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蘭詩的譯文2017
《木蘭詩》是一首長篇敘事詩歌,代表了北朝樂府民歌傑出的成就。提供了木蘭詩的譯文給大家參考!
木蘭詩
唧唧復唧唧,木蘭當戶織。不聞機杼聲,唯聞女嘆息。
問女何所思,問女何所憶。女亦無所思,女亦無所憶。昨夜見軍帖,可汗大點兵,軍書十二卷,卷卷有爺名。阿爺無大兒,木蘭無長兄,願為市鞍馬,從此替爺徵。
東市買駿馬,西市買鞍韉,南市買轡頭,北市買長鞭。旦辭爺孃去,暮宿黃河邊,不聞爺孃喚女聲,但聞黃河流水鳴濺濺。旦辭黃河去,暮至黑山頭,不聞爺孃喚女聲,但聞燕山胡騎鳴啾啾。
萬里赴戎機,關山度若飛。朔氣傳金柝,寒光照鐵衣。將軍百戰死,壯士十年歸。
歸來見天子,天子坐明堂。策勳十二轉,賞賜百千強。可汗問所欲,木蘭不用尚書郎,願馳千里足,送兒還故鄉。
爺孃聞女來,出郭相扶將;阿姊聞妹來,當戶理紅妝;小弟聞姊來,磨刀霍霍向豬羊。開我東閣門,坐我西閣床,脫我戰時袍,著我舊時裳。當窗理雲鬢,對鏡貼花黃。出門看火伴,火伴皆驚忙:同行十二年,不知木蘭是女郎。
雄兔腳撲朔,雌兔眼迷離;雙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木蘭詩的譯文
嘆息聲一聲接著一聲傳出,木蘭對著房門織布。聽不見織布機織布的聲音,只聽見木蘭在嘆息。問木蘭在想什麼?問木蘭在惦記什麼?(木蘭答道)我也沒有在想什麼,也沒有在惦記什麼。昨天晚上看見徵兵文書,知道君主在大規模徵兵,那麼多卷徵兵文冊,每一卷上都有父親的名字。父親沒有大兒子,木蘭(我)沒有兄長,木蘭願意為此到集市上去買馬鞍和馬匹,就開始替代父親去征戰。
在集市各處購買馬具。第二天早晨離開父母,晚上宿營在黃河邊,聽不見父母呼喚女兒的聲音,只能聽到黃河水流水聲。第二天早晨離開黃河上路,晚上到達黑山頭,聽不見父母呼喚女兒的聲音,只能聽到燕山胡兵戰馬的啾啾的鳴叫聲。
不遠萬里奔赴戰場,翻越重重山峰就像飛起來那樣迅速。北方的寒氣中傳來打更聲,月光映照著戰士們的鎧甲。將士們身經百戰,有的為國捐軀,有的轉戰多年勝利歸來。
勝利歸來朝見天子,天子坐在殿堂(論功行賞)。給木蘭記很大的功勳,得到的賞賜有千百金還有餘。天子問木蘭有什麼要求,木蘭說不願做尚書郎,希望騎上千裡馬,回到故鄉。
父母聽說女兒回來了,互相攙扶著到城外迎接她;姐姐聽說妹妹回來了,對著門戶梳妝打扮起來;弟弟聽說姐姐回來了,忙著霍霍地磨刀殺豬宰羊。每間房都打開了門進去看看,脫去打仗時穿的戰袍,穿上以前女孩子的衣裳,當著窗子、對著鏡子整理漂亮的頭髮,對著鏡子在面部貼上裝飾物。走出去看一起打仗的火伴,火伴們很吃驚,(都說我們)同行數年之久,竟然不知木蘭是女孩。
(提著兔子耳朵懸在半空中時)雄兔兩隻前腳時時動彈、雌兔兩隻眼睛時常眯著,所以容易分辨。雄雌兩兔一起並排跑,怎能分辨哪個是雄兔哪個是雌兔呢?
