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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回憶我的父親

散文回憶我的父親(通用5篇)

  在日常的學習、工作、生活中,大家都經常看到散文的身影吧?散文是一種自由、靈活、短小精悍,表現真人真事真是感情的問題。你知道怎麼才能寫好散文嗎?下面是小編為大家收集的散文回憶我的父親,僅供參考,希望能夠幫助到大家。

  散文回憶我的父親 篇1

  父親走了近十年了,十年來,我不敢提筆寫父親,失去父親是我內心深處的傷痛。

  父親自幼體弱,一顆殘破的心臟伴他走過六十載的風風雨雨,在我的記憶中,父親永遠是文文弱弱的一介書生。

  父親生性善良,對每個人都抱著一種寬容、感恩的心。對老師,對同仁,對學生,無論誰給了他怎樣的幫助,都會一輩子記在心裡。對恩師孫犁,我切切實實感到父親的惦念、感激之情。父親的老師劉藝亭、張慶田、徐光耀等等我都不曾謀面,但這些名字與他們的作品我卻能如數家珍,因為聽父親唸叨了三十年。

  父親愛文學,從幼年時就喜歡讀書,書讀了一輩子,也寫了一輩子。父親視文學創作為生命,每天清晨4點就開始讀書寫作。父親寫作從不用書桌,抱一個大紙盒子,每張300字的稿紙上面能寫上千字,字很小,也沒有規矩,所以父親的草稿不整理的話,能看懂的只有為數不多的兩三個人。父親一生寫了多少文字,我無法計算。父親走後,母親把父親密密麻麻的草稿紙整理成捆,一張大床下面全部是父親的遺作,每一張稿紙上都鋪滿了父親的心血。父親熱愛文學創作,很想將自己的作品都變為鉛字,每當有作品發表時,他都很興奮,這個興奮情緒能持續很多天。父親一生也出版了許多專著與集子,父親的作品如他的心一樣,看什麼都是美的。讀父親的散文,就如同在夏日的荷花澱中穿遊,處處是清新,讓人的心靈也得到淨化。讀父親的詩,就如同在秋季的鄉村小路上行走,處處是樸實的鄉味,同時讓你感到碩果累累。讀父親的小說,就如傾聽一個長者娓娓道來,通俗的言語中告訴你許多哲理。女兒愛父親,同時也愛讀父親的作品,不論是否成書、成冊,它都凝聚著父親的心血。

  父親是一個很重情感的人,但不善表達,尤其對我們姐弟三人。在我的記憶中,5歲以前對父親幾乎沒有太深的印象,因為那時,父親一年在家的時間不過二十天左右,但父親卻能說出那麼多我幼兒時的趣聞。隨著年齡增長,我越來越感到父愛如山,當我懂得去愛父親時,他卻走了,留給我許許多多的悔恨和心痛。

  父親很希望孩子有出息,希望我們能讀好書。我受父親影響,從小喜歡讀書,所以很得父親偏愛。大學畢業後,與父親在一起的時間多了一些,父親常常給我講書,講他讀過的每一本書。長大成家以後,父親經常給我選書,讓我讀書中精華。在後來的工作與其他人的交談中,的的確確感到了父親的用心良苦,書使我具備了許多能力,有了許多思想,同時也交到許多朋友。

  父親是一個責任感很強的人。一顆殘破的心臟支撐著他那只有40多公斤的身體,有時看到父親病痛的樣子,心如刀絞。父親很堅強,他闖過了一個又一個的生命關口。他善待著每一個家人,祖輩、父輩、子輩、孫輩。每個人都被父親記在心上,一個孱弱的病體要為一大家人的生活去奔波勞累。(感恩 )長大後的我,剛剛能替父親分擔一些憂愁,父親卻永遠走了,留給我的是永遠的思念與不盡的淚水。

