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文庫>醉翁亭記> 背景醉翁亭記

背景醉翁亭記

背景醉翁亭記

  “記”的文字含義是識記,在這種含義基礎上,“記”逐步獲得了它的文體意義,成為經史中一種專事記錄的文章體式。那麼歐陽修的《醉翁亭記》你學習了?

  醉翁亭記

  環滁皆山也。其西南諸峰,林壑尤美,望之蔚然而深秀者,琅琊也。山行六七里,漸聞水聲潺潺而瀉出於兩峰之間者,釀泉也。峰迴路轉,有亭翼然臨於泉上者,醉翁亭也。作亭者誰?山之僧智仙也。名之者誰?太守自謂也。太守與客來飲於此,飲少輒醉,而年又最高,故自號曰醉翁也。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間也。山水之樂,得之心而寓之酒也。

  若夫日出而林霏開,雲歸而巖穴暝,晦明變化者,山間之朝暮也。野芳發而幽香,佳木秀而繁陰,風霜高潔,水落而石出者,山間之四時也。朝而往,暮而歸,四時之景不同,而樂亦無窮也。

  至於負者歌於途,行者休於樹,前者呼,後者應,傴僂提攜,往來而不絕者,滁人遊也。臨溪而漁,溪深而魚肥,釀泉為酒,泉香而酒洌,山餚野蔌,雜然而前陳者,太守宴也。宴酣之樂,非絲非竹,射者中,弈者勝,觥籌交錯,起坐而喧譁者,眾賓歡也。蒼顏白髮,頹然乎其間者,太守醉也。

  已而夕陽在山,人影散亂,太守歸而賓客從也。樹林陰翳,鳴聲上下,遊人去而禽鳥樂也。然而禽鳥知山林之樂,而不知人之樂;人知從太守遊而樂,而不知太守之樂其樂也。醉能同其樂,醒能述以文者,太守也。太守謂誰?廬陵歐陽修也。

  寫作背景

  《醉翁亭記》作於宋仁宗慶曆六年(公元1046年),當時歐陽修正任滁州太守。歐陽修是從慶曆五年被貶官到滁州來的。被貶前曾任太常丞知諫院、右正言知制誥、河北都轉運按察使等職。被貶官的原因是由於他一向支援韓琦、范仲淹、富弼等人參與推行新政的北宋革新運動,而反對保守的呂夷簡、夏竦之流。韓範諸人早在慶曆五年一月之前就已經被先後貶官,到這年的八月,歐陽修又被加了一個外甥女張氏犯罪,事情與之有牽連的罪名,落去朝職,貶放滁州。歐陽修在滁州實行寬簡政治,發展生產,使當地人過上了一種和平安定的生活,年豐物阜,而且又有一片令人陶醉的山水,這是使歐陽修感到無比快慰的。但是當時整個的北宋王朝卻是政治昏暗,奸邪當道,一些有志改革圖強的人紛紛受到打擊,眼睜睜地看著國家的積弊不能消除,衰亡的景象日益增長,這又不能不使他感到沉重的憂慮和痛苦。這是他寫作《醉翁亭記》時的心情,悲傷又有一份歡喜。這兩方面是糅合一起、表現在他的作品裡的。

  文體

  記這種體裁出現得很早,至唐宋而大盛。是古代一種散文體裁。它可以記人和事,可以記山川名勝,可以記器物建築,故又稱“雜記”。在寫法上大多以記述為主而兼有議論、抒情成分。記景目的往往在於抒發作者的情懷和抱負(感情和主張),闡述作者的某些觀點。

  “記”是散文的一種體裁,可敘事,可寫景,可狀物(記人、記事、記物),“記”的文字含義是識記,在這種含義基礎上,“記”逐步獲得了它的文體意義,成為經史中一種專事記錄的文章體式。作為一種文體,“記”在六朝獲得文體生命,唐代進入文苑,宋代其內容得到拓展,形式更加穩固。明清時主體性色彩更加濃厚,逐漸成熟穩固。根據史志中以記名篇的書目數量和文學總集中記體文內容的變化和類目的增減,可以更客觀地瞭解“記”作為一種文體其內涵發生的變遷。

