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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樹為鑑抒情散文

以樹為鑑抒情散文

  那晚,入睡前天色倒還正常,不想子夜時分天色驟變。

  我是被一陣訇隆的雷聲給驚醒的。睜眼一看,窗戶大開著,窗葉嘩啦啦地在半空中來回劇烈扇動。大風直面撲來,鑽進我的毛孔,頓然覺得一股寒流躥遍全身。冷極了!我敢緊將窗戶關嚴,回到床上時睡意絲毫也沒有了,只好擁捲了被子看窗外風雨大作、電閃雷鳴的世界。

  窗外,風呼呼地颳著,雨啪啪地落著。這已經夠恐怖了,偏有那雷公助紂為虐,不斷地擊打那面震聾發聵的巨鼓;電婆亦不甘示弱,瘋狂地揮舞著銳利的銀爪,東拽西掣,似要將整個夜幕撕個粉碎。我的心恐慌之極,不知道今夜是否就是世界之末日。正胡思亂想之際,猛然看見了電光閃爍中庭院裡的那棵針葉鬆了。它獨揮劍戟,與風與雨與雷與電在做著殊死的搏鬥,那神情從容鎮靜,那動作迅猛威武,全然不似昔日那副溫文爾雅的書生模樣。我吃驚的同時也有些擔心,畢竟那棵針葉松的枝幹沒有碗口粗呀!

  翌日清晨,天氣晴和。我爬起床向窗外望去,只見那棵針葉松依然完好無損地挺立在老地方,在晨曦的照耀下,愈發青翠蒼勁了。看來我真是杞人憂天,不,是“秦人憂樹”了。

  對著這棵孤獨而堅強的.針葉松,我默視了半晌,也默想了半晌。古諺雲:“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是呀,你連一點徵兆也未看出,這天色就突變了——方才還是萬籟俱寂,轉瞬便是風哭雨嚎。此時,人可以相時而動,鑽進“避風港”免受風吹雨打之苦,而樹呢?它雖也有生命卻不能行走,只能堅守腳下這方故土,迎接突如其來的侵襲。因為它敢於直面慘酷的現實,敢於正視無情的風雨,敢於同不公平的天去抗爭,所以烈日曬不枯它,狂風折不斷它,悶雷炸不毀它,利電劈不開它,它依然是它,本色不減。我不禁對它心生出許多敬意來了。

  唐太宗李世民說:“以銅為鑑,可正衣冠;以史為鑑,可知興衰。”那麼,能不能以樹為鑑呢?以樹為鑑,對樹自省,想一想這段日子究竟做了些什麼?!整日除了吃飯就是睡覺,渾渾噩噩,無所事事,沒了目標,沒了動力,有如斷了線的風箏。這過的算是什麼日子?!眼看著即將步入社會,也不為自己早做打算,遇見困難就逃避,遭受挫折便退縮,一任大好春光從睡眼下匆匆溜走。別人若問:“你到底咋了?”只說是:“最近比較煩!”這就是理由嗎?長此以往,如何了得?!想著想著,就想起了遠在家鄉的土地上辛勤勞作的父母,想起了我那家境並不寬裕還支援我上學的三姐妹,想起了……

  “哎!再也不能這樣活!”站在這棵針葉松下,我對自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