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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唇欲動散文隨筆

唇唇欲動散文隨筆

  其實一直不敢提起我的初戀,因為我是對不起她的,每當有人提及關於她的種種,我的心裡還是會莫名的狂跳不止。

  我喜歡上一個人的時間可以很短,也就僅僅是那麼一秒,一個眼神,一個微笑,就夠了。

  我喜歡上她可能是因為她的唇吧,她薄薄的嘴唇是那麼美,我到現在也還是認為那是我見過的最美的唇了。

  那是我曾朝思暮想的唇,覺得只能遠遠的望著,永遠也無法去觸碰,那也是我後來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唇,我可以精準的衡量她上唇到下唇張開的距離,可以憑藉記憶就吞沒那個躲避的唇。

  我的初吻給了她,這麼說好像是我吃虧了似得,在戀愛中,人們總是聽到女生把初吻給了某某,很少聽到男生把初吻給了某某,可我就是要這麼說,因為從此我的吻變得貪婪而無恥,再也與純美的愛戀無關。

  那時的愛戀總是得偷偷摸摸的,一不小心就會被那些惡勢力殺死在萌芽中。我們的愛戀更像是偷情,見不得陽光,否則我們自己都覺得刺眼。

  所以,我們選擇黑夜,伴著昏暗的路燈,在嘈雜的操場上,寂靜相擁。

  她的頭髮那時已經快到了腰,她說,等我頭髮及腰了,你就娶我吧,這句話是隨著一縷風鋪面而來的,我好像也說了一句什麼,只是那時風變大了,我只是記得我把她抱得更緊了,行動淹沒了言語。

  從那以後每次看她我都是下意識的注意她頭髮的`長度,我是希望她及腰呢,還是怕及腰呢。

  和許多下三濫的手法一樣,我們的情愫也瀰漫在一張張小紙條間。那些或多或少的字字句句,如今早已不知去向,可那些寫下的心情和不安至今還難以忘懷。

  其間也有幾次的分分合合,可卻沒有一次是因為吵架,理由都是那個該死的學業。

  她是班長,一面要起帶頭作用好好學習,不應該在學習任務那麼重的期間早戀,所以她一直很痛苦的在做著選擇。

  我卻是愛的她發狂,也許那是男人的本能吧,在確定了目標後,必須要不擇手段的得到,這是男人不可剝奪的佔有慾,或是更準確一些,是雄性的本質。

  那次學校運動會,我偶然瞥見,在出口的拐角處,她在她閨蜜的肩上哭泣,我想不通,為什麼她的眼淚沒有流在我的肩上,到後來,她的閨蜜只給了我一句話:你別逼她太緊了,你知道她有多難嗎?

  後來就開始了漫漫無期的冷戰,她是難以抉擇,我是為了可恥的尊嚴。

  後來還是她先低頭了,她寫了一封長信,勸我好好學習,以後考到一個城市,一所大學,然後一起生活,一起老去。

  在課堂上,看著她的信,淚水就不爭氣的流了下來,現在那封信上還是有淡淡的水漬,那並不是偶然。

  也許,愛她就該給她一個好的未來,現在肆無忌憚的在一起,到最後只會害了我們。

  開始了相見不相識的路程,偶爾碰面,總是刻意的去躲避,不想打破這種約定,這種安靜的美好。

  每次發成績單,第一個看的就是她的成績,雖然起起落落,但總體還算不錯,我們的約定奏效了。

  突然發現回家路途上的黃昏那麼美,時間那麼慢。

  我還是難以控制想她的心情和慾望,有一次放學後,我早早的飛奔了出去,一口氣跑到了她家樓下,聽著自己咚咚的心跳坐在樓梯上等著她。

  她出現時,顯然嚇了一跳,只是不知道是驚喜還是驚嚇。

  最後,那些發狂的擁吻,滾燙的眼淚,抽泣的顫抖,以及過後的平靜,都還是敵不過明天的早自習。

  高三了。

  我們也好久都沒有近距離接觸了,距離拉開的不只是思念,還有厭倦。

  面對繁重的學業,以及對未來的憧憬,我的壓力倍長,一學期暴長30斤,那時也不刮鬍子,不理髮,就像個落魄的乞丐,可是那些分數還算對得起我,就這樣在強烈的反差下,我儼然成了一個傳奇。

  高三的一年,其實沒那麼可怕,除了卷子多點以外,我沒覺得有什麼不同。

  可是同學們卻不這麼認為,不僅是我奇怪的裝扮,更在於我隨時發怒的脾氣。那一年,我不知罵了多少人,不知打了多少人,老師也多次找我談話,我給的理由和答覆,始終是一個:壓力太大,我得發洩。

  我的朋友們也無一能夠倖免,但還好,時間留住了真的友誼,拳頭打不散真兄弟。

  也就是那時吧,我突然發覺自己已經不再愛她了,我的世界裡,自從沒有了她,變得血腥和暴力,絲毫沒有溫柔的氣息去疼愛一個女孩。

  她的成績自從進了高三就一直停滯不前甚至急速下滑,我卻一路飆升,在老師欣慰的笑容下,我忽略了她的沉默。

  那次是我第一次過600分,我看著成績單心裡有了一種報復的快感,可卻不知道是為了報復誰,我放肆的在班級了大喊大叫,像個瘋子。

  後來,我聽別人說,那天,她哭了。

  我知道,她是哭自己的沒用,不能和我考到一所城市,一所大學了,我知道,她是哭我的絕情,只顧著自己的高分,而從沒有安慰她的話語,我知道,她是哭我們的距離,拉的越來越遠,到最後,直至看不清彼此的臉。

  高考出分後的第一天,已經上午十點了,我還在睡覺,她打來了電話,在看到來電顯示的時候,我還是心頭震了一下,那頭是她刻意掩飾不安的聲音,

  我聲音沙啞的只說了一聲“喂”

  她問我考的怎麼樣,我知道她是怕自己分數太低,不能和我去同一個城市,同一所大學,最終結果還真的是我們沒有去同一個城市,她去了廣州,我去了哈爾濱,可是怕分數太低的她卻高出我20多分,我記不得她安慰我的那些話了,我只是記得在掛掉電話的那一刻,我說了句,對不起,你報個好學校吧。

  後來她用qq號加我,我都一一忽略了。

  或許我們本該這樣,走到現在剛剛好。

  後來在同學的那裡聽到,一次她們玩真心話大冒險時,當她被問到,是你們誰愛誰多一點時,她毫不猶豫的回答,一樣多。我的心狠狠的抽了一下,其實我不配。

  後來的關於她的耳聞,只是簡簡單單的聽說她學著化妝了,喜歡穿高跟鞋了,進了學生會,加入了許多社團,專業課很枯燥,她學的很吃力,有許多男孩追求她,可她還是單身。

  直到現在,一個人的時候,我還是會想起她,那些深深的自責已經被時間融掉了好多,留下的只是淡淡的牽掛和祝願。

  她一直叫我fish,因為她說我的眼睛很大很漂亮,就像魚的眼睛,

  可魚的記憶只有七秒,我愛你,愛了七秒,可那七秒 ,就是我整整的一個曾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