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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雪巡音散文

踏雪巡音散文

  盼了很久的雪,終於來了!她不停歇地向我居住的s城趕路,頂著西北風,千里迢迢走了三天三夜。你知道嗎?這是我們的約定,我相信無論如何她也不會爽約。她也知道我與她相約,是另有企意的,就是為了尋找、聆聽故鄉的雪和那份不了的鄉情。她一直都是這樣關心我,體貼我,憐憫我。這世上除了母親對我的愛就是這冬天的雪,她陪我從童年到少年,到青年到現在,我怎麼會把她忘懷呢!

  雪停了,我像個孩子一樣,迫不及待地向外跑去。到了外邊,我呼吸著雪花帶給我的清馨,把她輕輕地捧在手裡,似有千言萬語不知從何說起。這是久別重逢的老朋友老親人啊!她高興得只是樂,樂得那樣開心,那樣美麗,一股暖流流遍全身,激動得熱淚盈眶!我重新再捧起雪,親切地觀察,歷經了三天三夜的勞頓累得怎樣?!還好,在路上只是被風擦傷了幾點稜角,無大礙還是那樣地白。我情不自禁地手舞足蹈,在小區的草地那層薄薄的雪上尋找曾經聽慣的“嘎吱!嘎吱!”的雪聲,這就是故鄉冬天雪後的聲音,這聲音穿透了時空,拉開了塵封已久的鎖鏈,一堆堆的往事安撫著這顆思鄉的心。

  一、雪,裝在童年的溫馨裡

  沒有風的雪,發出“唰唰”的聲音,讓我的童年充滿無窮的樂趣:那一年的冬天把雪下在溫馨的早晨,父親在一邊看書,我和母親、哥哥、小妹圍坐在炕頭上的一個泥做的小火盆邊,看外面下雪。母親指著外面的雪告訴我們說:你們不要亂動,就坐在這裡看下雪,聽美妙的下雪的聲音!我很好奇地問母親:下雪還有聲音,是什麼聲啊?母親親切地說:下雪當然有聲音的,她的聲音很微妙,不細聽你是聽不到的。只能聽到簡單的“唰唰!唰唰!”的聲音,如果細聽,就能聽出,那聲音是來自天籟,如春風拂面,如春草窸窣,如花開有致,又如雪花仙子下凡輕輕地飄逸……。聽母親這樣說,我們不說話也不動,靜靜地看雪是怎樣發出聲的。哦,我聽到了!但是並沒有聽到母親說的那麼美妙。因為母親是搞音樂的,當然她聽到的聲音是那麼多的“美妙”。而我聽到的是雪花落在窗欞上,由窗欞滑落在窗臺上,發出輕微的“唰唰!嗒嗒!”聲;落在院子裡那顆大榆樹的枝上,再由枝上散落在地上,發出同樣的輕微的“唰……唰!……嗒……嗒!……”聲。這時出現在眼前的是哥哥和小妹已經沒有耐性聽雪聲,卻跑到院子站在雪地上仰起頭,兩手伸出在那裡轉圈,雪花落在他們的頭上、身上。踩在雪地上發出“嘎嘎吱吱”的響聲。我也情不自禁地也跑出去,和他們手拉手在院子裡玩起來,此時此刻,那飄逸的雪花,純真的笑聲,“咯吱咯吱”的響聲混雜在一起,真有說不出的愉悅。就是這種童真永遠印在那個溫馨爛漫的厚雪裡。

