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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蜀道難》讀書有感

李白《蜀道難》讀書有感

  在蜀道難詩中,詩人創造性地繼承了古代民歌中常見的復沓(反覆)形式。以下是小編為大家推薦的李白《蜀道難》讀書有感,希望能幫到大家,更多精彩內容可瀏覽(www.ruiwen.com/wenxue)。

  李白的名篇《蜀道難》讓人唏噓感慨,雖歷經千年,而始終傳頌於口;雖滿眼生堅怪字,卻仍令人如痴如醉。何故?只因其中含有跨越時空的不變情懷,而這種情懷打動著我們的祖輩、父輩,如今仍然打動著我們。

  “……危乎高哉!蜀道之難,難於上青天!”,這是李白對蜀道發自內心的描述,也是在詩歌開始對蜀道的總體概述。危乎高哉的地方,難於上青天的地方,我們為什麼還要去呢?我們就不能不去嗎?不能啊!

  “蠶叢及魚鳧,開國何茫然!”“地崩山摧壯士死,然後天梯石棧方鉤連。”那是我們的祖先用生命換來的壯闊景象,是讓神靈也敬佩的偉大鑄造的傳世奇蹟。到蜀道,是去尋夢,是一種追尋更是一種繼承。是在“四萬八千歲,不與秦塞通人煙”的蠻荒之所,去找尋那一種屬於自己氏族本質的精神支柱。即便是在歷經了千年之後,流行歌曲裡仍然唱著:

  尋找的東西已經被無限的模糊化了,也許尋找的只是一種寄託、一種情感,也許能否尋找到已經變得非常不重要,而重要的是那種尋找的過程和歷練的經歷。而李白的《蜀道難》顯然比上文的《橄欖樹》要更加激烈雄渾,更加令人感受到那種明知山有虎的壯美:“上有六龍回日之高標,下有衝波逆折之回川。黃鶴之飛尚不得過,猿猱欲度愁攀援。……青泥何盤盤,百步九折縈巖巒。 ……但見悲鳥號古木,雄飛從雌繞林間。 ……又聞子規啼夜月,愁空山。……連峰去天不盈尺,枯松倒掛倚絕壁。飛湍瀑流爭喧豗,砯崖轉石萬壑雷。”這是怎樣的一幅圖景?除了李白,再沒有人能夠描繪出如此恐怖而悲情的畫面,沒有人能夠把那種令人恐怖又令人激動的壯麗景色刻畫到位了。面對這樣的地方,詩人開始了退縮,也開始了猶豫,他:“捫參歷井仰脅息,以手撫膺坐長嘆。問君西遊何時還?”他說:“蜀道之難,難於上青天,使人聽此凋朱顏。”他問自己:“其險也若此,嗟爾遠道之人,胡為乎來哉?”

  還有比天險更讓人可怕的東西,那就是人禍:“劍閣崢嶸而崔嵬,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所守或匪親,化為狼與豺。朝避猛虎,夕避長蛇,磨牙吮血,殺人如麻。” 儘管充滿了危險,儘管詩人開始後悔,儘管李白也發出了浩嘆:“錦城雖雲樂,不如早還家。”但是李白仍然在堅守,他仍然沒有退回去,他僅僅說的是:“側身西望長諮嗟。”在入川的蜀道上西望,望的是什麼?若要去長安或洛陽,李白應該是東望,若是真想回到家鄉葉城,李白應該像蘇東坡“西北望,射天狼”,而李太白儘管諮嗟不已,仍然側身西望,當然望的是錦官城成都,當然還是想征服這段讓人心悸而有波瀾壯闊的旅程。所以,全詩的詩眼在最後一句的“側身西望”,沒有這一句,李太白成了牢騷滿腹的怨婦,成了遇險退縮的懦夫,而有了這個點睛之筆,李太白成了真正的豪傑之士,真正的唐代大俠。

