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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從秋天來散文

你從秋天來散文

  下雨了,天一下子涼快了很多,大街上穿熱褲短裙的女孩子少了,在風裡行走的人們大多抱著胳膊,秋天真的來了。

  我喜歡秋天,因為秋天既不像冬天那麼寒冷,也沒有夏天那麼炎熱,秋天就是涼涼爽爽的,很舒服,感覺像在戀愛中一樣。其實,我偏愛秋天,是因為我跟你是在秋天認識的。

  那是2014年的秋天,那天是週五吧?我記得我那天下班早,我沒有立即回家,因為第二天不用上班,所以我盤算著逛逛街,買買衣服。我一個人就在王府井大街上一直逛,店鋪都挨個進去瞧瞧。大街上的人也挺多的,我一邊逛店鋪,一邊刷著朋友圈,沒想到,我竟然跟你撞了個滿懷,我滿臉通紅,一直跟你道歉,你一點也不介意,說:沒關係的,小姐!聽見你那一口不標準的普通話,我差點笑出聲來,但是你知道嗎?我忍住了。我會意得對了笑了笑,說了一聲再見。可是,你卻拉住了我,你說,你是從新加坡過來當交流學者的,第一次過來,對北京並不熟悉,雖然事先也做了旅遊攻略,但是真正來了以後才發現,事先安排好的旅遊路線實在是南轅北轍,沒辦法完成。所以只好一個人在酒店附近溜達,也不敢走遠。我有點詫異,當然更多的是不相信,你大概也看出來我的疑慮,你掏出你的護照,你的機票,你的證件等等,你著急得在包裡翻找著,企圖找出更多的東西來證明你說的話,我突然覺得我好像為難你了,於是我撲哧一聲笑了,我說,正好我這兩天休假,我可以帶你在北京轉轉。你的臉上露出了迷人的笑容。說實話,你當時有沒有被我的直率嚇到?接下來的幾天,我帶你幾乎把北京轉了個遍,每到一處,你總要拍照留念,你說你要寄回去給父母看,我開玩笑得說,肯定是給女朋友看吧,你極力否認,話都說不出來了,僅會的那幾句中文全然不夠用了,你一會中文一會英文給我解釋了半天,那個著急的樣子實在是可愛。我笑著跑向前去,你在後面追,一邊追一邊喊:我真的沒有女朋友,你相信我!

  晚上我們倆去吃火鍋,你說你從來沒有吃過火鍋,但是你知道火鍋在中國,特別是四川的火鍋,特別有名氣。吃飯的人很多,飯店裡升騰起一層層的薄霧,好像仙境一般。我們倆找了一個牆角的位置,你說這樣比較安全,我說你那是謬論。你點好了肉,我要了好多菜,很快我們倆也是雲裡霧裡的吃得歡快,那天的火鍋真的挺辣的,辣得我喝下去了好多飲料,最後我實在吃不下去了,可是你竟然沒事,一口接一口得吃,我還笑話你是貪吃鬼。你一邊吃,一邊跟我說起美食,我發現你竟然對中國的美食比較瞭解,什麼川菜,粵菜……你竟然都知道。我問你為什麼知道,你說因為爺爺的緣故。你沒有再說了,神情有點怪怪的,我沒有再問什麼,你吃完飯,我們倆又去公園裡餵了一會鴿子,你說,你如果回國以後,希望可以跟我鴻雁傳書,我一下子快笑岔氣了,你竟然知道鴻雁傳書?我笑話你,都什麼年代了還鴻雁傳書呀?你卻一本正經的說,鴻雁傳書傳得不是書,是愛戀。我又笑著跑開了,因為你說這話的時候,我的臉已經變得很紅了。你在後面追我,我跑得很快,但是我聽見了你用你蹩腳的中文說到,等我回去了,我們就鴻雁傳書,好不好?好吧,其實我很願意的。

  記得第一次去你宿舍,你宿舍很乾淨,桌子上擺了幾本書,其中一本是攤開的',應該是你剛剛翻來的。你拿凳子來給我坐,我坐了下來,你遞給我一杯水。我看到你的宿舍裡還養了好幾盆植物,綠油油的,生命力十足的樣子。東面的牆上掛著一把吉他,你拿下吉他,彈唱了一首英文歌,你知道嗎?你彈吉他的樣子,真的很讓人心動。那一瞬間,我確定,我是愛上你。

  你有沒有在哪一個時刻,突然愛上我?

  秋天,你的交流工作結束,你打算回國了,臨走之前,你又帶我去吃火鍋,這一次,你一直給我夾菜,自己卻沒怎麼吃!吃完飯,你才告訴我你馬上要回國了,我突然就心情不好了。但是我還是故作輕鬆,我張羅著出去逛街,再看最後一眼北京,你就跟我去了,我們走了很多地方,很多地方都是我們以前常去的,我希望你可以一直記得。一路上你很少說話,我倒是滔滔不絕,說個不停,但是我沒有說起我,更沒有說我們。晚上回去的時候,你鄭重其事得對我說,你要回去了。我不敢看你,我看著遠方,假裝開心得說,好啊好啊,一路順風!有空的時候,歡迎來……!你打斷了我的話,你向前一步,離我更近了,我甚至可以聽見你呼吸的聲音,很快我推開了你,向前跑去,你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空氣中傳來我弱弱的聲音:有空記得回來呦!

  你真的離開了!我們並沒有鴻雁傳書,你也沒有再回來。也許,這樣也好!

  每到秋天,我總是會想起你,我們之間就像這秋天一樣,涼涼的,爽爽的,既不冷,也不熱。

  你從秋天來,你最後還是要離開,這個,我花了很久的時間才想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