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的眼散文詩
這是一雙中國人的眼。
烏黑的眼球,光芒深邃,收容萬物。
其中有一個叫月亮的孩子,始終出現黃昏以後,卻遙無歸途。
她爬上最高的山,伸出愛的雙手,月依舊停在山頭。
她放聲大哭,世界便多了一條洶湧的河。
有本詩集一直放在她枕邊。
她邊寫邊讀,從沒有停過。
她把詩寫進抗日戰爭,硝煙瀰漫的戰場。
她的詩就是我滿腔熱血的戰友,她的眼就像對準敵人的槍口。
接下來,子彈飛舞,傷口的熱血開始奔流。
她用詩記下,包括一個民族的怒吼。
一位母親的眼,慈祥,敏銳,卻藏不住對生活的熱愛。
她眼裡有詩,詩在她洗衣的手上,舞動著棒槌。
她眼裡有歷史,歷史在她歷經的滄桑裡,曲折成眼角的魚尾紋。
她的淚是澄澈的`,連著心湖。
湖邊,她手拿魚竿,釣哪一尾回家,魚兒不知,孩兒也不知。
她是一位詩人,她的眼會寫詩。
每一個眼神都是一首詩,並冒出道德的火焰。
火焰吐光,有光照著,孩子的夜晚不再怕黑,怕老鼠,怕鬼,睡得很香。
自從有我以後,她的雙眼就是太陽,一直給我光,給我熱,並穿透黑暗給我生活嚮往的光明。
終於,母親的眼成了月亮,在伴我守衛疆土日子裡,一次次瘦成彎弓。
終於,她淚積成河,流進波濤澎湃的歲月以後,突然拐彎,投進改革開放的浪潮裡,和一個民族的幸福交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