  最讓我難望的還是在雪後堆雪人。雪停了,大人們都去院子裡掃雪,把雪堆成一堆一堆的大堆,再用小推車或者筐把它們裝滿倒在門前的小河溝裡。這時,父親都會留下一兩堆雪,供我們堆雪人,這樣我們堆雪人就不難了。哥哥耐心地領著我和妹妹堆雪人,。其實妹妹只有四歲她什麼也不會做,就是拿一把笤帚頭胡亂地掃,跟著搗亂。而我和哥哥堆雪人可是忙的木掀鐵桶”叮鐺“山響。哥哥先用木掀拍出大圓形雪人的“身體”。我用撮子把雪撮到一個圓的小水桶裡,用腳伸進桶裡踩,把雪踩實了,然後哥哥再把它倒扣在地上,這就是雪人的大腦袋。我幫哥哥抬著放在那個大圓形的“身體”上面,用兩隻小土豆按到雪裡給它當眼睛;再找來大一點的苞米瓤子,插在兩隻眼睛正中間的下面做它的大鼻子,用圓形的石頭做它的嘴;最後用兩片樹葉做它的耳朵,這樣一個完整的活靈活現的雪人就堆成了。母親為了給我們助興,還找來一頂哥哥的舊格帽給它戴上,這個雪人真算很帥氣:大眼睛,高鼻子,圓圓的嘴,不大不小的耳朵,再戴上那頂格帽。母親和我們一起欣賞這個既有趣又有意思的大雪人。哥哥說:要有照相機就好了,我們全家可以和這個雪人照個相留影作紀念。母親說:傻孩子,這年頭上哪裡弄相機呀!我們就把這個影留在心裡吧!

  二、雪,傷在少年的心裡

  有風的雪給我少年的心靈打下了不可磨滅的創傷。那年冬天的一場雪下在傍晚時分。來得兇猛,風捲著雪花,嚎叫著,怒不可遏的樣子,好像要吃人似的。雪花伴著草葉打在身上臉上非常疼痛,走路也很艱難。這時鄰居的王嬸跑來焦急地告訴父親:大兄弟,求求你了幫幫忙,我家的栓柱放羊還沒回來,天都黑這麼久了,一定是出意外了,遇上了這樣的暴風雪。他一個十二歲的孩子,趕著生產隊的三十多隻羊,恐怕是凶多吉少啊!父親二話沒說,穿好衣服就往門外跑去,外面還有陳叔叔,生產隊長、組長也趕來。他們一起奔向拴住放羊的山窪裡,那個山窪離家只有三里多路,山窪是個有名的“北店溝”,大人們可能就是因為它的方位和它的狀態給起的名字吧。北店溝的南面是一片平臺式的草場,在那裡很窩風,草又好,卻是一個放牧的好地方。可是讓人不如意的是那個深陷的大溝竟是幾仗深的大鴻溝,不知經歷多少年的雨水衝擊而成的,大人們擔心的就是那個大溝,他們直奔那裡去尋找。最先看到的是生產隊的那群羊,尾靠尾肩靠肩擁擠在山窪裡,可是不見了栓柱。隊長說:壞了,一定是出事了,咱們趕快去大溝裡找吧!大溝,那麼深,又下著雪可怎麼找啊。他們難住了,為了找到孩子救人要緊,他們根本不考慮這些了。那位叫隊長的叔叔第一個從大溝的坡度小的地方下去,手不時地拽拽旁邊的小樹,接著是父親他們幾位也隨著往下滾!到了溝底,順著溝底向上一步步地四下搜尋。“看,在那裡!”是父親大聲喊,大家一起順著他值得方向看去。栓柱懷裡抱著一隻小羊羔被卡在臨近溝底的一棵大樹下。他們都不顧一切地跑過去,拼命地往上攀。終於抓住栓柱的衣襟,就在他們想接住栓柱的剎那,栓柱連同羊羔一起滾下來,僵直地躺在大人們的腳下,他的頭和臉已經皮肉模糊,上身被鮮血洇透了,靠左側的棉衣露出血紅的棉花:一切都明白了,栓柱是為了保護生產隊裡的羊羔,是被大風雪捲到這大鴻溝裡被撞破頭流血過多而獻身了!大人們不知費了怎樣的周折才把栓柱的屍體連揹帶扛地往回運。一些其他的鄰居聽說栓柱放羊那麼晚也沒回來,都來王嬸家打聽看望,母親也不時地安慰王嬸。

