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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禹錫《望洞庭》及翻譯賞析

劉禹錫《望洞庭》及翻譯賞析

  劉禹錫,自稱祖先為漢景帝賈夫人之子中山靖王劉勝;七代祖劉亮,北魏冀州刺史、散騎常侍,隨北魏孝文帝遷都洛陽。父親劉緒,為避安史之亂,遷居蘇州。下面是小編整理的劉禹錫《望洞庭》及翻譯賞析,歡迎大家分享。

  出自劉禹錫《望洞庭》

  湖光秋月兩相和,潭面無風鏡未磨。

  遙望洞庭山水翠,白銀盤裡一青螺。

  註釋

  洞庭:湖名,在今湖南省北部。

  湖光:湖面的波光。兩:指湖光和秋月。和:和諧。指水色與月光互相輝映。

  潭面:指湖面。鏡未磨:古人的鏡子用銅製作、磨成。這裡一說是湖面無風,水平如鏡;一說是遠望湖中的景物,隱約不清,如同鏡面沒打磨時照物模糊。

  山水翠:也作“山水色”。山:指洞庭湖中的君山。

  白銀盤:形容平靜而又清的洞庭湖面。白銀:一作“白雲”。青螺:這裡用來形容洞庭湖中的君山。

  譯文

  洞庭湖上月光和水色交相融和,湖面風平浪靜如同未磨拭的銅鏡。

  遠遠眺望洞庭湖山水蒼翠如墨,好似潔白銀盤裡託著青青的螺。

  [賞析]

  這是詩人遙望洞庭湖而寫的風景詩,明白如話而意味雋永。日暮時分,天還沒黑但月亮已經出來,如明鏡般平靜的湖面開闊廖遠。因為太陽已落,湖水不反光,像鏡子沒磨時光澤暗淡的樣子。古代沒有玻璃,鏡子是用青銅鑄的,磨光以後才能照人。未磨的鏡面,平而不滑,明而不亮,朦朦朧朧,用來形容月夜湖光,真是恰到好處。詩人又將視線移向遠方:洞庭湖心,青山一點,那就是自古聞名的君山了。湖中翠綠的君山好比擱在白銀盤子裡的青螺。全詩純然寫景,既有描寫的細緻,又有比喻的生動,讀來饒有趣味。

  賞析二:

  此詩透過對洞庭湖高曠清超的描寫,充分表現出詩人的奇思異采。表達了詩人對洞庭湖的喜愛和讚美之情。

  詩中描寫了秋夜月光下洞庭湖的優美景色。微波不興,平靜秀美,分外怡人。詩人飛馳想像,以清新的筆調,生動地描繪出洞庭湖水寧靜、祥和的朦朧美,勾畫出一幅美麗的洞庭山水圖。表現了詩人對大自然的熱愛,也表現了詩人壯闊不凡的氣度和高卓清奇的情致。

  詩從一個“望”字著眼,“水月交融”、“湖平如鏡”,是近望所見;“洞庭山水”、“猶如青螺”,是遙望所得。雖都是寫望中景象,差異卻顯而易見。近景美妙、別緻;遠景迷瀠、奇麗。潭面如鏡,湖水如盤,君山如螺。銀盤與青螺相映,明月與湖光互襯,更覺情景相容、相得益彰。詩人筆下的君山猶如鑲嵌在明鏡洞庭湖上一顆精美絕倫的翡翠,令人美不勝收。其用詞也極精到。

  首句描寫澄徹空明的湖水與素月青光交相輝映,儼如瓊田玉鑑,是一派空靈、縹緲、寧靜、和諧的境界。表現出天水一色,玉字無塵的融和畫面。“和”字下得工煉,表現出了水天一色、玉宇無塵的融和的畫境。而且,似乎還把一種水國之夜的節奏——演漾的月光與湖水吞吐的韻律,傳達給讀者了。

  第二句描繪湖上無風,迷迷濛濛的湖面宛如未經磨拭的銅鏡。“鏡未磨”三字十分形象貼切地表現了千里洞庭風平浪靜、安寧溫柔的景象,在月光下別具一種朦朧美。因為只有“潭面無風”,波瀾不驚,湖光和秋月才能兩相協調。否則,湖面狂風怒號,濁浪排空,湖光和秋月便無法輝映成趣,也就無有“兩相和”可言了。

  第三、四句詩人的視線從廣闊的湖光月色的整體畫面集中到君山一點。在皓月銀輝之下,洞庭山愈顯青翠,洞庭水愈顯清澈,山水渾然一體,望去如同一隻雕鏤透剔的銀盤裡,放了一顆小巧玲瓏的青螺,十分惹人喜愛。詩人筆下秋月之中的洞庭山水變成了一件精美絕倫的工藝美術珍品,給人以莫大的藝術享受。“白銀盤裡一青螺”,真是匪夷所思的妙句。此句的擅勝之處,不止表現在設譬的精警上,還表現了詩人壯闊不凡的氣度和寄託了詩人高卓清奇的情致。在詩人眼裡,千里洞庭不過是妝樓奩鏡、案上杯盤而已。舉重若輕,自然湊泊,毫無矜氣作色之態,這是十分難得的。把人與自然的關係表現得這樣親切,把湖山的景物描寫得這樣高曠清超,這正是詩人性格、情操和美學趣味的反映。沒有蕩思八極、納須彌於芥子的氣魄,沒有振衣千仞、涅而不緇的襟抱,極富有浪漫色彩的奇思壯採。