  我很愛父親,也酷似父親,無論脾氣性格,還是為人處事。因得父親偏愛,也常與父親爭論爭辯,現在想起來,不免後悔,感到自己只是“孝”並不“順”。父親走時,我沒有任何準備,我永遠相信父親能闖過去,堅信醫生能使父親轉危為安,在父親昏睡的最後兩天裡,我還堅信父親不會走的,不會留下一家老小,不會留下他的半部紅樓。直到父親的心電圖顯示為一條直線時,我才意識到父親真的走了,帶著遺憾,帶著不捨,帶著無數的掛念……

  在與父親最後相處的幾天裡,父親自己也相信自己一定會闖過去,他要將孫犁的世界寫完呈獻給他的恩師,然而沒想到自己卻走到了恩師前面。

  父親走了,永遠的走了。留下了三部未成書的手稿:《雁飛潮白三十年》、《自然孫犁》、《孫犁世界》(未完稿),在王宏任、張中吉等父輩人的籌備下,父親的自傳散文《雁飛潮白三十年》已於2002年出版。為了紀念父親,2007年在朋友們的幫助下,父親的遺著《自然孫犁》得以出版,了卻了壓了我六年的心債。我懷念父親,每次讀父親的作品,面對父親遺像,我都是淚水漣漣。

  父親謙和為人,在父親走了以後,有那麼多長輩在幫助著我們一家人,不時慰問我的母親,並給了我許多父親般的關愛。

  秉承父親善良、寬容的品質,我有了許多好朋友,好同事,他們都在不遺餘力的幫助我,令我感動。我感謝所有幫助過父親的父輩,感謝給予我幫助的朋友。

  父親走了,奔波了一輩子的父親最終屬於自己的只有一尺見方的墓地和刻有簡單生平的墓碑。但父親又的確給我留下了許多,不僅僅是文學著作與未出版的書稿,更不能讓我忘記的是父親的光明磊落的為人,是父親與人為善的品行,這些將使我受益一生。

  散文回憶我的父親 篇2

  父親永遠的走了,且走的匆匆,我不忍心想起他,更不忍在人前提及他的往事,怕淚花模糊了雙眼,沾溼了衣襟。

  父親生於1953年,一個令人想起就飢寒交迫的年代。父親是家中長子,下有三弟,年少時,爺爺外出謀生,他便成了奶奶的左膀右臂,挑水劈柴,照顧弟弟。父親的童年是飢餓的,是寒冷的,是清苦的,是灰色的,更是難忘的。

  長大了,父親結了婚,生育了我們兄妹三個。兒時的記憶中瘦弱的父親渾身總有使不完的勁,總有幹不完的活。白天種地、燒磚,晚上就在煤油燈下和母親一邊剝著棉花或搓著玉米,一邊給我們兄妹講故事。農閒時,父親就和人結伴去外地務工,給人和泥,拓磚坯子。父親手腳麻利,拓起磚坯子來又快又平整,父親的手藝是同行中出了名的。每次返鄉回來,父親都是又黑又瘦,但卻總是樂呵呵的,還總會給我們兄妹帶來一包的驚喜。開啟麻布揹包,有花生,有糖果,我們吃的津津有味,父親則坐在悶墩兒上吸著旱菸,笑眯眯的看著我們。這給我不富足的童年增添了許多色彩與甜蜜的回憶。

  我們兄妹長大了,要吃飯、穿衣、上學,家中的開消日益增多。父親就開荒種棉花,種西瓜,以尋求從土地裡淘出我們全家幸福的生活。父親早出晚歸,把荒地一遍遍的翻刨,清除雜物,但苦於老天不作美,趕上天災,一連幾年收成甚微。父親精力耗去了大半,一天天消瘦,去醫院檢查,晴天霹靂,父親患上了乙肝。為求醫父親獨自騎著腳踏車,行程60餘里去抓藥。為照顧父親,母親決定每天給父親增加一個煮雞蛋的營養。每次母親從鍋中撈出那個煮好的雞蛋,我們三兄妹的眼神就緊盯著那圓滑的散發著熱氣的煮雞蛋,砸吧著嘴,直咽口水。母親見狀就用眼狠狠地瞪我們。父親接過雞蛋,總會大聲說:“分雞蛋了。”不一會兒,蛋黃蛋清都進了我們兄妹的嘴裡,父親笑著看著我們吃,而他手裡只剩下剝下的蛋皮,最後他總會美美的甜食著粘在蛋皮上的蛋清。但老天有眼,父親的病漸漸好轉了。

