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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經》今說—以空性洞鑑人生

《心經》今說—以空性洞鑑人生

  《心經》提出的修行法門就是要將這“五蘊”都修成“空”。根據色空觀,《心經》提出了“無受想行識,無眼耳鼻舌身意,無色聲香味觸法,無眼界,乃至無意識界。

  剛才各位都念過了《心經》:“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那麼大家知道,《心經》是怎麼來的嗎?在中國人人皆知的傳說即是來自於玄奘。在許多人心目中,他就是那個在《西遊記》中那個懦弱、是非不分的唐僧。但實際上,這個唐僧與歷史上真正的唐僧是不相吻合的。他們只有一點是相同的,那就是他“寧往西部走而死,不往東部走而生”。

  歷史上的玄奘,曾經創造了一個記錄,那就是他在他國求學問經所習得的知識、達到的境界,遠遠超過了所到之國中的任何一個人。也就是說,他能夠“出於藍而勝於藍”。這個記錄,到目前為止,又有哪一個留學生可以打破呢?

  相傳唐僧到達印度以後,戒日王曾經以玄奘為論主,在曲女城召開佛學辯論大會,當時有18個國王、3000個大小乘佛教學者和外道2000人參加。玄奘講論,任人問難,但無一人能予詰難。一時名震五印,並被大乘尊為“大乘天”,被小乘尊為“解脫天”。他一人可通十幾種語言,在佛學和中國傳統哲學方面造詣都很高,《心經》就是由他譯出的。

  那麼他是怎麼得到《心經》的呢?根據《慈恩傳》記載,玄奘法師在四川時,曾經在路上遇見一個病人,滿身是瘡,汙臭難聞,且衣衫襤褸,形貌可怕。玄奘法師心生憐憫,就把他帶回寺裡,又給予衣服、食物,悉心照顧,數月方愈。此人病癒以後,為了報答他的慈悲,就傳予他一卷《般若波羅蜜多心經》。玄奘法師得到《心經》以後,非常喜愛,發心修持此經。後來,他前往印度取經,出關以後曾經遇到很多危險,每一次都是靠著稱念《心經》化險為夷。在《大唐西域記》裡有一個故事,記載了玄奘在出關以後曾經到過某個少數民族的聚居地,當地有一個習俗,每年都要找到一個相貌莊嚴、身體康健的成年男子,剖其心以祭天。他們認為這樣可以保證來年風調雨順、豐衣足食。一般情況下,如果能夠抓住外族的人,就不用以本族人祭天了。正好,那一年,他們抓住了玄奘法師,他相貌莊嚴,正好可以用來祭天。於是他們為他焚香沐浴,準備用他的心來祭天。玄奘此時,仍稱念觀音名號及《心經》。就在要行刑的那一刻,風雲突變,雷電交加,人們感到,似乎用他來祭天觸怒了天庭。於是把他請下了祭天台,並對他頂禮膜拜。這就是念《心經》所產生的感應。還有一次,在沙漠之中,已經好幾天沒有水喝了,他和他的馬都已經幾乎到了不可承受的境地。但是他寧死不退回東部找水,仍然邊念著《心經》,邊極力堅持西行。就在他快要支撐不住的時候,奇蹟發生了,前面出現了一片綠洲,芳草連天,水草豐美。他的馬立即狂奔過去,他也得救了。

  在《大唐西域記》中,還記載了很多其他關於稱念《心經》,產生靈蹟的故事。這就告訴我們,除了《心經》內在的義理給了我們很多啟發以外,同時,它也產生了許多難以解釋的靈慧。這就如同一個企業由於不斷宣言積極的企業文化而形成的磁場一樣。相同的磁場就會吸引宇宙中相同頻率的東西相遇。這也正如同我們打手機,在同一個網路中的號碼,可以相互通話,這就是建立在同一個磁場的基礎之上的。如果我們能夠感應到一個波段,就能夠看到或者聽到那一個結點上的存在。

