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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六月,再見為題的散文

以六月,再見為題的散文

  今天的黃昏,昨晚就爬滿了青苔,這誠惶誠恐的人間,誰,準備好了目光要把你望穿,只有潮溼的文字在絕望發芽!

  坐立在六月的下午,放棄回憶,只是幻想著接近天空,和誰在途中相遇,期待著一場雨後的邂逅!一次沒有歸宿的病痛,我不在相信別人的眼光。一介書生,滄海一粟蜉蝣天地。看著窗外的漢中,燈火歇了半歇,桌上的白開水早已變涼,是我把白色的小藥片遺忘,是我在混沌之時,又在胡思亂想。那一年我在住院部,縱是獨自一人,卻習慣了安逸與輕鬆;縱是驕陽六月,卻丟失了激情與鬥志,只賺到身體髮膚的完整而已!想起小我兩歲輟學打工的隔壁男孩,時而聽話,握住針埋頭繡十字繡,時而脾氣暴躁,攔都攔不住。那一年我在黑色的旅途中,頭上頂著灰色的記憶,夾著體溫計度過了西安盛夏。

  到今天,西安在我的印象裡不是喧囂的都市,只像那杯乾淨內斂,微微苦澀的藥水。到今天,當我又想起這些病著度過的時光,突然很想有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突然很想知道茫茫人海,那個教我學會繡十字繡的男孩是何種樣子;突然發現,過去早就過去,我想還是去接杯白開水,然後再把它放涼!一廂情願的愚行,我那魯莽的悲傷,看盛夏七點半過後的落日,目光開啟晚霞的褶皺。晚風掠起陽臺下晾曬的衣衫,彷彿父親的勞累在一根衣繩上得到舒散;故鄉的燈光,母親孤寂的守望。想起關心我的親人們,我拿什麼去回報?惟願:他們,健康快樂便好!世界太大,卻也很小,想起高一的班主任竟然成為姐夫,他似親哥哥般待我!

  追趕脫韁的烈馬,懸崖前,猶豫再三,還是不敢收緊勒馬的繩。燈都困了,窗外風像個迷失的孩子,不問因果,只管看,白雲飄飄。明月生成的夜裡,有一個聲音在呼喚,有一種目光在等待;有一個諾言在尋找,有一種回首在旅行。路燈飄落,暗下去的瞬間,泛泛之言,六月的蛙聲,飄入時光的懷抱,烈日火辣地生長,跌落黃昏裡的感嘆號。總有那麼幾個人,縱使許久不聯絡,卻早已存在深深的腦海裡,放在心上豈不更好!站在時光的岸上安靜眺望,遠方被霧靄遮擋,像一層素墨渲染的薄涼。花睡了一地,葉綠了又黃,我奔跑在與你相遇的路上,等待你回眸燦然一笑,亦如初見!曲終人散,淚溼一襲畫扇,曾記否,芭蕉未綠,櫻桃未紅!相隔遙遠才會彼此相照,朋友,對於我們,天涯不過咫尺!

  我有多少蒼白,又有多少不甘,稀世的夢境, 早滲入世俗之沙。一對情侶的吻,悄悄碰落上世紀的灰塵,輕轉過身,便是黑色時間的脊背紋絲不動。來不及鎖緊一場花事,起於六月,相忘於六月。你,確確實實,徹徹底底走出了我的世界,你拒絕任何向你逼近的理由,拒絕看清生活內部的一切!建在紙上的殿堂,已被宿命之火甜噬,堆疊時光的腰身有些累贅,但現實遠在放浪之外,唯有擁著你,才感知世界不是一個虛無,放下,便不再回頭!尚未啟程,然而卻遲滯著,延宕著,佯裝一個羈旅之人,顛簸在長亭短驛的路途上。一生中,總有幾次遺憾的`愛情!

  上了大學,,開始給它著色,逃往一闋待字閨閣的文章,那詞牌是千年前的清風明月,落霞孤鶩,內容,卻早被修改。晃晃悠悠,莫名間被別人冠以“學霸”,或許是轉至中文的緣故吧,決定洗心革面,從頭再來!中文的無聊作業好多,又煩。本不希望大學是這樣,卻許多事情只能去適應,只想做自己想做的事,不掛科就好。大學作弊小抄夾帶“蔚然成風”,呵呵,真好!跟著心走,在最後的學習生涯,沒有遺憾,被束縛了多少年的教育體制,做一次真實的自己,我不是學霸!並不是得學校幾個榮譽證書才是優秀,那只是偽裝自己的道具罷了。做點具有實際意義的,多年回想,不嘆虛妄!仍望見天空,天氣沒有按人們的心思出牌,用紛紛的烈日烤著大地,大地上佈滿了輕浮的人,像灰塵一樣遊蕩在空氣中!

  一個人,要在天黑前卸下容顏;一個人,要在餘音裡完成未竟之事。生活一個踉蹌,險些跌倒,是一把風,扶住了日子。時光覆蓋了一層黑白,在繾惓流年裡像一段默片,掌心裡還殘留著年少的薄涼與狂熱,那是成長留下的餘溫。唯有青春的故事,可以天荒地老,美到無路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