  九十年代,臨近的莊寨鎮興起了木材加工業。父親也仿效著在家幹了起來,從外地運來木材,再用電鋸鋸成細木條。由於經驗不足,第一批木材沒鋸完,父親失手,右手一下被鋸斷了三根手指。鄰居們都說這下我們家的頂樑柱倒了。沒想到父親傷口癒合後又用殘缺的雙手支撐起了這個家。漸漸地生活好了許多,蓋上了磚瓦房,哥哥姐姐相繼成家,我也考上了師範學校,父親開心的笑了。這幾年家中的生活更是一天好比一天。我們兄妹也都做了父母,感受到了為人父母的不易。都決定讓奔波操勞了大半生的父母好好享享清福,並給他們蓋了座新房。

  可天有不測風雲,就在這時父親查出患了肝癌,且已是晚期。醫生肯切的說:“還有三個月至半年的生存期。”我們兄妹哭了。但父親渾然不知,依然手腳不閒的在新院裡壘著邊牆,營造著他和母親倖福的晚年居所。慢慢的九十餘斤的父親一天天消瘦,癌痛一天天加劇。父親倒在病床上,不能翻身,不能進食。一輩子生病不肯吃藥的父親卻要天天打著點滴度日。疼痛難忍,他卻從不喊叫一聲,總是緊咬牙關,雙手緊握著床頭上的木撐。臨終的前四天,父親腹水加劇,從尿管中排出大量血水,雙腿壞死,臀部潰爛。我們兄妹忍著眼淚一天數次給他翻身、擦洗、上藥。父親總是一聲不啃,雙手攥緊床頭,忍著疼 痛,聽從這我們的安排。臨終的那天晚上,我和姐姐守護在床邊,父親無力地轉動著昏黃的眼珠看著我們,慢慢的眼珠停止了轉動,父親走了,他的生命停止在了六十三歲。

  這就是父親的一生。父親留給我的有他永遠忙碌身影,有爽朗的笑聲,有病床上攥緊床頭強忍劇痛的模樣,更有剪不斷,理還亂的無盡的思念。

  願天堂裡的父親如我們期望的一樣沒有苦難,沒有疾病,只有無盡的歡樂相伴。

  散文回憶我的父親 篇3

  遠處,一雙慈祥的眼睛,默不作聲的望著我。多少次午夜夢迴,父親就在那不遠處,哦,那是父親的眼睛。---------題記

  關廟衝,是個長達二十多里的衝子。父親曾經是那條衝裡的名人。現在,即使在我居住過的那個小村莊--------王嶺,還知道父親的人,也已經不多了。

  父親離開我們已經35 年了。他的影子已漸漸模糊,模糊得大家不知道他是誰了。“國本大爺”、“肚大隊長”,曾幾何時,也是那條衝的名片啊。

  父親姓黃,名國本,1925年出生。他給東家做過許多年的小放牛,也打過許多年長工。幼年時,他便用那柔弱的肩膀,支撐著一個貧窮的家。貧困的生活,繁重的體力勞動,使他的食量大得驚人,以致有了個“大肚子”的名號。

  記得小時候祖母常跟我說起父親的一些往事。她說,東家很喜歡他,因為他勤快。小時候我們唸書時,只知道,萬惡的舊社會,地主的心腸都跟蛇蠍一樣惡毒,當時我就是搞不明白這是啥回事,怎麼跟書上說的不一樣。後來我還知道,父親不僅喜歡東家,而且感情還深著呢。1978年他患上絕症後,還去東家的後人家走走。這是一個人生命行將結束前的一次走動。我知道,這次走動在父親的心裡豈是尋常的走動,這是他在回顧生命的時候,感到那裡有他太多的生命印記。那裡曾是他飽肚子的地方,那裡曾是他溫暖過的地方,那裡曾是把他當人看的地方。這時候我才開始有些醒悟:不是所有的地主老財都是十惡不赦。起碼說,他們當中有些人僱長工剝削長工的那個度還是可以接受的,甚至“主僕”之間融洽著呢。

