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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遺落的夢散文

桃花遺落的夢散文

  現在是三月了,是桃花開的季節。我疲倦著,肩膀痠痛,被同學們邀請聚會,去一片桃園。

  我痠痛的地方是肩膀,是這幾天開車弄的。原以為車子是一個好玩意兒,卻不想,眼前衝出的摩托、行人以及不打轉彎燈變線的那些車輛,害得我很緊張,很疲倦,肩膀很累,每天痠痛不止。

  我無法不緊張,每一個從眼前闖過的生命是那麼的脆弱,當汽車飛馳的時候,我能夠感覺到肉一體,不過是結構鬆散的泥土,一個意外,就會土崩瓦解。昨天,在西南醫院,看那些外科樓動手術的人,不過是一些泥巴捏起來的脆弱生命。

  我生活的小城的東邊有一個地方,叫一毛一成村,很粗糙的一個名字,卻成長了細緻的.桃樹,熱鬧著。時逢三八婦女節,男人們便跟隨著女人們,在桃園裡徜徉。

  三月的雨,雨腳綿長,連成一片,溼了大地,桃花在雨中恣意地開。在那些丘陵中,近處,一朵一朵,含一著笑靨,帶著羞澀。遠處,像粉一紅的霧,層層疊疊,是一種意境,或者是少女的夢。我想搖曳這些桃樹,想看看那些花朵飄落的絢美,卻不忍,害怕這些花朵,轉眼就離開枝頭,跌落塵土,無人唱那首《葬花吟》。

  桃花不比梨花、李花,她的花一瓣色*澤粉一紅,一朵是一朵,分明地開在桃樹的枝頭,花一蕾的芯清晰可辨,一線一點,描繪得很清晰,象是有了心事的少女。而梨花和李花就不同了,象是初長成的少女,臉頰白皙,天真爛漫,花一瓣繁茂,一旦離開枝頭,就在春風中舞姿蹁躚,跌落飄零,鋪陳一地花一瓣, 而桃花飄落,散入泥土,不願留下蹤跡。

  三月裡,人們結伴而去,在桃樹林裡漫步,看春天來了,怎麼著,也該去做一點事情了。於是有的人就在看這桃花的時候,估算著一個吉日,就打點行裝,登上“隆隆”的列車,有的人盤算收益,準備做些生意,少部分農家,想著開始耕耘水田,期盼一個好年成。在看桃花的時候,大家都想著這一年,應該做些什麼,才不辜負這桃花。

  我在這桃林裡穿行,本不認為有多好的奇觀絕美讓人留戀,不過是一片桃花罷了。況且我一日常地從她們身邊經過,匆匆瞥去,不過是在山嶺上開成的一片粉一紅罷了。相比我的事情來說,簡直可以不值得一提。但是,當我走近她們的時候,卻發覺,可以不值得一提的是我的那些事情,那些患得患失的地位、虛名、金錢,在大自然的春天裡,在桃花林中,都不過是過眼雲煙,虛無縹緲,不值一提。

  唯有這些桃花,帶著大自然的氣息,成為春天的使者,以一種浪漫的姿態,粉一紅的色*彩,一山漫過一山,輕易地就把人世的一些紛爭繁蕪蕩去,留下勃勃的自然的氣息。甚至,在一條無名小溪兩邊,花一瓣落入流水之中,順著流水,你可知道花一瓣要去何方?其實也不必惆悵,花開花落,自然之事,年年桃花都會開,而年年花也會飄落。那流水帶著花一瓣,只是一種靜謐,一種對未知命運的一種傍徨,一種對美好過去的一種惋惜。

  只是,想那“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相映紅”,不免有些嗟嘆,逝去的時光永遠不會迴轉,真愛的人,漂泊在他鄉。桃花於是就是一片傷感,就象美麗的紅顏。

  桃花園其實,正如陶淵明寫的桃花源那樣,是一個封閉的不為外人知道的世外仙境,花開了,花落了,葉綠了,果熟了,挽褲赤腳的農人,那短笛,吹響的是什麼?

  在水泥樓房裡住久了,看那些川流不息的車輛,我的肩膀不住地痠痛,我決定放棄車輛,步入桃花開放的地方,步入那些獨自開落的花木之間。

  一毛一成村的桃花,這時開得正好。桃之夭夭,是小城人的一個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