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答應過自己散文隨筆
真是傷心。
但這或許又沒有什麼可傷心。
當我站在乾冷的空氣裡時,突然寧願回到那擁擠庸碌的世界裡,跟無數和我懷著同樣感情的人一起坐在餐桌旁分享食物。雖然總得等嚼過十幾塊石蠟和無數雞肋後才能找到那麼一兩道色香味俱全的'佳餚,但總歸是有糧吃的。
現在呢?我已獨自跋涉過不知多少山嶺溝壑,仍未見到一點人煙。胃和舌頭在不斷叫囂,不論是甜膩的白砂糖還是拉嗓子的玻璃渣都無所謂——只要有什麼能磕碰到牙齒,擠走消化道里的空氣……再這樣下去我會瘋掉!而我能做的只有張牙舞爪地對著冷風發洩。
夠了,我受夠了!不能總做一個伸手黨,也應該自給自足。但我卻連抬起手的力氣都沒有了。我努力想說什麼,但因乾澀而粘在一起的嘴唇卻分不開。當我終於張開嘴時,又沒有什麼可說了。我不知道這荒原有多大,也不知道沼澤在哪裡,我對此一無所知,這一切似乎就是為了逼我知難而退。可我不甘心,即便只有斷章取義得來的一點熱情,也想一直走下去。這甚至不配被叫做熱愛。
終於,地平線間出現了房屋,有了人煙。他們也是和我懷著同樣感情的人,我們一起坐在篝火旁分享著為數不多的麵包和糖果,一起把肆虐的西北風碾碎,融進咖啡,吞入永不滿足的胃。
驕傲的彷彿我們就是西伯利亞的王。
或許我曾答應過我自己什麼,但現在,我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