  劉禹錫文學成就

  詩歌

  詩歌內容

  劉禹錫的山水詩,改變了大曆、貞元詩人襟幅狹小、氣象蕭瑟的風格,而常常是寫一種超出空間實距的、半虛半實的開闊景象,如“水底遠山雲似雪,橋邊平岸草如煙”(《和牛相公遊南莊醉後寓言戲贈樂天兼見示》),“野草芳菲紅錦地,遊絲繚亂碧羅天”(《春日書懷寄東洛白二十二楊八二庶子》)。再如《望洞庭》;在這靜謐空靈的山光水色中融入了詩人的主觀情感,構成了一種恬靜平和的氛圍。不過,雖然劉禹錫說過“能離欲則方寸地虛”,但是他積極參與永貞革新,其實還是要在社會中實現人生理想;他的性格也比較倔強,詩中倒是常常表現出高揚開朗的精神。如《秋詞》二首之一、《同樂天登棲靈寺塔》,都有一種高揚的力量。

  由於有了含蓄深沉的內涵、開闊疏朗的境界和高揚向上的情感,劉禹錫的詩歌便顯得既清峻又明朗。 劉禹錫又多次貶官南方,這也是民歌盛行的地方,所以劉禹錫常常收集民間歌謠,學習它的格調進行詩歌創作,如《白鷺兒》詩以隱喻方式寫自己孤高的情懷,但用的是輕快的民歌體。還有一些完全仿照民歌的作品,如《竹枝詞》《楊柳枝詞》《堤上行》《蹋歌詞》《浪淘沙詞》《西塞山懷古》等,都很樸素自然、清新可愛,散發著民歌那樣濃郁的生活氣息,以下兩首尤為傳神:《堤上行》三首之二、《竹枝詞》二首之一。

  作品風格

  劉禹錫及其詩風頗具獨特性。他性格剛毅,饒有豪猛之氣,在憂患相仍的謫居年月裡,感到了沉重的心理苦悶,吟出了一曲曲孤臣的哀唱。但他始終不曾絕望,有著一個鬥士的靈魂;寫下《元和十年自朗州承召至京戲贈看花諸君子》《重遊玄都觀絕句》以及《百舌吟》《聚蚊謠》《飛鳶操》《華佗論》等詩文,屢屢諷刺、抨擊政敵,由此導致一次次的政治壓抑和打擊,但這壓抑打擊卻激起他更為強烈的憤懣和反抗,並從不同方面強化著他的詩人氣質。他說:“我本山東人,平生多感慨”(《謁柱山會禪師》)。

  劉禹錫早年隨父寓居嘉興,常去吳興拜訪作為江南著名禪僧兼詩僧的皎然和靈澈,據其《澈上人文集紀》自述,當時他“方以兩髦執筆硯,陪其吟詠,皆曰孺子可教”,這一早年經歷對其後來的詩歌創作影響很深。

  劉禹錫的詩,無論短章長篇,大都簡潔明快,風情俊爽,有一種哲人的睿智和詩人的摯情滲透其中,極富藝術張力和雄直氣勢。諸如“朔風悲老驥,秋霜動鷙禽。……不因感衰節,安能激壯心”(《學阮公體三首》其二)、“馬思邊草拳毛動,雕眄青雲睡眼開。天地肅清堪四望,為君扶病上高臺”(《始聞秋風》)這類詩句,寫得昂揚高舉,格調激越,具有一種振衰起廢、催人向上的力量。至於其七言絕句,也是別具特色,如:“莫道讒言如浪深,莫言遷客似沙沉。千淘萬漉雖辛苦,吹盡狂沙始到金。”(《浪淘沙詞九首》其八)“塞北梅花羌笛吹,淮南桂樹小山詞。請君莫奏前朝曲,聽唱新翻《楊柳枝》。”(《楊柳枝詞九首》其一)就詩意看,這兩篇作品均簡練爽利,曉暢易解,但透過一層看,便會領悟到一種傲視憂患、獨立不移的氣概和迎接苦難、超越苦難的情懷,一種奔騰流走的生命活力和棄舊圖新面向未來的樂觀精神,一種堅毅高潔的人格內蘊。再如他那首有名的《秋詞》,全詩一反傳統的悲秋觀,頌秋贊秋,賦予秋一種導引生命的力量,表現了詩人對自由境界的無限嚮往之情。胸次特高,骨力甚健。