  《般若波羅蜜多心經》是600多部般若經系列中一部言簡義豐、博大精深、提綱挈領、極為重要的經典,是大乘佛教出家及在家佛教徒日常背誦的佛經。如果我們能夠領悟它、掌握它、運用它,那麼許多問題都能給迎刃而解。“般若”是智慧的意思,《般若心經》則是智慧中的智慧。

  《心經》內涵深廣而複雜,不可能讀盡,更不可能說盡。今天,我們就對《心經》的主要內容做一個比較概要的分享。

  《般若波羅蜜多心經》主要講的是觀音菩薩的修行法門。它講到了四方無量諸佛,按照此一方法去修行,最後得到大智慧,得到徹底的解脫。

  “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觀自在”的“觀”就是觀照自己、覺察自己,然後從內在去發現自己原本具足圓滿的智慧。我們在生活中遇到問題時時常會發現,當我們不能夠反觀自照時,問題就變得非常嚴重。而當你能夠向內觀察的時候,各種各樣的問題都不成為問題。如果你只關注眼前,只關注今天,只關注目前的利益,眼界就自然變得狹窄,很難突破自身的窘境,自己堵死了許多解決問題的方式方法。如果我們能夠向內觀、向內察,多從自身內在找原因,事情就會變得明朗。為什麼這個員工願意去其他地方而不願意到你這裡來?為什麼你的伴侶只是折磨你而不去折磨別人?你有沒有思考過呢?我們總是把所有負面的東西都推卸給他人,把所有正面的東西都歸因於自己,很少去想,那些負面的東西竟然與自己有關。所以我們要觀照自己、覺察自己、反思自己,不斷修正,不斷提升。為什麼要禪修呢?就是要把六根所瞭解、所追求的東西全部收回來。六根不淨是指什麼呢?即是指眼、耳、鼻、舌、身、意對人的羈絆。看到好看的東西就一心想要佔有,聽到好聽的音樂就會沉湎其中、回味再三,吃到好吃的東西就不斷地去吃……當我們不加以約束“六根”的時候,就會出問題。不斷地吃東西就會生病,一直去看不該看的東西就會有不好的後果產生,所以說,我們要“守住六根”。在我們唸佛之時,就能夠把自己的眼根、耳根、舌根等一一守住。當眼耳鼻舌身意都能收攝住的時候,我們的心才能在當下安住。若能安住,就能在自己的身上尋求到無限的喜樂。若不能安住,無論在何處,都是如坐針氈。要找到自在的狀態是多麼簡單,但是我們就不能切換過來。

  我們永遠向外索取,永遠向外追求,永遠在與外界比較、攀比,又能真正得到什麼呢?一切外在的事物都是無止境的,今天發現這個人好,明天便又有人超越了他。即使是一種理論,也總是不斷地會有新的“正規化”去取代舊的。長江後浪推前浪,這是毋庸質疑的客觀規律。當你擁有了權力,還要去追求更高的嗎?即使你的權力無限大,那又怎樣呢?你可能會發現還有上帝比自己威風,他會主宰人類的靈魂。因此即使永遠追求,生無所息,也永遠不會得到滿足。在“富、貴、雅”三種境界中,最高的境界即使“雅”。“雅”是內心的豐足,是一個高貴靈魂所庇護著的著飽滿心靈,是對於事物的認識達到足夠的透徹。當你內心貧瘠之時,你看任何的東西都會起貪婪之心。這時,你就只是一個乞丐,即使你擁有再多的金錢,你的內心也還是一個窮光蛋。所以,我們生活中各種各樣的不快樂就是這樣造成的:不斷地向外索取、追求,不斷地用對比和計較之心來看待自己的生活。所以生活的喜樂和豐足不是別人給我們的,而是源於我們自己的內心。一切由於眼前的利益所興起的快樂,很快地都會過去。比如今天我得到一個訂單,最多快樂兩天,就又過去了;買了一個別墅,朋友過來玩時我的虛榮心得到了滿足,過了幾個月也過去了;年輕時你的容貌美麗,別人都來恭維你,等你老了,也將過去;這都不能夠達到長期的內心的平衡與豐足。當你的內心沒有喜樂時,所有的快樂都是不究竟的,都會很快過去。