  王嬸只有三十九歲,栓柱是她的大兒子,王嬸懷裡還抱著一個不滿兩週歲的小女兒。她的丈夫郝亮就在她最需要的時候離家出走了,不知去向。有人說他在外面有了女人,還有的說他去日本找他的親爹了,不管怎樣王嬸什麼都不說,只好與兩個孩子相依為命。正在讀小學三年級的栓柱,就是在他父親走三個月後放的羊。他想,父親走了,家裡沒有勞力,媽媽一個人帶著孩子,什麼事都不能做,還要供他讀書,真的很難。正在這時,生產隊裡的羊倌老朱得了風溼退下來,隊裡還沒找到合適的放羊人。他聽說之後,放棄了讀書,揹著母親去找生產隊長要放羊。隊長說啥也沒有答應,可是他就賴在隊長家裡不走。隊長無奈把這個訊息告訴了他媽媽。他媽媽王嬸也沒有說服栓柱,最後也就默許了。栓柱是個非常懂事的孩子,拿起羊鞭每天放羊都很盡心,從來沒有讓隊長和他媽媽操過心。我們都是要好的朋友,在他沒放羊的時候,他經常和哥哥、我一起上學一起玩,有時還在我家吃飯。後來他放羊了,每天都是早出晚歸,就沒有在一起玩的機會。我在一邊什麼話都不說,只是默默地希望栓柱平安健康地回來。看到王嬸惦記栓柱坐立不安,要出去找吧,懷裡的孩子放不下,不去找又惦記栓柱。正在這時門響了,隊長先進屋告訴王嬸說:“娟啊,孩子找回來了,可是他……已經……去了……你……要節哀!他是一個好孩子,臨死的時候懷裡還抱著羊羔!生產隊裡一定追念他……”。王嬸沒等隊長把話說完,發瘋似的跑出去,趴在栓柱的身上哭得死去活來。嘴裡不停地叨唸“栓柱啊!栓柱!你就這樣走了,讓娘怎麼活呀?!……”。是呀,栓柱是王嬸的心頭肉,命根子啊!大人們都上前拉王嬸,怕她哭壞身子,哭出意外。雖然都是勸,可是有誰不掉淚呢?尤其是母親這邊勸著王嬸,自己還跟著不停地哭泣。

  外面,天更黑了,雪更大了,落在每個人的身上,都發出“噗嗒!噗嗒!”的聲音;風,使勁地狂吼,捲起地上的雪花打在人們的臉上,立時化成淚水,順著臉頰流淌著!栓柱,不論夜怎樣深,雪怎麼大,風怎樣吼,他一動也不動地就像睡覺一樣。是啊!栓柱沒有死,他睡著了,明天醒來他還會和我們一起玩,還會去放羊,他永遠活著,永遠活在農村這片土地上,永遠活在我們少年朋友的心裡!

  三、雪,落在回家的路上

  故鄉的冬天,就是雪的世界。雪來的非常頻繁,有時會落在上班的路上,有時也會落在回家的途中。不論趕在什麼時候都會給你帶來麻煩和危險。說白了,就是和雪打交道,在皚皚的白雪裡“摸爬滾打”,那是司空見慣的事。

  讓我記憶猶新的是二零零六年三月二日的那場大雪,是我親身經歷的麻煩。那天下午臨近下班的時候下起了大雪,雪越下越大,像鵝毛一樣漫天飛舞,街上的行人睜不開眼睛,走起路來也是一滑一拐地踉踉蹌蹌。由於離家很遠,校領導和同志們都來相告早點回家,免得晚了在路上遇到麻煩。我懷著感恩的心繫好安全帶,登上汽油摩托車騎行在離家二十多里崎嶇的山路上。

