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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舍作文風格及特色

老舍作文風格及特色

  創作題材

  老舍的作品大多取材於市民生活。他善於描繪城市貧民的生活和命運,尤其擅長刻畫浸透了封建宗法觀念的保守落後的中下層市民,在民族矛盾和階級搏鬥中,在新的歷史潮流衝擊下。惶惑、猶豫、寂寞的矛盾心理,和進退維谷、不知所措的可笑行徑。他喜歡透過日常平凡的場景反映普遍的社會衝突,筆觸往往延伸到民族精神的挖掘或者民族命運的思考,讓人從輕快詼諧之中品味出生活的嚴峻和沉重。關於自然風光的色彩鮮豔的渲染和關於習俗人情的細緻入微的描,增添了作品的生活氣息和情趣。在現代文學史上,老舍的名字總是與市民題材、北京題材密切聯絡在一起的。他是現代中國文壇上傑出的風俗、世態(尤其是北京的風土人情)畫家。作為一位大家,他所反映的社會現實可能不夠遼闊,但在他所描繪的範圍之內,卻把歷史和現實,從一年四季的自然景色、不同時代的社會氣氛、風俗習慣,一直到三教九流各種人等的喜怒哀樂、微妙心態都結合濃縮在一起,有聲有色、生動活潑,自成一個完整豐滿、"京味"十足的世界。這是老舍在現代文學史上作出的特殊貢獻。

  老舍的作品的另一個特點,是表現出鮮明的反帝愛國的題旨。老舍的作品中往往直接揭露帝國主義侵略罪行,從不同側面描寫它們的經濟、文化、宗教滲透和種族歧視所給予中國人民種種傷害。他表現民族覺醒、表彰民族氣節,同時抨擊在這些侵略和滲透面前卑躬屈節、為虎作的洋奴漢。寫於60年代初的話劇《神拳》,再現了北京居民抗擊八國聯軍的壯烈情景。

  語言風格

  老舍的語言俗白精緻,雅俗共賞。老舍說:“沒有一位語言藝術大師是脫離群眾的,也沒有一位這樣的大師是記錄人民語言,而不給它加工的。”因此,作品中人物語言是加提煉過的北京白話。其作品語言的“俗”是建立在精細的思考與研究的基礎上。他的“白”,讓讀者易於理解卻又頗有深度。用通俗、平白的文字來反應時代和生活,這才是老舍作為語言大師的境界,可謂“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然而另一方面,老舍又使用語脫去自然形態的粗糙與隨意,煉成金子,使現代的北京口語顯出樸素精緻如同一具精雕細刻的瓷器。

  同樣老舍的作品也追求幽默,一方面來自狄更斯等英國文學家的影響,另一方面也深深地打上了“北京市民文化”的烙印,形成了更內蘊的“京味”。幽默風趣,是老舍作品語言的總體風格特色。他認為:“文字要生動有趣,必須利用幽默……假乾燥、晦澀、無趣,是文藝的致命傷;幽默便有了很大的重要。”因此,老舍的小說、戲劇,散文等也都充滿了幽默風趣色彩。他的作品字裡行間無不閃現著他的幽默才華:把“想得深”的思想內容,用“說得俏”的語言表達出來,含蓄雋永,充滿濃郁的幽默色彩。從《老張的哲學》問世起,老舍就開始被人稱為“幽默小說家”。

  老舍先生更是潛臺詞運用的大師,其代表就是《茶館》。《茶館》憑藉深刻含蓄的潛臺詞,有力地豐富了語言的內涵。最經典的例子就是第一幕龐太監與秦仲義的“舌戰”。這兩個人一個是西太后的寵奴,一個是講維新的資產者,二人不期而遇表面上客客氣氣,骨子裡卻是兵刃森森。《茶館》中像這樣的臺詞比比皆是。它引而不發,以弦外之音調動人們的興味與深思,耐人咀嚼。

  老舍作品成功地運用了富有生命力的北京口語詞彙,使作品語言透露著獨特的京韻,作品生活氣息醇厚,地方風物、民情風俗真實感人。同時用地道的北京話寫北京人,本土本色,活潑有趣、質樸自然,生活氣息迎面撲來,具有獨特的魅力,透出了北京話的神韻,顯示北京話活潑的生命力和老舍駕御北京口語的能力。

  文學思想

  老舍的文學思想成分複雜,現代文學史中無產階級文學和資產階級文學的鬥爭裡,他的派別色彩不明顯,雖然他對左派的`革命領導文學的藝術指導方式及其他藝術和思想上的主張頗有微詞。同時老舍也未曾加入蘇汶和梁實秋等人的第三派----不認為文學至死都是自由的。他的文學思想的基調是強調文學的自由表達,同時認為文學對社會的作用是不期然而然的和遠期的。但是由於受到時代的影響,老舍也曾一度向文學的實用性靠近,然而經過一段時間發展,藝術家的他又感到不適,於是又重新呼喚並實踐文學的自由表達和藝術性,在此期間其文學思想也出現了反覆和震盪。因此而言老舍沒有堅定單純的文學立場,他的文藝思想是搖擺不定的,但是他傾向於從感情角度看文學,認為“使人欣喜是藝術的目的”,“文學是認識生命的,解釋生命的”。同時老舍認為“文以氣為主”強調錶達自我為主,不使文學變成傳道的教科書。

  在作家不受外力干涉下進行自由表達的基礎上,老舍進一步加深了個人的文學思考深度-----形式的美好。老舍多次提出“文學是以美好的文字為心靈的表現。”同時受到英國文學的啟發,追求簡潔樸素的語言風格“脫去花豔的衣裳,而露出文字的體的美",這在很大程度上是與英國文學相通的,同時也是老舍受狄更斯等作家影響後在創作上的重要投影,是老舍文學思想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表達自由和形式美好是老舍最基本的追求,在這基礎上老舍也反對文以載道的文學觀,但並不否認文學的社會性和社會作用,如老舍早、中期的小說《老張的哲學》《趙子曰》《二馬》《小坡的生日》《貓城記》《牛天賜傳》《駱駝祥子》等,中心旨意都是探索振興國運、強盛民族之路的。老舍是以平民生活為描述物件,以傳統倫理道德的哲學觀為思想基礎,以人道主義的善惡觀為最基本的出發點,以是否有利於振興國運、強盛民族為尺度,而進行文學描述的,而後期老舍在抗戰時期則發表了大量的宣傳抗戰的文藝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