  因此,《心經》要求我們“觀自在”,就是觀照自己的內心,由內心所產生的喜樂和光明,這才是最究竟、最永恆的。就像現在我們在上課,有些人還是皺著眉頭,有些人臉上的肌肉還是僵硬的,為什麼不能夠在你的臉上找到平和與喜悅呢?那就說明,還沒有真正的平靜在我們的內心中存在。

  你看,觀音菩薩就是 “觀自在”,即“反觀自照”的一個菩薩。他所行的是“般若波羅蜜多時”。“般若波羅蜜多”就是“到彼岸”的意思。意謂我們被此岸世界的種種困境、情緒所左右,感到不快樂時,我們就應該要修行此一法門,爭取到達充滿智慧、自在自為的彼岸世界。為什麼我們在此岸世界感到痛苦呢?就是因為我們的觀念、思維不正確而造成的。比如說我們都知道,人是不可能不死的,事物是不可能一成不變的,孩子不可能只擁有一種單一的性格,萬事萬物莫不在無止息的輪轉之中。那麼你不斷地渴求擁有,害怕失去的思想就是不正確的,就會帶來不快樂。“悲劇”是什麼?就是內心的渴望與現實的不可達成之間存在的鴻溝。明知萬事萬物都是流動、變化、生滅,為什麼還要在事業失敗、婚姻受挫、健康危機的時候痛哭流涕呢?佛教只把這樣的流動概括為兩個字,它不是“痛苦”,而只是“無常”。

  那麼我們要怎樣做呢?要珍惜一切你所擁有的,哪怕只是一片葉子,一朵鮮花,也要學會感恩。甚至是那些不斷阻礙、咒罵你的人,你也有感恩他們。羚羊要感恩捕食它的豹子,正是因為天敵的存在,它的耳朵才那麼靈敏,它跑起來才會那樣快。所以,我們要感激傷害我們的人。當我們面臨痛苦的時候,成長的空間和承壓的能力也都在成倍地增長。所以我們不應當逃避痛苦,而應該面對它、解決它。

  佛教告訴我們要怎樣去修行,內心才能夠有足夠的容量。要使自己的心修成大海的容量,而不是小小的水杯,有了容量,那些正面的能量才能夠保留下來,而不會輕易流走。我們能夠做成多少事情,很大程度上就是看我們內心的容量。如果有人說你壞話,你就覺得很難受;那個人來讚美你,你就覺得飄飄欲仙,這就說明是你內心的容量太小。所以禪修時,就要使自己靜下來,在自己黑暗的意識界中用無量的善念去開啟這一片鴻蒙。開啟到什麼程度呢?開啟到如同宇宙那樣廣袤、遼闊,任何事情都不足以左右你平靜的心靈。

  我在電視劇《商道》中看到,主人公的父母為別人所殺,但是最後,他還是能原諒那個人。還有一個真實的案件,一家德國人在南京被四個中國小混混所殺。後來他們在德國的家屬居然還給法院寫信,說這幾個年輕人是因為沒有文化才做出這樣的事情,請求法院不要判處他們死刑。他們不但幫助這四個年輕人求情,還在他們的老家為那些讀不起書的青年設立了一個基金,幫助他們接受教育。他們竟然能夠寬容到原諒殺害自己親人的人,那麼為什麼平時別人欺負了我們,我們就不能夠寬宥呢?