  祖母也曾跟我說起過父親的婚事。父親三十多歲才結婚,原因很簡單,家窮,娶不起媳婦,解放後才娶的親。母親年幼時破過相,臉上有許多麻子,且又是地主家女兒。就這樣貧窮家庭的老小子,遇上了抬不起頭的地主家的醜女兒,於是有了我們一大家子。

  父親既勤快,又直爽,且肯動腦子。很快地成了那條衝裡的一個人物。先是老東明大隊大隊長,後是關廟大隊大隊長。一當就是幾十年。那條衝裡誰不熟悉“肚大隊長”?上下十幾個村子,許多人和他年紀相仿,團在一起,老夥計一般親熱。趕上吃午飯或是吃晚飯,大家總是喜歡留他喝上一盅。一把山芋爪,幾粒豆子,一碗南瓜絲,便是下酒的最好菜餚。那時候也不是什麼幹部不幹部的,就是“哥倆好”的那種感覺。也許在相當長的一個時期,這種喝酒的心態也很難再現了。

  父親愛酒,他喝酒時從不講究菜餚。記得我開始教書的時候,有次有個村子死了條牛。父親下隊時順便買了點回來。我便準備做水煮牛肉給父親下酒。做時才知道家裡沒有一滴油,只好用燒開的清水下牛肉,再放上幾粒食鹽,僅此而已,父親竟也吃得津津有味。父親愛酒,可生在那個年代,酒,不是你想沽就有酒沽的。有時候一年也難打上一斤。好在我叔父在廬江城裡工作,且是單位負責人。他知道我父親喜歡一杯,回家時,總不忘帶上幾瓶。那可真是滴滴金貴啊。父親平時也捨不得喝上一口。可是家裡一來人,他便笑呵呵的把藏在櫃子裡的酒,一瓶接一瓶的往外拿,直到拿光為止。那時我曾想,拿一瓶上桌已算很客氣了,為什麼不留兩瓶自己慢慢喝,非要一下子喝個精光呢?後來我才漸漸理解,原來父親心裡對朋友的'那種“誠”,比酒還要金貴得多。從那時起,父親的那種品格,慢慢的融入我本純潔的心田.

  關廟一條衝子的人誰都知道父親不愛“好”,穿的衣服因為舊,看上去總是邋遢遢的。在我的印象裡,他幾乎沒添制過什麼新衣服。記得叔父從城裡給他買了斤暗黃色的毛線回來,母親給他織成毛衣。平時他也難得一穿,看不出他喜歡這件毛線衣。1980 年春季,那是個冷酷的春季。疾病的痛苦把父親折磨得死去活來。臨去世前幾天,他跟我說,他死後,把那件毛線衣和一件新馬甲一同放進棺材裡去。聽到父親的話,我止不住眼淚撲簌簌的往下掉。原來衝子里人眼裡的“肚大隊長”,村子裡人眼裡的“國本大爺”,我心中的父親,不是個不愛“好”的人,他也愛美,只是一輩子的窮困,讓他養成了極為節儉的習慣,能將就點就將就點,絕不肯亂花一分錢。

  父親是個非常善良的人,他用一份善心待人,在他身邊的人,只要需要他幫忙的,他總是竭盡全力。他做了一生的基層幹部,無論在哪裡,不挪用集體一分錢,潔來潔去,清水白米。父親是個非常和藹的人。他患上絕症後,我和妻結婚,她初來乍到,父親對她總是關心倍至。我妻懷孕後,他總是叮囑我母親要多多關心孩子。短短的幾個月相處,我妻已把他當成了世界上最偉大的父親。父親去世已經三十多年了,每當提到他,我妻眼裡總是閃著淚光。

