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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言作品中的鄉土情懷

莫言作品中的鄉土情懷

  10月11日,瑞典文學院面向全球公佈:來自中國的作家莫言獲得諾貝爾文學獎!莫言成為第一位獲得諾貝爾文學獎的中國本土作家。

  從1981年短篇小說《春夜雨霏霏》發表,到去年的《蛙》榮獲茅盾文學獎,莫言小說創作已走過三十年。他至今創作了11 部長篇,一百多部中短篇。由於風格不斷變化,莫言先後被劃入現代派、尋根文學、新歷史小說等不同的流派。對這種貼標籤的做法,他很幽默地表達了看法:“大多數所謂的文學思潮,與自己的作品其實沒有什麼關係,小說是作家創作的,思潮是批評家發明的。”

  莫言的作品中,關於人性、種族的思考被納入歷史變遷的宏大史詩中,語言、結構方面的先鋒探索更加註重融合傳統文化和民間資源,強化小說故事的傳奇性和喜劇性,呈現出舉重若輕的輕逸之美。

  一直以來,農村生活始終是莫言敘述的中心,他以自己的創作,建構了“山東省高密縣東北鄉” 這樣一個具有象徵意味的鄉土世界。他每部小說中的故事發生地都是從這裡登場。他多次談到故鄉對於作家、對於他自己的意義:放眼世界文學史,但凡有獨特風格的作家,都有一個文學的王國。福克納有他的約克納帕塔法縣,馬爾克斯有他的馬孔多小鎮,魯迅有他的魯鎮,沈從文有他的邊城。而這些文學的王國,無一不是在它們君主的真正故鄉的`基礎上建立起來的。

  在1976年參軍離開農村以前,莫言在真實的高密縣東北鄉貧瘠的土地上當了20年農民。這 20年是極左政治路線下民生艱難的時代,留在他童年記憶中最難忘的是飢餓、神鬼故事和母親的嘆息。莫言小說中那千奇百怪的故事,對自然、社會、人生驚世駭俗的看法,都和母親、童年、大自然、故鄉緊密相連。

  當然,莫言也認識到故鄉對作家的侷限性,如何使故鄉的夢境成為貫通人類普世性價值的紐帶,這是莫言鄉土小說的願景。

  著名文學評論家陳思和教授認為:“莫言的鄉土小說,一方面是他對民間藝術風格的自覺、理性的追求,一方面是與民間的文化形態緊密關聯。”而在莫言看來,民間是一個巨大的話題,可以把它簡化為作家的創作心態問題:是為老百姓寫作?還是作為老百姓寫作?

  毫無疑問,莫言選擇的是後者。作為老百姓寫作,是作家自己就是老百姓的一分子,不去擔當道德的評判者、教化者,保持老百姓的立場、思維和方法。在關於長篇小說《四十一炮》的對話中,他說: 寫幾篇小說算不上知識分子,比那些鄉村中會講故事的老人,無非是多認識幾個字而已。括起來講,莫言的民間立場是站在弱小生命和自由人性的立場上描寫民間的苦難與抗爭,張揚個性自我。自覺運用民間藝術資源,在小說的語言、故事、結構等方面全面復活民間文學、民間藝術的活力,追求文學的民族化、本土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