  證嚴法師的弟弟在年輕時被別人誤殺,他的母親悲痛欲絕,恨不得殺了那個罪犯。但是法師勸說他的母親,第一,這只是誤殺,那個年輕人並不是故意的;第二,如果真的判處了那個年輕人死刑,那麼又將有一個母親失去自己的孩子。最終,他說服了自己的母親原諒那個年輕人。我常常在想,如果是我,我將怎樣面對?這樣的慈悲心需要修為修為,需要究竟的智慧。所以我們就要轉換自己的思維,去修得一種更開闊、更高遠的境界,從痛苦的此岸到達快樂的彼岸,從生死的此岸到達涅槃的彼岸,從喧囂的此岸到清淨的彼岸。

  我們在這個世界上做任何事情實際上都是一個自我挑戰的過程,如果你不能挑戰自己,那麼就被自己所湮沒,就沒有辦法承擔起應有的責任。只要你存在一天,就不可能逍遙一天,不可能沒有事情需要你去面對。所以,只要你處在婚姻狀態之中,你就不要說自己是幸福的;只要你在商場一天,你就不要炫耀自己的成功,因為你周圍的一切都在不斷地更替、變化,你掌握此刻,卻不一定能夠掌握下一個時刻。所以唯一可以不敗的,只有你自己的心。那顆堅忍不拔的心,那顆能讓你東山再起的心,才是最重要的。怎樣得到這樣的心呢?就是不斷向內察。今天,你獲得了什麼利益、聲名、頭銜,你認為這就是成功嗎?不是的。當你沒有堅定的心念的時候,這些只能給你帶來負面的壓力。一次比賽中,我一個朋友與他的朋友一起再看劉翔跑步。他的朋友就在賽前對他說,這次劉翔肯定拿不到冠軍了。結果真的就是這樣。他就問他的朋友是如何猜到的。他的朋友告訴他,全國十三億人都對於劉翔的期望太大,而他自己的狀態卻不足以承受這些,所以自然不能夠跑出好成績了。如果他自身的狀態很好,那麼這些壓力就會成為動力,推助他的前行。

  我們說,在東方的儒釋道思想體系中,佛教的思想所佔有的地位是最高的。這是因為儒家治家,道家治身,佛教治心,佛教對於物質世界的認識遠遠超過世界的表象。

  今天我們引用最多的話,就是“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這就告訴我們了“空”的思想。要從物質世界的表象去認識物質世界的本質,所依靠就是“空”的思想。這個目迷五色的世界,看上去紛紛擾擾,而實際上一切事物的本質即是無差異的“空”。我們要修行的,也即是這個“空”的世界。我們看到世人的外表千差萬別,但是其內裡卻是一樣的骷髏,這也是“色空觀”的一種體現。

  接下來講到“受想行識,亦復如是。舍利子,是諸法空相。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是故空中無色。”這講的都是“空”的狀態。沒有辦法用生滅、垢淨、增減來衡量“空”。這也就是說,事物的本質是沒有辦法依靠表象來認識的。當我們要去體悟世界的本質時,就是“茹人飲水,冷暖自知”了。就像我告訴你,這杯水的味道有一點甜,有一點苦,又有一點酸,但是究竟是什麼味道呢?這是不可形名的,要自己親自嚐嚐才知道。所以我們依靠什麼去了解世界的真相呢?是“親證”,都要依靠自己去體證。禪修中所達到的那種寧靜的喜樂,我怎麼講,你不體悟,還是難以知悉。這些感覺是怎麼被感知到的呢?你的身影響你的心,你的心反過來又回攝你的身。在你靜坐的過程中,你以怎樣的心境去感受它,它就回饋給你一個什麼狀態。

  我所教給大家的所謂放鬆、調整呼吸、冥想靜思,這些都只是一些方法。而最為重要的,還是你自己去親證的過程。你比如你餓了,我告訴你哪些東西好吃,這就能讓你吃飽嗎?這時不可能的,只有你自己吃下東西了,才能止住你自己的餓。所以凡事還是要靠你自己去體證。佛教中最關鍵的一點也即是“實踐”。佛教的文化在中國本土流傳了幾千年,所依靠的不是理論——理論,而是實踐——理論——實踐——理論,不斷螺旋式上升的過程。缺少了實踐,便產生不了能夠開釋眾心的理論。我今天在這裡所講的,你若是不加以實踐,至多也就是聽了一場故事會,不能夠在你的生活中真正地發揮作用。最優秀的企業管理者一定會懂得怎樣集百家之所長,用其中最卓越的理論有的放矢地付諸實踐。當然,實踐的過程不一定都是成功的,但是不管結果是好是壞,至少你都檢驗了多種方法,正確的就把它保留下來,不正確地就把它排除,不斷地進行自我更正,這就是實踐的意義與價值。