  有人說,一個村莊是一個地方的傷口。王嶺,我的故鄉,它便是關廟衝的傷口。多少次花開,多少載風雨,我的痛還在那深處。因為那裡曾有我患病父親的痛苦,那裡有我無法報恩的遺憾,那裡是我的根,是我永遠的思念。讓淚化雨,清明時節,紛紛揚揚,灑向王嶺東邊的那片山坳。那裡長眠著我的父親。天人如能感應的話,父親,我已給你滿上三杯了。

  散文回憶我的父親 篇4

  2012年1月27日,又是一個黑色的的日子!我84歲的老父,握著我的手,告別了人世。悲痛的心情,就像天空的陰霾,久久不能退去。

  我父親,奚金根,出生在浙江臨安一個農民家庭。年青時當過小學教師,後來調到供銷社工作,擔任幾年供銷社副主任。他的一生,可謂簡單而平凡。但我卻在他身上,感受到了許多珍貴的東西。他就像一面鏡子,照亮我的人生之路。

  謙遜是父親一貫的作風。

  記得小學時他給我講過南宋詩人楊萬里的故事:楊萬里知識淵博,很有才華,所寫的詩,蜚聲四方。同時,他為人低調,非常謙虛。有一名士一向自負,常說自己學識淵博,天下無雙。聽說楊萬里很有名,非常不服氣,寫信要親自拜見他。但楊萬里問他要“配鹽幽菽”,他卻不知是什麼東西。其實《韻略》一書寫的非常明白:“豉,配鹽幽菽也”。所謂配鹽幽菽,就是家庭常用的豆豉!父親講這個故事的目的,是要我努力學習,謙遜做人。他常說,謙虛使人進步,謙遜受人尊重。父親這樣教育子女,也是這樣做人的。他在村裡,算是個秀才。紅白喜事,他是當然的“總理”,寫一手好字,算盤也撥得快而精確。但他從不人前吹噓,村民都非常敬重他,尊稱他為“奚先生”。

  誠實是父親做人的原則。

  父親常對我說,做人要真誠,做事要誠實。要想別人對你有誠意,首先得自己對人真心。做人德為先,做事勤為先,待人誠為先。記得我初中時,有一次父親帶了一名供銷社的職工,到村裡收購“捆頭柴”,我也利用星期天為家裡爭點“工分”,去挑“捆頭柴”賣給供銷社。當時收購的“捆頭柴”是以尺寸記數的,我就動了小腦筋:把直的柴放在外面,彎的柴放在裡面,中間形成空心,分量自然輕了,我一擔能挑四捆。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爭的工分,相當於一個“正勞力”。供銷社的職工,爭一眼閉一眼,通過了驗收。鄉親們有的誇我聰明,有的說我能幹,許多村民都學起我的樣來。正在我得意時,父親找到我,臭罵了我一頓,說我投機取巧,沒著良心做事,把我的“捆頭柴”退了回來,並且規定:我的貨,必須由他親自驗收。事後我對這件事後悔不已。我這樣做,既損害了集體的利益,還敗壞了村風。但不能不說,這是父親在我人生道路上,上的最生動的一課!

  老伴是生命的組成部分。

  在我父親一生中,最讓我感動的,要數他對我母親的真心呵護。家裡的事,大多由母親掌權,父親從不參與,因此外面傳言,我父親是“妻管嚴”。其實我知道,父親是充分尊重母親,儘量能讓母親順心一點,不讓她有半點委屈。我母親50多歲時就中風了,生活只能半自理。一直是父親在床前床後細心照料。我為母親請了全日制保姆,父親本給省心一點,但他不放心,80多歲的人了,幾乎沒有一個晚上不陪在母親身邊,直到前年母親離開人世。我這才真真看到,什麼叫老夫老妻,什麼叫少年夫妻老來伴。

  我父親的一生,雖然平平淡淡,默默無聞。但他對社會對集體對家庭,也算是鞠躬盡瘁了。我想,人生如此,足矣!