  我們今天面臨的一切多麼像李白詩中描述的境界?李白當年寫詩的時候有沒有走過這段路程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傳達出了一種面對人間萬難的豪邁氣概和博大胸懷。不管前面的人生之路有千難萬險,不管腳下的奮鬥之路有多少天災人禍,既然邁開了腳步,就只能走下去,而且要堂堂正正、踏踏實實地走完它。雖然有時很悲苦,有時很恐怖,有時很驚險,有時很崎嶇,但是可以畏它、怕它、怨它、罵它甚至詛咒它,卻永遠不能放棄它、背離它、逃避它。今日的“北漂一族”不是正經歷著“蜀道難”的困境、發揮著《蜀道難》的精神、克服著“蜀道難”的恐懼、走著李白那條泛指的《蜀道難》之路嗎?

  “文章千古事”這事曹丕的高論,但是忠實的實踐者卻是李白。一篇《蜀道難》道出了千古奮進者的心聲。

  這首詩,大約是唐玄宗天寶初年,李白第一次到長安時寫的。《蜀道難》是他襲用樂府古題,展開豐富的想象,著力描繪了秦蜀道路上奇麗驚險的`山川,並從中透露了對社會的某些憂慮與關切。

  詩人大體按照由古及今,自秦入蜀的線索,抓住各處山水特點來描寫,以展示蜀道之難。

  從“噫籲”到“然後天梯石棧相鉤連”為一個段落。一開篇就極言蜀道之難,以感情強烈的詠歎點出主題,為全詩奠定了雄放的基調。以下隨著感情的起伏和自然場景的變化,“蜀道之難,難於上青天”的詠歎反覆出現,象一首樂曲的主旋律一樣激盪著讀者的心絃。

  為什麼說蜀道的難行比上天還難呢?這是因為自古以來秦、蜀之間被高山峻嶺阻擋,由秦入蜀,太白峰首當其衝,只有高飛的鳥兒能從低缺處飛過。太白峰在秦都咸陽西南,是關中一帶的最高峰。民諺雲:“武公太白,去天三百。”詩人以誇張的筆墨寫出了歷史上不可逾越的險阻,並融匯了五丁開山的神話,點染了神奇色彩,猶如一部樂章的前奏,具有引人入勝的妙用。下面即著力刻畫蜀道的高危難行了。

  從“上有六龍回日之高標”至“使人聽此凋朱顏”為又一段落。這一段極寫山勢的高危,山高寫得愈充分,愈可見路之難行。你看那突兀而立的高山,高標接天,擋住了太陽神的執行;山下則是衝波激浪、曲折迴旋的河川。詩人不但把誇張和神話融為一體,直寫山高,而且襯以“回川”之險。唯其水險,更見山勢的高危。詩人意猶未足,又借黃鶴與猿猱來反襯。山高得連千里翱翔的黃鶴也不得飛度,輕疾敏捷的猿猴也愁於攀援,不言而喻,人行走就難上加難了。以上用虛寫手法層層映襯,下面再具體描寫青泥嶺的難行。

  青泥嶺,“懸崖萬仞,山多雲雨”(《元和郡縣誌》),為唐代人蜀要道。詩人著重就其峰路的縈迴和山勢的峻危來表現人行其上的艱難情狀和畏俱心理,捕捉了在嶺上曲折盤桓、手捫星辰、呼吸緊張、撫胸長嘆等細節動作加以摹寫,寥寥數語,便把行人艱難的步履、惶悚的神情,繪聲繪色地刻畫出來,困危之狀如在目前。

  至此蜀道的難行似乎寫到了極處。但詩人筆鋒一轉,借“問君”引出旅愁,以憂切低昂的旋律,把讀者帶進一個古木荒涼、鳥聲悲悽的境界。杜鵑鳥空谷傳響,充滿哀愁,使人聞聲失色,更覺蜀道之難。詩人借景抒情,用“悲鳥號古木”、“子規啼夜月”等感情色彩濃厚的自然景觀,渲染了旅愁和蜀道上空寂蒼涼的環境氣氛,有力地烘托了蜀道之難。

