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雨上初三散文
春城無處不飛花,寒食東風御柳斜。清明是一場下了很久很久的雨,自周朝開始灑落,洗過秦漢唐宋元明的街道,奏出歲月生死的離歌,自古而今,千年傳唱。沾染過多少人間煙火,人世悲歡。
燕子來時新社,梨花落後清明。遠山隱在雲霧裡,近樹籠在孤煙中。飄灑而落的杏花,微涼的風,和你跋涉的身影,都刻在歲月的長廊裡,清明的墳草搖曳在風中,等待異鄉而歸的遊子,數年的離別,一朝化淚,沾溼的不僅是衣襟,還有那天人永隔難以訴說的相思悲情,像雪山融化後的冰水,猝然漫入你的心島。
你若沒沐過清明的風,又怎知歲月無常的苦。你若沒淋過清明的雨,又怎懂陰陽兩隔的恨。跪地焚燒的紙錢香燭,祭奠那些死去的和未死去的魂靈,燒糊的那些圖案,都飛到該去的地方。
想起年少時背的滾瓜爛熟的杏花村和酒幌下的'紛紛青雨,以及那些遊子對四月的無限感傷和延長的怨恨,易碎的典籍與佚散於靈魂之外的火紙,拖著後人接近貪婪與無恥的祈求,人們慢慢怠慢了清明,漸漸少了那些敬畏與虔誠,忘了那飄搖的山花和輕柔的細雨都是清明的饋贈,忘了那沉睡在地下的靈魂,曾那麼鮮活的行走在這一片土地。爾後清明只能用每一朵綻放的花來撫慰安息,用每一個乍暖還寒來觸動思緒。是道不出的哀傷,是想流難流的眼淚啊!一堆青冢一部書,一地墓碑一絕唱。逝者如斯,生者前行,我打清明走過,在紛紛揚揚的杏花春雨中,醉眼朦朧,細雨迷濛,哪管它酒旗招搖,雨燕斜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