  在西湖邊召開的一次美容峰會上,我就同他們說,你們如果能夠把禪修的理論運用到自己的美容事業中區,一定會有很大的幫助。因為美容首先要美心。如果你內心的焦慮沒有改變,你對外索求的心沒有改變,皮膚也不會好起來。如果你的心能夠修正到寧靜、安詳、喜樂的狀態,很多皮膚的瑕疵也會漸漸得到改善。所以,學佛就要求我們不斷地從內心去提升自己,要尋找到一個正確的思維去改變自己。

  《心經》要我們達到“般若波羅蜜”,要“照見五蘊皆空”。那麼什麼是五蘊呢?“五蘊”就是“色受想行識”。人都有五蘊之苦。而我們如果要達到彼岸,必須要把這“五蘊”之苦都剔除掉,把它們都視為“空”。“五蘊”也即是從五個不同的方面來告訴我們“空”與“色受想行識”之間分別產生的關係。“色即是空,空即是色”,那麼同樣的,“受即是空,空即是受”……

  我們人是由“色受想行識”所組合而成的,“色”就是我們外在的表象。很多人將“色”誤解為男女兩性之色,這是片面的,不正確的。“色”的範疇的很廣泛的。“色”有兩種屬性,即障礙性和變壞性。“障礙”是指此一物體在此客觀存在,彼一物體不能夠同時在此處重合出現。而“變壞性”指的是物體的表象會有一個“生住異滅”的過程,由好變壞,由存在變為不存在。色即包含內色,也包含外色。內色就是指眼、耳、鼻、舌、身五根,這是我們所依靠生活的根身;外色就是色、聲、香、味、觸五境。

  “受”就是感受。有苦受、樂受、憂受、喜受、舍受、不苦不樂受等性質。我們的根身與外界相接觸,會產生各種各樣的感受。某種感受好,就有喜受、樂受,不好就有苦受、憂受等等。這都屬於“受”的範疇。在生活中,就有各種各樣的“受”來影響我們的身心。這些就是由於外在的“境”,影響了我們身心的波動。那麼為什麼外在的“境”會影響我們的身心波動呢?我要告訴大家的道理就是“受不異空,空不異受;受即是空,空即是受”。外界的東西都是無常的,都處於瞬息變化之中。我們必須要去轉換它,使自己的心不受影響,安住下來。同樣的一個人,為什麼他那麼喜歡,我卻那麼排斥?為什麼有的人遇到狐臭的人就不能容忍、坐立不安,有的人卻自適安然?有一個老人家分享說,她的先生愛打呼嚕,她就靠呼嚕來催眠。現在到外面住,沒有人打呼嚕,反而睡不著了。我們不快樂,這隻能說明我們內心之中有不快樂的種子。當外境一但切換為逆境,我們就會產生苦惱。如果我們內心只有快樂的種子,那麼看所有的人、所有的事,都會感到很開心。所以當生活當中,我們遇到許多不開心的事情,其實可能都是我們自身的原因所造成的。