  然而,逶迤千里的蜀道,還有更為奇險的風光。自“連峰去天不盈尺”至全篇結束,主要從山川之險來揭示蜀道之難,著力渲染驚險的氣氛。如果說“連峰去天不盈尺”是誇飾山峰之高,“枯松倒掛倚絕壁”則是襯托絕壁之險。

  詩人先托出山勢的高險,然後由靜而動,寫出水石激盪、山谷轟鳴的驚險場景。好象一串電影鏡頭:開始是山巒起伏、連峰接天的遠景畫面;接著平緩地推成枯松倒掛絕壁的特寫;而後,跟蹤而來的是一組快鏡頭,飛湍、瀑流、懸崖、轉石,配合著萬壑雷鳴的音響,飛快地從眼前閃過,驚險萬狀,目不暇接,從而造成一種勢若排山倒海的強烈藝術效果,使蜀道之難的描寫,簡直達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如果說上面山勢的高危已使人望而生畏,那此處山川的險要更令人驚心動魄了。

  風光變幻,險象叢生。在十分驚險的氣氛中,最後寫到蜀中要塞劍閣,在大劍山和小劍山之間有一條三十里長的棧道,群峰如劍,連山聳立,削壁中斷如門,形成天然要塞。因其地勢險要,易守難攻,歷史上在此割據稱王者不乏其人。詩人從劍閣的險要引出對政治形勢的描寫。他化用西晉張載《劍閣銘》中“形勝之地,匪親勿居”的語句,勸人引為鑑戒,警惕戰亂的發生,並聯系當時的社會背景,揭露了蜀中豺狼的“磨牙吮血,殺人如麻”,從而表達了對國事的憂慮與關切。唐天寶初年,太平景象的背後正潛伏著危機,後來發生的安史之亂,證明詩人的憂慮是有現實意義的。

  李白以變化莫測的筆法,淋漓盡致地刻畫了蜀道之難,藝術地展現了古老蜀道逶迤、崢嶸、高峻、崎嶇的面貌,描繪出一幅色彩絢麗的山水畫卷。詩中那些動人的景象宛如歷歷在目。

  李白之所以描繪得如此動人,還在於融貫其間的浪漫主義激情。詩人寄情山水,放浪形骸。他對自然景物不是冷漠的觀賞,而是熱情地讚歎,藉以抒發自己的理想感受。那飛流驚湍、奇峰險壑,賦予了詩人的情感氣質,因而才呈現出飛動的靈魂和瑰偉的姿態。詩人善於把想象、誇張和神話傳說融為一體進行寫景抒情。言山之高峻,則曰“上有六龍回日之高標”;狀道之險阻,則曰“地崩山摧壯士死,然後天梯石棧相鉤連”……詩人“馳走風雲,鞭撻海嶽”(陸時雍《詩鏡總論》評李白七古語),從蠶叢開國說到五丁開山,由六龍回日寫到子規夜啼,天馬行空般地馳騁想象,創造出博大浩渺的藝術境界,充滿了浪漫主義色彩。透過奇麗峭拔的山川景物,彷彿可以看到詩人那“落筆搖五嶽、笑傲凌滄洲”的高大形象。

  唐以前的《蜀道難》作品,簡短單薄。李白對東府古題有所創新和發展,用了大量散文化詩句,字數從三言、四言、五言、七言,直到十一言,參差錯落,長短不齊,形成極為奔放的語言風格。詩的用韻,也突破了梁陳時代舊作一韻到底的程式。後面描寫蜀中險要環境,一連三換韻腳,極盡變化之能事。所以殷璠編《河嶽英靈集》稱此詩“奇之又奇,自騷人以還,鮮有此體調”。

  關於本篇,前人有種種寓意之說,斷定是專為某人某事而作的。明人胡震亨、顧炎武認為,李白“自為蜀詠”,“別無寓意”。今人有謂此詩表面寫蜀道艱險,實則寫仕途坎坷,反映了詩人在長期漫遊中屢逢躓礙的生活經歷和懷才不遇的憤懣,迄無定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