木蘭詩鑑賞
《木蘭詩》是中國古典詩歌中一首膾炙人口的優秀詩篇。它以濃摯的感情和鋪敘、對照、渲染的表現手法,集中地描繪了一個平凡的女子──木蘭代父從軍和她解甲還鄉的不平凡的經歷。木蘭不一定實有其人,可是,女扮男裝卻實有其事。木蘭不過是這些女子中的一個代表而已。木蘭的悲歡離合,是富有戲劇性的。因此,千百年來,她的感人的事蹟在群眾中流傳不息。《木蘭詩》究竟表現了一種什麼思想傾向呢?
這首詩一開頭,它就把讀者吸引到它所描寫的場面中了。木蘭平日織布時發出的“機杼聲”,已經被她的`聲聲嘆息所代替。原因是可汗“沙場秋點兵”,老父名在軍籍,家中沒有長男,怎能不使木蘭焦慮、愁悶?但她終於做出“願為市鞍馬,從此替爺徵”的勇敢的抉擇。
木蘭從軍,是迫不得已的,也是不合法的。當她一旦做出“從軍”的抉擇,她的態度則是積極的,這從她四處購置行裝的繁忙情景就形象地表現出她的主動性和堅決性。木蘭初次遠離家園,異鄉的山山水水,都會觸動她的思親之情。詩中對此的描寫是真摯的,也是非常感人的。從軍,使木蘭得到同男子一樣可以施展智慧和才能的良機,十年的戰火考驗,使她從一個善良、熱情、能幹的閨中少女,成為一名建立戰功的“壯士”,這是一個多麼巨大的變化啊!
戰爭,贏得了勝利,也贏得了和平。環境變了,木蘭何去何從?她有不可明言的苦衷,在論功行賞的大典禮中,由於她是一個女子,不配得到自己應有的榮譽。她只有辭受封爵,走上解甲還鄉的惟一道路。無名氏作者認為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所以用歡快的筆調描寫木蘭骨肉團聚的歡樂,讓她在“當窗理雲鬢,對鏡帖花黃”之後,以女子的面目出現在同伴的面前。作者可貴的是,最後用兔子跑在一起,難辨雌雄的隱喻,說明女子如果有施展抱負的機會,她們的智慧、膽略和才能並不比男子遜色。
這樣描寫木蘭的從軍與還鄉,表現了作者的進步的思想傾向。問題在於我們如何正確地去分析作者所反映出來的這種社會現象。有人認為,木蘭還鄉是她不慕功名富貴,是反映了勞動人民熱愛勞動的本色。我認為,這種看法是不正確的。
在中國古代封建社會,“女子作男兒”,除了木蘭,還有一個黃崇嘏。謝枋得在《碧湖雜記》中把她倆的事蹟當做奇聞逸事加以記敘。木蘭是在戰場上殺出來的女英雄,她“不受封爵而歸”;黃崇嘏是五代時期蜀國的女子,她女扮男裝,在蜀相周庠的府中做掾屬。因她“吏事明敏,胥吏畏服”,而被周庠看中,“欲妻以女”。弄得黃崇嘏啼笑皆非,只好講明自己是個女子,一走了之。
女扮男裝,在封建制度下被人視為反常的現象。“男治乎外,女治乎內”是封建禮法的一條戒律。木蘭可以在非常時期秘密代父從軍,併發揮出她那潛在的智謀和才能。不然的話,所謂“牝雞司晨”的惡名就會落在她的身上。木蘭和《木蘭詩》的作者都無法改變這種命運。
封建禮法加在婦女身上的鐐銬是難以解脫的。清代的女詞人王筠在《鷓鴣天》中痛感自己不能像木蘭、崇嘏那樣一顯身手(“木蘭崇嘏事無緣”),只好在她的彈詞《繁華夢》裡讓女主人公登上藝術舞臺(“好將心事付夢詮”),來抒發她那埋藏在胸中的人生理想。
由此可見,木蘭的還鄉,決非什麼不慕功名富貴的問題,也不是什麼熱愛勞動的問題,而是封建社會壓迫、歧視婦女的必然結局。
《木蘭詩》的作者不可能明確地認識到這一點。但是,他從木蘭所走過的和平──戰爭──和平的曲折的生活道路,不自覺地反映了木蘭在特殊條件下所創造的奇蹟,並熱情地歌頌了它。這正是作者忠於現實生活的表現,也是和勞動人民的思想感情相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