  人的一生,錢再多沒有真心難買真情,位再高沒有真情難服眾心。逝者如斯夫,活著的人,真心面對生活吧!

  散文回憶我的父親 篇5

  父親離開我們已整整三年有半,對父親的思念就像老屋邊的資水流淌,沒有一天停止過。這種思念不是暴風驟雨式的來也匆匆去也無痕,這種思念就好像老家的那條河,安靜,看似波瀾不驚,內裡卻一直激流湧動。老早就有想寫點什麼的衝動,覺得應該把這種思念用文字記載下來,當做回憶也好,當做對自己的向上的驅動力也罷,可是每次一坐在電腦邊,敲不了幾個字,就罷手了,倒不是因為沒詞可寫,而是總覺得它們無法和自己心意相通,言不及義,意在言外。昨天是端午節,對我來說,那是每逢佳節倍思親,思親已不在凡塵的悽楚,今天是父親節,我依然在夢裡千回憶父親,醒來淚水溼衣巾中煎熬,明天是父親生辰,更是對他老人家生前歷歷慈祥貌,耳畔時時肺腑音的緬懷。這三天連在一起,讓我對父親的思念像決堤的洪水,於是,再一次坐在電腦邊,開啟很久以前寫了幾句話的文件,繼續我對父親的回憶與思念。

  我的父親生於民國三十一年,對於父親的童年,我多半是從奶奶的口中知悉的,爺爺在那個動盪的時代,精神變得不太正常,家裡由奶奶苦苦支撐著,父親作為家中的長子,擔起了常人難以想象的重擔。那時候的窮困,我是難以想象的,這也讓奶奶和父親的後來的回憶一直定格在酸苦裡。父親年輕的時候,曾經去株洲當過一段時間的工人,奶奶說,她思念兒子,加上家裡離不開父親這個勞動力,父親很快就離開株洲回家了,所以在株洲的日子也僅僅成了父親一段短暫而日漸模糊的記憶,後來父親說起過幾次,從他的話裡,我聽到了唏噓的惋惜,從他的眼神中,我看得出他是有志向的,這或許是父親七十生涯裡的一個遺憾吧。

  父親的身體一向不好,正當壯年的他患過結核和血吸蟲病,這在他那個時代的農村,很多人都得過,在今人看來,這些病也算不得什麼,但對於家徒四壁,每天為口糧犯愁的父親來說,那算得上一段血淚史。其中的細節,我只能想象,每次看望姑姑,她總會念起那時候她為父親打針,採藥時的情景,滿腹心酸。再到後來,父親得了白血病,直到永遠離開我們,可憐的父親,一個一生與人為善的好人,忍受了多少病痛的折磨!

  我是家裡四個孩子中最小的一個,我出生的時候,父親已近不惑之年,母親常開玩笑的說道,要是沒有我這個滿伢子,他們就會少辛苦一點。母親的話不假,養兒難,農村養讀書的兒更難,但是我是何其幸運,生在這樣的一個家庭裡,滿滿的愛,滿滿的幸福。在我的記憶裡,父親話不多,一輩子與人為善,不與人爭,不與人吵,不管是對母親和我們這些兒女,還是對周圍的鄰居。父親幾乎從不打罵我們,母親脾氣有些暴躁,父親便提筆寫了個大大的忍字,我知道他是要時刻提醒自己,家和萬事興,更是為了讓我們能有一個溫馨的家庭。