  我前些日子看了一本書,叫《格局決定階級》。隋朝有一個大奸臣無惡不作,但是當他被唐朝所用時,他竟然變成了一個正直的諫臣。官員們就不明白他變化的原因,乃去詢問了唐太宗。唐太宗說,當你所用的都是小人,忠臣也會變成小人;當你所用都是忠臣,小人也會變成忠臣。這就是環境促使人所進行的變化。所以,我們在企業管理中也應該認識到,當你不斷把阿諛奉承的小人提到重要的位置上來,那麼其他人也會跟他學習,企業的風氣就會受到很大影響。雖然我們不能說每個人都是完人,但是我們啟用怎麼樣一個人,就會形成一個什麼樣的團隊。怎樣用人,就要看你是怎樣起心動念的。我們之所以對外在事物的理解不同,做出的行為不同,也完全就是由於我們內心的分別所產生的。如何讓我們的行為合理,思維暢達呢?就是應該要修正自己的心念。當我們對於萬事萬物的分別、對於喜樂憂患的分別沒有那麼強烈的時候,我們處理問題就能夠更加客觀公正。

  接下來說“想”。“想”是什麼呢?想就是想象力。當我們看、聽、接觸東西時,會認定所對的境有一定的相貌,然後透過自己的想象、聯想,為它安立名稱,生起認識,這就是“想”。想象是一種分別、計較所產生的心理活動。“想”會使我們生出妄念,妄念如果沒有得到正確的引導,付諸實踐的時候,它就是虛妄。所以,《心經》對我們“想”的要求也就是“想不異空,空不異想;想即是空,空即是想”。禪修就是要讓我們專心攝受這種妄想無期的狀態。有的人就是因為想得太多,想企業的現狀、前景等等,想得睡不著覺,以安眠的藥物來維持睡眠。那怎麼辦呢?就要藉助禪修來遠離幻想紛飛的狀態。當你什麼都不想的時候,整個腦海就能夠達到無垠的空靈。如果能夠達到這個狀態,你的禪修就又達到了一個層次。只有如宇宙般空闊的空間在你的腦際生成,一切的一切才能夠被你的`思維所包容。我經常說,香海禪寺是一個沒有設定任何分別及要求的平臺。我們的大門向任何一個人開啟,誰願意來,我們都是歡迎的;誰願意走,我們也不會挽留。但是我們有一個基本的要求,在這裡你要學習,要成長,要改變。如果你不能改變自己煩惱、憂愁的狀態,你的磁場會影響到周圍的人,影響他人的學習。所以我們對於想象,要進行有意識地收斂。

  我們的心所生的種種心念,稱為心所。這些心所除了受與想之外,其餘的一切心所生法,這些心的行為(心行)皆是有造作的,並且念念遷流變化,都稱為“行”;這種種的“行”聚合在一起,則稱為行蘊。所謂心行遷流變化,正如古希臘哲學家所言:“人不能兩次踏入同一條河流。”萬物運轉不息,永遠似水流去,無有往復,無有盡頭。你可以想一想,前一剎那是你,這一剎那是你,或是後一剎那是你呢?那你認為這一剎那是你時,這一剎那已經跳了過去。我們的身體不斷地在變化。從細胞運動的角度來看,似乎每一個剎那的你都是不同的。就如同瀑布上傾瀉而下的水流,哪一滴能夠代表這個瀑布呢?似乎都不能夠。世界上的事物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看起來迴圈往復,沒有改變,但是實際上卻沒有一樣重複的。生活在時間之流裡的每一樣東西,都沒有回頭的時機。我們的身體就是這樣一種持續的過程,所謂過程也終究會逝去。十年前你看我是這樣,十年以後你還認得我,覺得我沒有多大的改變。而實際上,我身上的細胞不知道已經換了多少次,我腦中的識見或許已經大不相同了。知道事物遷流變化的規律以後,你就應當知道你今天有緣與他一起吃飯、禪修,就珍惜這樣的緣分,因為誰也不知道會不會還有下一次。或者當某日你在街上與某人打招呼,他不再理會你時,你又何必去難過呢?因為那個人可能已經不是他了,那個你也不是你了。又比如你曾經幫助一個人成長、創業,但是現在總是想著曾經幫助過他,希望他對你好,這又有什麼必要呢?事物在變化,人心也不斷地在改變。你要記住,任何人走到你身邊都是緣,任何人離開也都是緣的作用。同樣地,事情成功或者失敗,也都只是緣分罷了。所以我們時刻都要觀照自己,一切事物都是變化,復又變化的。

