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文庫>散文> 難忘的青蔥歲月散文

難忘的青蔥歲月散文

難忘的青蔥歲月散文

  孫榮林老師,個兒高挑,身著筆挺的黑色西服和西褲,腳下蹬著一雙經常擦得呈亮的黑皮鞋,國字臉,鼻樑上總是架著一副褐色邊框的近視眼鏡。

  說實在話,我們在上物理課時,他總是在上課前的上十分鐘,就已經站在了教室門框邊,不停地環視著教室的邊邊角角,當他戴著的眼鏡,直視你的時候,鏡片總泛著一片白光,時不時的與我們的目光相遇,大家都從心理上感覺到有一道寒光閃閃,教室裡鴉雀無聲,同學們都正襟危坐,沒有一個同學在這樣的境況下,敢做小動作,或者去交頭接耳。

  他,上課時有一個很明顯的特點與眾不同。每當上課時,只見其他教師,懷揣教科書,走進教室,總要照著書本或者講義,裙子裡趕跳蚤——一折一折的來。有時還免不了照本宣科,老師在講臺上講得口乾舌燥,同學們在課桌上昏昏欲睡,可想而知,收效甚微。

  孫榮林老師,上物理課時可大不相同,只是一隻粉筆而已,傳授物理知識的時候,根本就不是按著常人所想的思路那樣挨幫聽流。他授課,除了物理基礎知識,愛打比方,還喜歡用些詼諧幽默的語言,讓同學們在輕鬆愉悅之中,輕輕鬆鬆就牢固掌握住了一些物理學的基本原理、基本知識。

  記得一次,孫老師在給我們講授物理學中“張力”這個部分的時候,他還巧妙的與語文學科有機的結合起來,時不時還給我們於無聲處傳授了文學的相關知識。

  他問大家:“何為‘張力’?”

  教室裡死一般的寂靜,大家大眼瞪小眼,張丞相望著李丞相,大氣都沒敢出。

  “你們以前都沒接觸過‘張力’這一說,怎麼能回答得出呢?”

  聽孫榮林老師這麼一說,同學們的心境漸漸回到了原位,一個個白紙一般的臉上,才慢慢染上了紅潤。

  “‘張力’一詞,最早見之於物理學,從物理學的角度講,張力是物體受到兩個相反方向的拉力作用時所產生於其內部而垂直於兩個部分接觸面上的互相牽引力,例如:懸掛重物的繩子或拉車的繩子內部就存在著張力。物理的張力有二:其一,它產生於靜止或相對於靜止的事物中,如掛重物的繩子是靜止的,拉車的繩子於車是相對靜止的;其二,它是相互作用的力,不是單一方向的力,如拉車的`繩子受到向前和向後兩個方向的力。假如繩子脫了鉤,就會被迅速地拉向前去,這時的繩子就是運動的,其內部的張力不復存在。”

  同學們瞪著眼睛,張著大嘴,洗耳恭聽,聽得津津有味,在於無聲處的潛移默化之中,大腦中深深地記存下了物理中“張力”的概念。

  孫老師見大家確實對“張力”這一概念,有了深刻的印象。突然,話鋒一轉,順其自然的轉向了有關文學方面的知識上。

  “文學也是有‘張力’的,文學張力與物理張力有著相似的特質,:平衡態中包容不平衡態,‘不動之動’的動態感;多種因素尤其是相互矛盾因素的組合與相互作用力。文學張力,大致可以這樣來決定:在整個文學創作中,凡當至少兩種似乎不相容的文學元素構成新的統一體時,各方並不消除對立關係,且在對立狀態中互相抗衡、衝擊、比較、襯映,使讀者的思維不斷在各極中往返、遊移,在多重觀念的影響下產生的立體感受……”

  一堂物理課,按一般的教法,不外乎就是從概念到概念,從公式推論到公式。真正能把物理課上得有聲有色、有血有肉,生動活潑有趣。我反正從打上初中起,就接觸到物理這門學科,大多是上得乾燥無味,老師費力不討好,學生也學得索然無味,所以,學生大多數是不喜歡上物理課的,主要是學得頭昏腦漲,不是一種愉悅,而是一種痛苦。

  這也是我們上了高中,能遇到像孫榮林老師這樣的物理課授課老師,在孫老師物理課堂上,從他的舉手投足,從他的音容笑貌之中,漸漸地迷戀上了物理這一門學科,進而對文學素養方面也在潛移默化之中,得到了提升,從那時起我對文學的愛好,正在潛滋暗長。

  在高中畢業不到半年的時間內,我在業餘時間裡,坐在昏暗的油燈下,激情澎湃,自覺地流入筆端,如井噴式的,把生活中熟悉的人物,瞭解到的事物,見著於各種報刊及文藝雜誌上,幾乎隔不到三五天就有新作面世,一時間,我在家鄉丹水成了新聞人物,原《宜昌報》報社社長、主編熊慶文老師,專程來到丹水,對我進行採訪。

  現在回想起來,我的文學愛好源自於我的高中時期的孫榮林老師。

  難道說一生中能遇到這樣一位受人尊敬愛戴的老師,不是一種人生之大福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