  我對父親最大的記憶,就是他的勤勞。從我記事起,父親就沒休息過一天。為了這個家,為了支撐起四個子女的一片天,為了我們的大學夢,他起早貪黑,從無怨言。那時候,大姐在讀大學,哥哥在讀高中,我也在讀初中,一個貧苦農村家庭供三個孩子讀書,在我們那是不多見的。為了供我們讀書,父親沒日沒夜的勞作。每天我起床,父親總是不在家,每晚我入夢,父親還在奔波。養牛,養豬,種地,都不夠支付我們姐弟三人的學費。父親和母親經常為此而煩憂。那時候,我們那的人很多做起了雞蛋生意,就是從周圍農村收購雞蛋,然後賣給城裡人,賺取差價。其中的辛苦恐怕我是無法用言語來描述的。父親負責外出收購雞蛋,天還沒亮,就出發了。冬天,母親會給父親準備煎炸好了的餈粑,夏天則帶兩根黃瓜。出去就是一整天,冬天,餈粑會變得很硬很硬,父親只得向路邊的人家藉口水才能下嚥,所以,父親的胃一直不好,因為他從來捨不得花一分錢在外面吃點什麼好的東西。為了能收購到更多的雞蛋,父親要靠雙腿走很遠很遠的路,多收購一個雞蛋,這個家就多一分希望,冬天的天黑得很早,父親基本都是天黑才到家,我記得那時候,我總是在河邊的大堤上守望父親回來,冬天的風異常地刺骨,我盼望著父親的身影,祈禱著父親的平安,那顆懸起的心直到看到一個遠處疲憊的熟悉的身影才放下,那情景到如今想來都是歷歷在目,不堪回首。

  父親在後來的回憶中,幾乎對他的那段經歷一字不提,對他來說,那是他的義務,一個做父親的責任,對我們來說,他是在用生命點燃我們的希望。為了掙更多的錢,家裡種了涼薯,很多很多,多得父親都賣不完,每年中秋節,父親都挑著滿滿一擔的涼薯,走很遠的路,希望能賣個好價錢。冬天,父親又去賣荸薺,一直要賣到過年前一天。父親還給別人耕地,每天很晚才結束一天的勞作,那條老黃牛走在前面,後面是我的父親還有他那一聲一聲的吆喝……回到家裡,我從沒聽過父親有一聲的抱怨,父親永遠是樂觀的,支撐他的更是對我們的無聲的愛。父親的付出,我們看在眼裡,酸在心裡,我們唯有好好讀書來報答他,於是,從那個小屋子裡,走出來了一個大學生,兩個博士生,這在我們方圓百里都是極其少見的,我知道那是父親這一輩子最大的驕傲。記得第一次離開家上大學,父親送我,我在前,父親挑著我的行李一路送我到湘潭,一路上父親言語依然不多,幾句話,囑我好好學習,當天下午父親就返家了,我知道他捨不得花錢住宿。送父親上車的那一剎那,我發現我的父親真的老了很多很多……

  大學四年,我沒有辜負父親的期望,年年拿獎學金,四年後,以第一名的成績考上了研究生,並且成了湘潭大學的一名老師,哥哥也到美國攻讀博士後,那段時間,我知道父親是快樂的,因為他的辛勞總算有了回報。在鄰居們羨慕的眼神裡,我讀到了父親的驕傲。不久,哥嫂把父親和母親接去美國,在那裡待了一年,在美國,父親收穫了兒孫繞膝的歡樂,在美國,父親第一次接觸了一個農村人從未接觸過的信仰——耶穌基督。後來父親一有空就讀聖經,自己還寫體會,我覺得父親的晚年有了精神的寄託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父親給我的第二個最大的記憶,就是他的節儉。父親一生都沒真正享過一天的福,吃的是粗茶淡飯,穿的是粗布麻衣,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給他買新衣,他總捨不得穿。母親總是當我們面奚落父親,說要他出去買點什麼,幾乎是很困難的,他一輩子就這樣,節儉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我印象最深刻的是,在湘潭和我住在一起的日子,母親老是埋怨父親,說他每次掃地,掃到廁所裡的垃圾總是不沖水,對此父親並不爭辯什麼。但是我知道,父親這是在節約用水啊!

