描繪“悲鳥號古木”“雄飛雌從繞林間”“子規啼夜月”“愁空山”等一幕幕景象,從側面渲染了蜀道之高險難以穿越,激起人們悲情愁緒。“枯松倒掛倚絕壁”“飛湍瀑流急喧豗,砯崖轉石萬壑雷”又分別從視覺、聽覺兩個角度來寫想象中見聞,讓人感到蜀道之高險不可攀越。

  其實,全詩都可以說是在想象中完成的,因為詩人所寫之蜀道並非眼前之蜀道,而是胸中之蜀道,想象中之蜀道。蜀道之高,蜀道之險,也全乎出於詩人之想象,並把想象之景外化為實在之景。

  詩中的誇張手法,也可以分為兩類。

  一是數字式誇張。數字上誇張,是李白詩常用的手法,它為李白的詩營造了磅礴的氣勢、宏大的意境。

  詩的開篇便有“爾來四萬八千歲”一句,這裡所列“四萬八千歲”當然並非確指,而是誇張,並從時間的長度上來限定後一句“不與秦塞通人煙”,一下子就把蜀地的.閉塞展現出來。

  “百步九折縈巖巒”中的“百”和“九”誇張地說明蜀道的彎彎曲曲,難以行走。為何如此彎曲?因為蜀道太高。“連峰青天不盈尺”又使用縮小誇張的方式,給人視覺上的印象——山峰離天都不到一尺遠了!“砯崖轉石萬壑雷”,一個“萬”字形象而生動地刻畫了蜀道兩旁山崖中奔流飛騰,強力衝擊山崖的景象,從聽覺上給人以強烈的震憾。

  “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一”和“萬”形成巨大反差,對比中凸顯劍閣的雄險,為“所守或匪親,化為狼與豺”作出鋪墊。

  另一類是形象式誇張。所謂形象式誇張,就是使用一些人們常見的事物(而非數字)從感覺上誇大(或誇小)物件,從而達到一種奇妙的藝術效果。《蜀道難》中大量使用了這種方法。

  “蜀道之難,難於上青天”一句在詩中反覆出現三次,意在說蜀道的難以穿越,比上青天還難,誇張得形象可感。“西當太白有鳥道”“黃鶴之飛尚不得過,猿猱欲度愁攀援”等句,用“鳥道”來說蜀道之窄小,用“黃鶴”“猿猱”來說蜀道的難以穿越,誇張處不著痕跡,詠讀時又真切可感。

  “捫參歷井仰脅息”和“手可摘星辰”“不敢高聲語”有同工之妙。蜀道再高,也不可能“捫參歷井”。“仰脅息”這一細節描寫,則形象地誇大了蜀道之險:在穿越時,連大氣都不敢出。

  李白的誇張總是信手拈來,如“飛流直下三千尺” “桃花潭水深千尺”“白髮三千丈”“天台一萬八千丈”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等,無不膾炙人口。李白的誇張,使用的數字往往都很大,但卻並不失真,這為李白的詩增添了無窮的魅力。

  李白的詩很多時候是將誇張和想象放在一起、融為一體來使用的,讓你在不知不覺中感受到其強大的藝術衝擊力。想象與誇張的融合使用,起到了營造宏大氣勢、渲染神秘氛圍的效果。讀李白的詩,必須要深入體會其詩中的想象與誇張的藝術手法,這樣才能更準確地體味詩中深層的情感。

  拓展:

  《蜀道難》中的蜀道

  古蜀道

  從廣義上說,南起成都,過廣漢、德陽、梓潼,越大小劍山,經廣元而出川,在陝西褒城附近向左拐,之後沿褒河過石門,穿越秦嶺,出斜谷,直通八百里春川,全長約1000餘公里。

  從狹義上說,僅包括四川境內的路段,南起成都,北止於廣元七盤關,全長約450公里。

  蜀道是一個內涵極其豐富的大概念,包括四面八方通往古代蜀地的道路,有自三峽溯江而上的水道,由雲南入蜀的樊道,有自甘肅入蜀的陰平道和自漢中入蜀的金牛道、米倉道、荔枝道等等,也包括蜀地範圍內的道路,這是廣義上的蜀道。

  而通常學術研究中提到的“蜀道”,則是指狹義的概念,即由關中通往漢中的褒斜道、子午道、故道、儻駱道(堂光道)以及由漢中通往四川的金牛道、米倉道等。

  在秦巴山區基本形成並沿襲著7條通道。其中秦嶺中有4條:即,子午道、儻駱道、褒斜道、陳倉道;

  巴山中有3條:荔枝道、米倉道、金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