  劉禹錫深信佛教,早年師從的詩僧皎然的著作《詩式》,已經將禪學與詩學聯絡起來。劉禹錫受到皎然的影響,又透過長期接觸禪學和詩歌創造實踐,明確認識到“悟不因人,在心而已”的道理,這八個字是劉禹錫對禪學精髓的把握,也成為他的詩論的基礎。[23]他還說寫詩的人應該“片言可以明百意,坐馳可以役萬景”(《董氏武陵集紀》),前句即指語言的簡練與含蓄,後句即指主體的觀照與冥想。所以他一方面重視透過錘鍊與潤飾使詩歌的語言既精巧又自然,而反對多用生僻字眼,提出“為詩用僻字,須有來處…… 後輩業詩,即須有據,不可率爾道也”(《劉賓客嘉話錄》);另一方面,他又極重視主體的觀照與冥想,在《秋日過鴻舉法師寺院便送歸江陵詩引》中他曾說: “能離欲則方寸地虛,虛而萬景入;入必有所洩,乃形於詞。因定而得境,故翛然以清;由慧而遣詞,故粹然以麗。”

  劉禹錫的詩大多自然流暢、簡練爽利,同時具有一種空曠開闊的時間感和空間感。像他的名句如“芳林新葉催陳葉,流水前波讓後波”(《樂天見示傷微之敦詩晦叔三君子皆有深分因成是詩以寄》),越中藹藹繁華地,秦望峰前禹穴西。《酬浙東李侍郎越州春晚即事長句》“沉舟側畔千帆過,病樹前頭萬木春”(《酬樂天揚州初逢席上見贈》),都是他對歷史、人生進行沉思之後的一種感悟。這種感悟以形象出現在詩裡,不僅有開闊的視界,而且有一種超時距的`跨度,顯示出歷史、現實、未來在這裡的交融。

  劉禹錫的詠史詩十分為人稱道。這些詩以簡潔的文字、精選的意象,表現他閱盡滄桑變化之後的沉思,其中蘊涵了很深的感慨,如《酬浙東李侍郎越州春晚即事長句》《西塞山懷古》《烏衣巷》《石頭城》《蜀先主廟》等都是名篇。

  辭賦

  除詩歌與論說文外劉禹錫的辭賦創作在唐代辭賦史中,乃至整個辭賦史中也是重要的不可忽視的環節,其存賦十一篇,與唐代各家所存辭賦數目相較,也不算少了。馬積高在其著作《賦史》中評價中唐時期的辭賦家,列柳宗元為首位,韓愈、劉禹錫並列其次,又將柳宗元之辭賦同屈原相提並論,即可見一斑。而實際上,劉禹錫本人也是對自己的文章水平頗有自信的,在其《子劉子自傳》中他說:“天與所長,不使施兮。”這裡的“所長”指的即是自己的長於文詞,而在這“文詞”之中當然也包括辭賦在內。在劉禹錫的十一篇辭賦作品當中以《秋聲賦》最受後人推崇。

  由於劉禹錫的辭賦多數創作於貶謫時期,因此逐臣之悲與懷才不遇便成了其辭賦創作的重要主題,騷怨情懷是其主要的情感寄託,同時儒家兼濟天下的思想也貫穿始終。此外,除了反映貶謫愁思的作品,其辭賦還有應試科舉所作的律賦——《平權衡賦》,懷古傷今的《山陽城賦》,悼亡的《傷往賦》,描寫景物風俗的《楚望賦》。作為唐代重要的文學家與哲學家,劉禹錫的詩歌成就較高,是唐詩研究的重要領域,而詩文又為當時的文學主流,故劉禹錫的辭賦創作必然要受到其詩歌創作影響的。例如劉禹錫詩歌的主題便影響著他辭賦的主題,許多在其詩歌中描繪的場景畫面、表達的情感內容,同樣也出現在他的辭賦作品中,因此研究其詩文與辭賦的互動關係是其辭賦研究的有利環節。

  論說文

  劉禹錫的文章以論說文成就為最大。一是專題性的論文,論述範圍包括哲學、政治、醫學、書法、書儀等方面。哲學論文如《天論》三篇,論述了天的物質性,指出天人“交相勝”、“還相用”的觀點,並在當時的科學水平上分析了“天命論”產生的社會根源,在唯物主義思想發展史上有一定的地位。其他方面的論文如《答饒州元使君書》《論書》《答道州薛郎中論方書書》《答道州薛郎中論書儀書》,都徵引豐富,推理縝密,巧麗淵博,雄健曉暢。二是雜文。

  一般因事立題,有感而發,如《因論》七篇;也有的是“讀書有所感,輒立評議”,如《華佗論》《辯跡論》《明贄論》等。這些作品,短小精悍,隱微深切。或借題發揮,針砭現實;或託古諷今,抨擊弊政,都具有一定的現實性。劉禹錫認為自己所長在“論”,韓愈所長在“筆”(《祭韓吏部文》),反映了他對自己的論文的重視。劉禹錫的散文,與他的詩歌一樣,辭藻美麗,題旨隱微。柳宗元說他“文雋而膏,味無窮而炙愈出”(劉禹錫《猶子蔚適越戒》引),為深中肯綮的評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