  儘管北方的春天來得晚,但是從跡象看,也是春天了。因為在寒冷的冬天是不會下鵝毛大雪的,這個鵝毛大雪既輕浮又朦朧,在飄飛的時刻總會擋住你的雙眼,看不清前方的路,稍加不慎就會摔倒或者滾到路基下的溝裡。我懷著忐忑,小心翼翼地在雪路上慢行。快到家了,離家大約還有三里多路,我的心放鬆下來,為自己“平安到家”而感到慶幸。可就在這瞬間的慶幸中“啪唧”一聲,連人帶車被甩到路邊的斜坡下,我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心裡說:“這下可慘了,出車禍了!沒準哪個胳膊腿的被撞壞了吧?”。幸好是棵小樹擋住了(如果是大樹,可能後果不堪設想。),沒被甩出很遠,雙腿被摩托車壓在下面不能動,因為繫著安全帶,人和車沒有離開,可能就是系安全帶的原故。這時感到無助,雖然快到家了,畢竟還有三四里的路,望去,天已黑下來,只是白雪茫茫。真有一種“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的感覺。我真的很後悔:有一部手機該有多好啊!遇到麻煩撥通電話讓老公來接,省得這麼費勁,唉!為什麼不買手機呢?手機已經很盛行,為什麼就沒捨得千元左右的錢買呢?到用時才感到手機是多麼的重要!在沒有援助的情況下只好自救:先把系在身上的安全帶解開,然後一點一點把腿撤出來,覺得沒大礙,推出摩托車,想把它踹著火,上路就可以回家了。可是事情並不那麼簡單,我使盡全身的力氣用腳踹啟動連桿,怎麼也不啟動。細看,原來油箱裡已經沒有一點油了,在甩向路基的時候,油箱蓋被旁邊的大石頭撞飛了,油已流盡,我只好推它上路,可是使勁全身的力氣也沒推動這輛一百多斤的摩托車。雪厚,地滑,加上我的腿和腳有些疼痛,此時的車就像一個龐然大物。正在這時對面也飛來一輛摩托車,是一位小夥子開的,身後帶著他的媳婦,看我在路下推車上不來,想下車幫忙,不料,那位小夥子由於剎車快了,加上我剛才摔倒時路邊堆起的雪,不經意地也摔倒在我摔的地方。我還沒有思想準備,這輛摩托車也被甩到我跟前的路下。慶幸的是沒有撞上我,冒一身的冷汗,嚇得我說不出話來。過了一會兒,那對小夫妻站起來,可能是那位小夥子駕車技術好,把握的'恰當,所以有驚無險。小夥子扶住他媳婦站好,然後急著幫我把摩托車推到路上。經打聽才知道,小夫妻也是冒雪回家,他們家比我還遠幾里路。他們在鄉辦工廠上班,不論是颳風還是下雨和雪,每天都是早出晚歸,晚上也得必須回來!眼看天黑了,顧不上多聊,說聲“再見!”就消失在茫茫的雪幕裡。剩下的就是我在風雪的路上慢慢蠼行!與清脆的“嘎吱嘎吱”聲竊竊私語。

  四、雪,落在融融的情意裡

  每到冬閒大家都盼著下雪。大雪封山,整個山村都是白的,村裡人就享受著火爐、熱炕頭的溫暖;享受著走親串戶玩牌的休閒愜意;享受著雞鴨鵝豬牛羊肉的美味祥和。

  隆冬是寒冷的,故鄉人的生活是溫馨的。火爐是紅紅的,土炕是暖暖的,那是故鄉人獨特的享受。每到冬的來臨,故鄉人都把取暖的材料備足。家家的煤倉是滿的,不會缺少;柴垛是高高的,足夠一年之用;幸福地圍坐在火爐旁、熱炕頭,吃著凍梨,凍柿子,冰糖葫蘆,雪糕,那是無法言說的喜樂。