  正當我們幾個子女憧憬著讓老父老母過幸福晚年的時候,病魔再一次向我的父親伸出罪惡的手,就在父親從美國回來不久,他便檢查出患有慢性粒細胞白血病。這對我們是個毀滅性的打擊,我們不知所措,我們憎恨老天如此不公,我們覺得頭上的天都快塌了!為什麼好人總不長壽,我的父親,就在他看到希望的那一剎那,老天給他關上了那扇門。即便如此,父親還是很樂觀,每天能吃能睡,依然不抱怨,生怕給我們帶來不必要的負擔。在父親的眼裡,經歷了那麼多磨難後,恐怕沒有什麼可怕的了,白血病也不例外。每天依然讀聖經,參加教堂的活動,我想他是真的懂得了生命的真諦,感謝上帝給了我父親那麼大的精神支援。

  父親的白血病似乎並沒有對他生活有什麼不好的影響,只是到了後來,由於藥物的副作用,他的聽力越來越差了,即便如此,也絲毫不影響父親的樂觀。但是我能很明顯的感覺到,父親在與病魔的博弈中,越來越處於下風。2011年夏天,我們的母親去世了,享年六十四歲,母親的離世對父親打擊很大。父親常常會一個人發呆,發很久很久的呆,對著母親的照片,思念著那個與他同甘共苦相濡以沫幾十年的妻子,父親常說,你們的母親命苦,跟著他,沒享過福,為子女她操碎了心,遍嘗人間的酸苦,到終老還忍受病痛的折磨。對於母親,我們是有遺憾和歉疚的,每次想來,心都會很疼很疼,卻只能發出“子欲養而親不待”的喟嘆,這種遺憾和歉疚會伴著我們一輩子!

  2012年端午節,我們為父親過七十大壽,宴請四方親朋,父親很開心,兒孫滿堂的幸福讓這個和白血病搏鬥了六年的老人忘卻了一切煩惱和不快。只可惜幸福總是太短暫,是年冬,父親便一直住院,2013年春節過後,父親從益陽市中心醫院轉到湖南省人民醫院。在一個寒冷的夜晚,父親永遠的離開了我們,父親臨終前已然說不出話來,唯一留給我們的是他那佈滿皺紋的眼角流出的兩行眼淚,訴說著父親對兒孫們的千般不捨,那兩行淚也同時烙在了我的心裡,永遠永遠。

  我很想念我的父親,多少次我看著父親那熟悉的手機號,撥過去卻無人接聽,那種傷痛真的無語言表。父親不在湘潭的時候,只能透過打電話來排遣他思念親兒的離愁,每次他打過來,我立馬回撥過去,父親總是先問小孫女是否安好,然後說說他最近的做的事,和他的身體狀況,久了我竟然會覺得父親老了,變得有些囉嗦,有時候我在上課,父親都會打電話,沒回撥便再打,我竟然會有些生氣,現在想來,我是多麼不懂得珍惜,多麼希望還能再和父親說說他的小孫女長大了,懂事了,能一個人上學了,多麼想告訴父親:我愛您!天國的您能聽得到嗎?

  都說父愛如山,我對山見識不多,我更覺得我的父愛如水,如老屋邊那條大河裡的水,那麼清澈,那麼平凡,平凡的外表下又那麼激盪。大河的水從年頭流到年尾,默默無聲,一如父親對我們的愛,從開始到現在,默默的流淌在心底,伴隨著我們到永遠。

  父親沒有給我們留下遺產,沒有錢,沒有房產,但父親留給我們人世間最寶貴的精神財富:勤勞,善良,樂觀。父親是個有大智慧的人,父親是個有信仰的人,他窮其一生都在用他的行動踐行著他的信仰。

  寫到此處,我抬頭看看父親以前的照片,我哭了,像是在夢中和父親相見後醒來一樣,父親,我真的很想您!明天是您的生日,天國那邊有母親陪著您過生日,您應該不會覺得那麼寂寞,兒子先給您老人家拜壽了,祝您老人家生日快樂!您許願的同時,兒子也想替兩個姐姐和哥哥許一個天大的願望:下輩子我們還想當您的兒女!

  願我的父親在天堂一切安好!父親,我們夢裡再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