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文庫>散文> 孫見喜淺印象經典散文

孫見喜淺印象經典散文

孫見喜淺印象經典散文

  孫見喜是個編輯,很牛皮的編輯;孫見喜是個作家,很著名的作家。孫見喜的名字我老早就聽說過,只是沒有想到有一天,我能幸運地走近他。

  “長大了三千年不死,死掉了三千年不倒,倒下了三千年不爛,爛掉了三千年不腐,腐化了又肥沃沙漠三千年!”如此豪邁奔放的字句,我早幾年就讀過,早幾年就被震撼過,只是當時沒有留心,震撼我的那個人,原來名叫孫見喜。

  世界太大了,人也太多了,而我,從沒有處心積慮地去結識任何一個人。也就是說,當我有幸結識一個人的時候,一定是因為天賜的緣分到了,一切的認識,對我而言都是水到渠成、自然而然。和孫見喜的結識也不例外。

  感謝上蒼,讓我遇到這麼多我渴望遇到的人。

  結識他之後,我發現,孫見喜作為一個著名的人,實際上是一個很好相處的人,甚至可以說,是一個好“欺負”的人。

  我讓他就我的散文談談看法,三五句就成,他寫好發來,一看,不是三五句,而是三五百。正欲感謝呢,他自己卻先開了口,說:“寫得不好。”於是我一時童心大發,開始雞蛋裡挑骨頭,對他說:“是有些不好,把我寫得太老了。”

  孫見喜在文章開頭就老實不客氣地說:“舒敏是個老大不小的女子,四十好幾吧。”這話當然無比正確,但是作為一個女人,尤其是像我這樣還有些可恥的虛榮心的女人,直接被他一針見血這麼說,實在想挑,骨頭還是可以挑出來一些的。

  老大不小雖是事實,但你可以選擇視而不見。再說要談我的文字,老大不小也並非必不可少,也就是說,可以繞道嘛。

  之所以這樣說,本是玩笑。但孫見喜卻當了真,急急解釋道:“我本來是寫的三十多,後來看你微信,見你自個說已年近半百,才那樣寫的。是這,你幫我改回來。”我嘿嘿一笑,當然誓死不改。“無知妄改”那是因為人家無知,如今為了成全我那無賴的虛榮心,把人家孫大作家原本正確的數字改成錯誤的,那我,成了他媽的什麼人了嘛。

  雁塔區要成立作協,囑我找孫見喜、方英文給寫幾句寄語。對我來說,這叫“求人”,而我,一輩子最不願意做最不樂意做的事,正是求人。但有時候,有些事情,你不能不做,是義務,也是責任。

  跟孫見喜聯絡上的時候,他正在某學院講課,知道他五月份的日程很滿,忙審片、忙出版、忙活動、忙甘南,況已到古稀之年,所以就感覺自己的要求,對他而言有些“添亂”。東西卻很快傳過來了,附言裡說:“不麻煩”,於是再次感覺,孫見喜真是一個特別好的人。

  我跟孫見喜認識的時間不長,所以對他的人生經歷瞭解也並不多,當然零零星星間,會有些道聽途說,說來說去,無非是說他是個有故事的人。讀別人寫的有關他的文字,我又彷彿覺得,這是一個故事不多的人。因為不管是方英文、劉煒評還是何丹萌,寫來寫去,都離不開那管簫,那對城門洞下的'乞丐嘛。

  孫見喜的文字風格多變,視角參差,文風幽默,但是現實裡的他卻有著一張嚴肅正經的臉,說起話來慢聲細氣、和風細雨,既不激昂,也不澎湃,對白裡似乎也少了文字中的那份俏皮和幽默,總而言之,絕無半點咄咄逼人。

  但他卻並不反感咄咄逼人的我。他說:“最早在網上讀到她的文字,卻是十分硬朗的辨駁文章:《人民恐慌了嗎?--讀石崗〈陳忠實的恐慌〉有感》,通篇雄強之氣,逼人倒退,不容還口。後來,陸陸續續讀了她一些時事隨筆和人情散文,卻讀出了她行文的綿密和細緻。如《核桃樹下》,那綿長的土炕氣息,是撲面而來的溫馨與吉祥;彷彿勞作之後的一袋旱菸,那是舒緩釋放的消融與恬靜。還有,《耳朵》的隨想,《壽》的感悟,《永遠的蕭紅》之靈通,等等。”

  我讓孫見喜就我的散文談些看法,最初的他很謙虛,說“好著哩”,這樣的答案當然不能令“咄咄逼人”的我滿意,於是我得到了一句真經:“寫尋常物事,想不透不要輕易動筆。”

  至此,我也就知道了,為什麼他的筆法能夠那麼細膩,因為顯然,人家自個想不透的事情,可是連筆都不會提的啊。說到我的散文,孫見喜給了以下四點看法:

  1、行文充滿男人的粗豪之氣;

  2、口語化寫作,準確生動,讀來忍俊不禁;

  3、小散文的視角,大散文的境界;

  4、彷彿老手,文章寫法多變,人在碗盞邊,眼在方外處。

  我把這幾句話來來回回讀了好多遍,然後發現,人家寥寥數字,還真把我的寫作特點給一網打盡了呢。老手就是老手,不像咱,彷彿老手,但實際上,畢竟不是老手。

  孫見喜好學,去了趟甘南,就會唱了甘南民歌;孫見喜多才多藝,除過文章,還擅書法,會彈古琴,能吹簫;孫見喜熱情,我跟他結識時間不長,就好幾次麻煩他,而他也居然每次都能答應;孫見喜好玩,因為我“責備”他不該在文字裡說我“老”,為了安撫我,不惜拿自個當鋪墊,說:“你若老,我則朽也。”

  我偷笑著回他:“老朽”。他復我一字:“哎”,字後加了感嘆號,不多,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