  故鄉人在勤勞中建立溫暖。他們除了早出晚歸的農耕生活,還擠時間餵養幾頭豬,幾隻大鵝,十幾只雞和鴨。就盼著冬天的雪來了,改善屬於他們自己的生活。冬閒沒事了就殺一隻大鵝、鴨或者殺一隻小笨雞,放上自家的土豆粉燉好,一家人坐在熱炕頭上圍著火盆吃那特色的、沒有汙染的、純正的、原汁原味的雞鴨鵝肉。尤其是小雞燉蘑菇,那是故鄉人的驕傲。故鄉人,不論男人還是女人都會做這道菜。雞肉不用細說誰都知道是大補,蘑菇,可是家鄉的特產,它是沒有汙染的大山裡的菌類產物,是無毒無害對人體有利身心健康的上好佳餚。更值得回味的是故鄉的殺豬菜。這時各家各戶的豬都養肥了,除了賣的,剩下一頭就等下雪天殺吃(別怕其實這頭肥豬在親朋鄰舍相聚之後也就所剩無幾了)。聽吧,這時的村裡熱鬧非凡!每到早晨就會聽到遠近傳來豬的“喊叫”聲:不是這家的豬喊就是那家的豬叫。大人聽到這個聲音,心裡都會美滋滋的,因為又要吃肉喝酒了。而小孩子則不然,有的孩子會被這豬的喊叫聲嚇哭的。各家殺豬前都邀請親朋好友來幫忙,說是幫忙實屬是一年一度的歡樂相聚。今天我幫你殺豬,明天你幫我殺豬,殺豬了大家都聚在一起。女人們有說不完的歡樂事,有聊不盡的貼心話;男人們有喝不醉的酒,有吃不膩的殺豬菜。是的有誰能忘那道攝人魂魄的殺豬菜呢!殺豬菜是故鄉人冬天不可缺少必吃的菜。挑選五花三層的精品肉,放到白開水裡煮好,切成薄片,和酸菜、血腸一起放在火盆上的鍋里加上調料頓開鍋就可以吃。既簡單又平常,香而不膩;既熱乎又實惠,純而不奢。每年冬天家家都要殺豬的,誰家殺豬都是一種榮耀,是一種幸福,更是是一種享受。也有不殺豬的,那是個別現象。這一年如果不殺豬,別人不說啥,自己也覺得沒意思。在2003那年,由於孩子上大學,為了給孩子湊生活費,把家裡養的兩頭肥豬都賣了。等到殺豬時節,我們只好聽殺豬的聲音,當鄰居親友邀請我們去吃肉時,我和丈夫都很尷尬,有時就推辭或者找藉口躲起來。孩子放寒假回家,我們無論如何也要把這頓殺豬菜給補上:去市場買來五花肉、血腸,自家的酸菜,做好後一家人圍坐在火盆邊,吃著火鍋裡的殺豬菜,這才算最圓滿的心事。所以故鄉人在這一年裡,不論怎樣辛苦,也要養頭肥豬,到冬天下雪的時候能吃上一頓熱乎乎的殺豬菜,以此享受殺豬的喜樂。故鄉人吃牛羊肉也是在隆冬時節,都是雪天賜給我們的溫暖。用故鄉人的話說:辛苦一年了,享受一下!

  多年過去了,故鄉的雪給我留下不可磨滅的記憶。雪,似是無情卻有情。無情時給我們帶來很多麻煩甚至慘禍,導致我們心情煩惱或悲哀;有情時給我們帶來的是無盡的和諧與幸福,給我們帶來無限的美好和憧憬。雪,是故鄉人離不開的伴侶,她磨鍊了故鄉人的意志,也纏綿著故鄉人的情愫。

  現在,雖然遠離故鄉,但是這並不影響對故鄉的懷念,甚至愈遠愈甚。觸景生情,踏雪則巡音,這就是安放相思的路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