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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中的村莊散文詩

夢中的村莊散文詩

  【樹】

  宛如一位老人,牽住夕陽走過了春秋冬夏。

  把頭深深地低下,直至與泥土近在咫尺。

  風過,微微晃動身姿;雨來,洗盡鉛華與塵埃。

  村頭的這顆樹,閱盡了村莊的昌盛,讀夠了村莊的衰敗,

  依然矗立在哪裡,不言語,不表達,像一部活著的歷史,年輪大一圈,紀事就多一頁。

  饑荒蔓延大地時,村民的刀子伸向它,瘋狂搶奪樹皮。

  父親說,天無絕人之路,亦無絕樹之心。

  樹在無皮膚的狀況下,藉助意志和天地間的力量居然存活下來,

  只是失去了枝繁葉茂。吃樹皮的人最終被時間吃了,而樹刻下了那段時間的無辜。

  今年回老家,我看見樹上掛滿了紅布條,檀香、冥紙灰堆滿了它周圍。

  我想,這顆樹已經成了一種信仰,足夠支撐起村民的天空,不信,你看看樹身上的刀痕。

  【夢中的村莊】

  紅燈綠酒存託下的夜晚,酒精麻痺的睡夢,我掙扎著勾描屬於自己的靈魂聖地。

  彎彎曲曲的小徑延伸至叢林深處,高高矮矮的屋舍古色古香。老柳樹見證了無數代人起起落落依然隨風晃動身子,不是雞鳴就是狗吠,總有開門聲打破黑夜的寂靜。

  一縷晨光於地平線升起,緩緩而來,迎著晨光老鄉走在耕種的路上,抽著旱菸,哼哼俚俗小曲,皺紋遍佈的臉上酒窩盛滿一窩窩酒。歌唱的鳥兒於枝頭訴說村莊的秘密……

  鬧鐘,打斷夢,斷的卻是靈魂的牽掛。這一生究竟還要遺失多少無法彌補的遺憾?

  【遠山】

  黃昏,一陣風煽動禿樹搖曳,灰色染滿天空。

  老水田冒著泡泡,活活像一個小孩。簡單的素衣包裹住軀體站在咋暖還寒的`冬季的田野,覓食的鶴安靜著等待遊動的獵物,而一支菸卻等不到下一次思想的轉換就已熄滅。

  當天色已晚,我望著遠山的一山一木竟是鐵青而嚴肅。松樹的綠,充滿了滄桑;而大片禿樹又何其地刻上歲月的痕跡。

  歲月背後是把刀!不斷的變更與交替,只是遠山顏色的變化,只是我容顏漸老,只是這次呼吸與下次心跳的距離。

  遠山一雁,孤獨盤旋,留下我,靜靜的觀望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