  日本有一對母女修建了一座樓,誠心供養了一個師父整整二十年。二十年以後,她們就想去試一試師父的修行。於是在某一天送飯時就抱住了師父,問他有什麼感覺。師父就回答說:“如同枯木,棲之寒巖”。一般人認為這個境界就已經挺高了,但是那個母親還是認為這個境界不夠,對女兒說:“我們供養了一個俗漢。”於是就把那個師父請走了。那麼禪宗最高的修行境界是什麼呢?就是“見山還是山,見水還是水” 。如果沒有這樣通化萬物的心靈,那麼怎麼發出慈悲之心呢?視人為枯木,就沒有辦法去度化眾生。齊同萬物是指知曉萬物之別而不以為別,用同樣的慈悲去度他,而不是以冷眼相對。

  坦山大師有一天帶著弟子下山。連日大雨使河水暴漲。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想要過河,又怕弄溼衣服。坦山大師就把她抱了過去,幫助她過了河。晚上,坦山看見弟子一直在唸經,就問他為什麼還不去休息。弟子就回答說:“師父今天破了色戒,我在幫你懺悔。”坦山對他說:“我在抱她過河那一刻就已經把她放下了,你為什麼還沒有放下呢?”這就告訴我們,在禪者的內心深處,永遠保持著清白的境界。花開花落,都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像誰一樣通透無汙。你看到美能夠感受到美,看到醜也知道是醜,但是你的內心就不會受到這些外物的染汙。

  如果你能夠把生命中的每一件事客觀地視為一個過程,你就不會再被外界的事物所左右。今天你賺了錢,是一個過程,明天投資失敗,也一樣還是一個過程,生與死也是過程,僅此而已。一個真正的企業家應該具有簡單的思想,簡單的行為,用簡單而豐足的心去創造財富。一切,越簡單越好。你把一件事想得越複雜,做起來就發現問題越多,就越處理不好。

  禪修就要求我們修到簡單,修到直接,修到不生妄想。

  我曾經看過成吉思汗的傳記。有一次,他面臨著一次生死攸關的戰役,敵軍比他的軍隊要強大很多。但是他沒有擔心,坐臥如常,顯得非常坦然。有人報告說:“大汗,敵軍已經快要殺到了。”他問了在哪裡,發現還有一段距離以後,又躺下睡覺了。我們在企業管理中,有沒有這樣的心理承受能力呢?你能不能把很重要的事情也視作空無呢?當你的心中的壓力歸零時,你也才能生髮出巨大的能量,做成大事業。如果你想未來要做到某種程度,內心就要修這樣的大格局。只有當你把內心的那個杯子打破的時候,真正的格局才形成了。任何東西流進來你不嫌多,任何東西流出你也不嫌少。這時,你的內心已經沒有了極限,事情的好壞已經不再能夠左右你的行為。佛教喜歡用“無量”來形容世界,形容一個人的襟懷,就是這個道理。切不要被今天的是非我執、人來人往所左右。

  “識蘊”可分為 心、意、識。“識”能夠知道外境,所以是能知的心,因為由它帶動其他的心念,以它為主,故稱為心王。唯識宗認為:識可分為八種。前面六種是眼、耳、鼻、舌、身、意是屬於了別的作用,故稱為識。識是依根緣外塵了別外境。所謂“了別”,就是第一眼、第一耳就能知曉的東西。這些東西不用透過思維去進行有意地活動就能夠知曉,但是了別的事物不一定是正確的。我們所要透過禪修來收攝住它們,而不能僅依靠這些虛妄的印象來行事。除了眼、耳、鼻、舌、身、意六個識外,根據大稱唯識宗的講法,我們還有第七識,又稱為末那識,翻譯成中文稱為“意”,這個識一直執著阿賴耶識是“我”,所以它是執著“我”的一種心理作用。此外我們還有第八識,稱為阿賴耶識。我們凡夫對此識不知不覺,它能夠收藏所有造業的種子,同時那些種子依靠這個識的因緣而能夠形成果報。