  中心思想

  宋仁宗慶曆五年(一零四五),參知政事范仲淹等人遭讒離職,歐陽修上書替他們分辯,被貶到滁州做了兩年知州。到任以後,他內心抑鬱,但還能發揮“寬簡而不擾”的作風,取得了某些政績。《醉翁亭記》就寫在這個時期。文章描寫了滁州一帶朝暮四季自然景物不同的幽深秀美,滁州百姓和平寧靜的生活,特別是作者在山林中與民一齊遊賞宴飲的樂趣。全文貫穿一個“樂”字,其中則包含著比較複雜曲折的內容。一則暗示出一個封建地方長官能“與民同樂”的情懷,一則在寄情山水背後隱藏著難言的苦衷。正當四十歲的盛年卻自號“醉翁”,而且經常出遊,加上他那“飲少輒醉”、“頹然乎其間”的種種表現,都表明歐陽修是借山水之樂來排譴謫居生活的苦悶。作者醉在兩處:一是陶醉於山水美景之中,而是陶醉於與民同樂之中。

  中心思想:這篇優美的山水遊記透過描寫醉翁亭的秀麗、自然風光和對遊人之樂的敘述,勾勒出一幅太守與民同樂的圖畫,抒發了作者的政治理想和娛情山水以排遣抑鬱的複雜感情。

  透過描寫醉翁亭的自然景色和太守宴遊的場面,表現詩人寄情山水、與民同樂的思想。

  賞析

  文學佳作引來了有關寫作上的佳話和軼事。這種文學史上有趣的情形在歐陽修的《醉翁亭記》中是非常典型的。《朱子語類》所記載的歐陽修改定本文開頭的一則軼事,差不多可以和《醉翁亭記》的文章本身齊名。那故事是說,歐陽修《醉翁亭記》的原稿上,“初說‘滁州四面有山’,凡數十字,末後改定,只曰‘環滁皆山也’五字而已”。我們也確實能夠感受到,文章的開頭是簡潔有力的(不過,後來也有人指出過歐陽修的這描寫並不屬實,說除了琅琊之外,當地並沒有什麼山,見錢鍾書《管錐編》引郎瑛《七修類稿》。我們不妨把它看做一種文學家的筆法,用不著過多地糾纏於此)。從“環滁皆山也”到“得之心而寓之酒也”,可以說是全文整體結構中的第一部分。我們不難看出,作者的'筆法是很講究的,其描寫線索是:從全景慢慢地收縮視野,由群山轉入“林壑尤美”的“西南諸峰”,再轉入“蔚然深秀”的琅琊山(琅琊山,在滁縣西南十里,東晉時元帝為琅琊王,曾避居此山),然後具體到山間的泉水,即釀泉,最後幾經迴環,才在“峰迴路轉”之後出現臨於泉上的一座玲瓏剔透的亭子,即醉翁亭,而“翼然”兩字,特別能夠加強描述中的形象性,富於動感。歐陽修採用這種由大及小,層層深入的寫法,有助於引起讀者身臨其境和探勝索幽的興致。再往下,作者仍採用陳述句式,寫出了建造亭子的人,以及自己給它起了“醉翁亭”的名字,並解釋了“醉翁”二字的由來。歐陽修看來不是善飲之人,所以“飲少輒醉”,但卻為下文“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水之間也”,的全篇主旨(與民同樂)伏了一筆。所以作者寫道,鳥兒知道山林裡的快活,卻不知道人們的快樂,人們知道跟隨太守遊玩的快樂,卻不知道太守之所以快樂是因他能使滁州人民快樂,喝醉了酒能同滁人一起歡樂,醒了酒後能將歡樂的滁人記述到文章裡的,是“廬陵歐陽修也”。

  《醉翁亭記》是一篇記體散文。“記”的人,一種就是那些“傲逸狂醉”的人。所以,在初貶夷陵時,他就“益慎職,無飲酒”。然而有趣的是,在十年之後,他卻在滁州改變了自己的形象。這種神奇的轉變無疑具有現實背景,也體現著歐陽修思想變化的痕跡,因為在這以後,醉酒的情趣在歐陽修的詩文中竟成了經常性的主題。

  此外,《醉翁亭記》大量運用駢偶句,並夾有散句,句法既整齊又富於變化,這不僅使文章越發顯得音調鏗鏘,而且形成一種駢散結合的獨特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