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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野菜優秀散文

山野菜優秀散文

  昨日斷斷續續下了一天的雨,雨不算多大,天空烏雲密佈,雲霧濛濛,絲毫沒有要放晴的樣子。雨還在不停地下,快到傍晚時分雨水中又開始加雜著雪花,不知何時雨水已全都化作了雪花飄飄灑灑、紛紛揚揚地落了下來,讓剛剛步入春天的大地,彷彿瞬間又回到了冬天的景緻之中。放眼望去,山頂上已被雪花輕輕地蓋上了一層薄薄的白紗,而山坡下確依然是一片綠意盎然,勃勃生機的小草早已給大地換上了綠裝。然而又有誰能在冬日裡見到這般美麗的景緻哪!此情此景真是難得一見。

  五月飛雪的美景真可謂是可偶而不可求,然而這樣的景緻轉瞬即逝,決不會長久地停留在你的眼前。雪花還在飄灑著,天空也開始漫漫地暗了下來。飛雪的美景也變地朦朦朧朧起來,消失在黑夜之中,雪還在下,不知何時才會停下來。

  次日清晨,早早就起了床。推開窗子,向外望去,天空中一輪紅日剛剛升起。火紅火紅的太陽顯得是那樣的熱烈、那樣的燦爛。清新的空氣撲面而來,令人心曠神怡,心情格外舒暢。此時的天空中沒有一絲雲朵,碧藍碧藍的天空顯得是那樣地清新,那樣地迷人,讓人留戀忘懷,站在那裡久久不願離去。昨日那飛雪奇觀早已不在,展現在眼前地確是一片鮮豔奪目的嫩綠。

  好在今天是週末,吃完早餐後,便與妻一起拿上小鏟和塑膠袋子。向郊外的山坡走去,一邊走,一邊尋找山野菜,走不多時,再向前看去,地邊上、草叢中就出現了野生苜蓿的身影,它們一叢叢,一簇簇相擁在一起。個頭不高,也就一二十公分左右,枝葉還未完全展開,嫩綠鮮美,掐其頂尖一二寸處的嫩枝,既可伴冷盤、也可包包子,包餃子之類的,味道鮮美可口。除此之外,地裡還有苦苦菜,苦菜不大,由於剛出土不久,加上清晨的露珠還落在苦菜上,顯得格外鮮嫩。用小鏟從其身邊向下鏟三四公分後,用手輕輕一提,新鮮的苦菜連帶著白白嫩嫩的根莖,就在你的手中了,彈去泥土,放進袋中。

  苦菜常生長在歇地之中,歇地即頭年播種,次年休息的土地。由於我們這裡地多人少,氣候寒冷,土地貧瘠,種植單一,收成又不高,因此農牧民常採用輪換的方式耕作土地。隨著政策的變化,這幾年來,便也開始了退耕還林還草工作。也正是這樣苦菜便也就有了生長的土地,其根系發達,擴充套件迅速,繁殖力及強,此時正是採摘山野菜最好的季節了。

  這裡山野菜的品種,隨算不上很豐富,確也有不少,這個時節當你外出踏青時,地裡、草叢中、山坡上處處都有它們的身影,常見的就有苜蓿、苦菜、地丁也叫蒲公英、車前草等等。不同的時節會有不同的山野菜可供你採摘食用,除此之外,到了七八月份還有各類蘑菇,地衣之類的菌類也會點綴在雨後的草地上,只要你願意,它們總會或多或少的讓你帶回一點山野之味,讓你也嚐嚐這山野之鮮。

  置身於明媚的陽光下,背上暖暖的.。草地上不時會見到小小的花朵兒在展放,有黃的粉的、蘭的白的、色彩斑斕,似點點繁星點綴在草地上。空中的小鳥在盡情地歡暢飛舞、處處花香鳥語。置身其中難到不是一種美的享受嗎!

  採摘不過兩三個時辰,袋中的野菜已經裝不下了,足有五六斤重的分量。妻認得的山野菜遠多於我,一邊採摘,一邊講述著童年的趣事。這也不由得將我的思緒帶回到兒時的記憶當中。

  採摘野菜,對於我們而言,算不上是如今的一種時尚,這其種更多的是一種回味,一種思念。記得上世紀六十年代到七十年代初期,那段時期隨說三年自然災害剛剛過去不久,但糧食供應還很緊缺,物質生活還很貧乏。待到開春時節大多數人家早已是青黃不接,常常要靠採挖野菜來度過難關。

  那時我也不過五六歲左右,閒暇時便也會和哥哥姐姐隨母親一起去山間地頭採挖野菜。星期天,早早就得起來,代點乾糧,背點水後就出發了,生怕會落在人後,挖不到野菜了。有時會走很遠的路,一路走一路尋找、採挖,到了人少的地方,一家人分散開各自採挖起來。母親採挖的較快,而我確跟隨在哥哥姐姐身邊撿拾他們挖出來的,時不時地拿到母親面前,讓她看看是否能吃,她總是抱以微笑,偶兒也會撿出一二棵來並告訴我,這種不能吃。

  隨著時間的推移,我也開始認得幾樣了,發現後就高興地叫哥或姐來挖採,之後便拿到母親面前去表表功,這時母親也會表揚、鼓勵我幾句,我側滿懷信心地跑來跑去。中午吃點乾糧後稍作休息後,又繼續挖只到太陽快落山時才往回趕。此時再看看揹簍,也就小半簍,三五斤而已。也難怪,放眼望去到處都中採挖野菜的人群。

  那時挖野菜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就這樣我便漫漫開始認得不少山野菜了。但大多數叫不出學名來,常冠以當地土名,什麼貓耳朵、螞蟻菜、回條菜、芨芨菜等等。

  說實在的採挖的這些山野菜大多數口味都是又苦又澀,有的還有點怪味。鮮香根本就不願意與它們為伍,吃多了還會讓你上吐下瀉,到不是因為是毒草,而是它們當中大多數既是野菜又是藥材,多屬性寒,吃多了怎能讓人受得住哪。那時的吃法也不同於如今油潑涼伴的吃法,常常是白水煮麵再加一把野菜,便是一頓飯了。這種飯湯多面少上邊飄幾片綠葉,端著碗就似碧波盪漾,好看不好吃。到不了天明,肚子早已餓的飢腸轆轆了。

  由於我年齡較小,飢餓的感覺到是很少品嚐,因為父母常會將他們碗中的麵食新增在我碗中,同時也會得到饃、餅之類的食物充飢。而哥哥、姐姐和父母親就沒我這樣幸運了,玩耍時常會聽到他們肚子裡咕嚕、咕嚕的響聲。後來才明白那便是飢餓的感受和反映。這種記憶對我而言是那樣的清晰,深刻,讓人難以忘懷。

  剛入學時,工廠、學校時常也會組織工人、學生採挖來野菜,在空地或操場上架起幾口大鍋,煮上野菜湯,工人、幹部,老師、學生等,一人一碗,這便是憶苦思甜、新舊對比,好讓人們不要忘記新社會的來之不易。

  好在這種日子過的並不常久,漫漫地糧食供給開始正常起來了,吃好談不上,飢餓的感覺確在不斷的減少,上山採挖野菜的機會也少了許多。到後來就不再去採挖了,這便成了一種記憶,一種回味。

  而今,採摘山野菜,已成為城裡人的一種時尚,一種健康休閒活動。同時吃野菜也成了降血壓、降血脂,減肥、益生的一種綠色食品。山野菜也開始成為高檔餐館裡的寵兒,身價倍增,其吃法也層出不窮,花樣翻新。讓人有點搞不明白,或許這便是時代的變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