  《心經》提出的修行法門就是要將這“五蘊”都修成“空”。根據色空觀,《心經》提出了“無受想行識,無眼耳鼻舌身意,無色聲香味觸法,無眼界,乃至無意識界。無無明,亦無無明盡,乃至無老死,亦無老死盡。無苦集滅道,無智亦無得。以無所得故。”只有當你不去以分別之心對待這些的事物時,萬物才能以它本來的面目展示它原本的規律,也只有尊重規律,才能夠運用好規律。如果你不能承認人人都有生老病死的過程,你就會天天生存在憂懼之中。總是擔憂哪一天疾病、死亡會落到自己身上,而憂懼就會影響你人生的格局。《心經》要求人要承認規律,坦然接受規律,達到視萬物為齊同的境界。《莊子》中說到,莊子的老婆死了,他卻“鼓盆而歌”,為她的死亡而感到慶幸。這也就像史鐵生所說的,要把死亡看作一個節日。《世說新語》中說到,那個“以酒為名”的劉伶囑咐他的僕人帶著鐵鍬,如果他醉死在哪裡,就在哪裡把他挖個坑埋了就好。這就是“無老死”的境界。如果你不執念於“我”,站在萬物的角度想一想,“我”就沒有那麼重要了。當你能夠站在這樣的高度上,當然格局就被打開了。沒有眼睛所看到的侷限,也沒有思維所能想到的侷限,更沒有不能瞭解的東西,得與失都不是那麼重要了。這就是深入地修行《心經》所能到達的境界。這種闊達的心境大家在做企業的時候都應該儘量去做到。不要僅僅站在一個公司、一段時間內所能得到的利益的角度上來考慮一切事情,也不要只想著“得”,而不想到去“舍”。要把企業作為公民的一個小集合來看待,所要履行的義務要比公民更加地多。當你一直想著去實現他人的夢想,儘量地去幫助別人時,你自己的夢想最終也能夠實現。

  接下來,《心經》就講到了菩薩、三世諸佛按照《心經》修行以後,所修得的正果。“菩提薩埵,依般若波羅蜜多故,心無掛礙,無掛礙故,無有恐怖,遠離顛倒夢想,究竟涅槃。三世諸佛,依般若波羅蜜多故,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菩薩以此修行,得到了“心無掛礙”的正果。因為他心中不再有那麼多需要記掛的東西,所以就遠離了恐懼、顛倒夢想,最後得到了涅槃。三世諸佛依此修行,得到了無上正等正覺。這就說明,《心經》能夠使人除卻自己的煩惱,卸下許多思想的包袱。也只有學會“放下”,才能夠敞開心量,去接納更多的東西。我們經常看到在彌勒佛的身旁有這樣的對聯:“大肚能容,容天下難容之事;笑口常開,笑天下可笑之人”。你要“容”,要發自內心地“笑”,就要學會捐棄許多事情。要得到無上正等正覺,就更需要“清空”自己的心了。

  接著j就是對於《心經》的頌祝和讚美了:“故知般若波羅蜜多,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無上咒,是無等等咒,能除一切苦,真實不虛。”很多人想要達到《心經》所言說的那種“空”的狀態。那麼首先,你就必須要相信它,相信它真實不虛的作用。人心的作用是非常大的,玄奘法師在遭受劫難時反覆地誦讀它,就是因為它洞見了《心經》對於“空”的法門正是修行人生禪的不二法門。當你把自己視作空無的時候,還有什麼糟糕的境遇不能夠去面對呢?

  今天的分享就到這裡了。最後,讓我們一起唱誦《心經》的祝願:“故說般若波羅蜜多咒,即說咒曰:揭諦揭諦,波羅揭諦,波羅僧揭諦,菩提薩婆訶。”祝願大家能夠透過禪修的觀照,到達彼岸,修成正果。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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