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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的信情感隨筆

母親的信情感隨筆

  記憶將往事沉澱在偌大的心海,溫情一再地提醒我,打撈從前的時間。

  ——題記

  母親節,這時間都去哪兒了,在不知不覺中,我的父親已年逾七旬,正逢詩聖杜甫所寫的,“人生七十古來稀”的年紀。最近這幾年,每次和他一起上街,從背後望著、那微駝的背,蹣跚的腳步,以及某些遲緩而又略帶點笨拙的動作,我會不由自主地走過去,刻意地挽著他的胳膊,而他也不再拒絕,我這才真真切切地意識到,時間真的把父親變老了。是的,父親是因為母親的離去更傷老的。

  母親,記憶中,尤其是看到她頭上的銀髮未曾全白,就。可母親的`第一縷白髮,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長出來的呢?我心酸的暗自回想著……

  在我的印象裡,好象母親剛剛四十出頭,鬢角就已生出白髮。那時正值女兒週歲期,我和妻初次去外地謀工,交通沒有現在這麼便利,電話也不能直播,老家要人轉。沒有網路,更沒有手機,所有的聯絡方式全靠通訊、電報。記得當時,郵票8分,信封有5分的,有1毛2毛的,通訊有平信、掛號信。那時與父母的往來書信,基本上都是平信。掛號信、電報太貴,平信不但省錢還能多寄幾封。因為父親只是一名普通的教師,母親沒有正式工作,基本上是務農,家裡的經濟比較拮据,不管她怎樣精打細算,節省著一家人的日常開銷,但,一旦攤上點“大事”,父親那點微薄的工資,還是不夠用。儘管如此,郵票和信封,卻是我們家的必需品,每個月領到工資後,母親都會提前把它們買回來,按母親當時說法:“缺什麼都不能缺了這兩樣東西。”現在我已經完全懂得,她說這句話的含義,那時的信封與郵票,寄託了母親對我們的全部想念。

  現在想起,為什麼父親總是在我們回家的時候,表情異常嚴肅地提起,母親收到我們“家書”時的樣子,說她飯都不吃了,家務也全放下,一遍遍地要父念我們寫給家裡的信,眼淚噼裡啪啦象斷了線的珍珠,止不住地往下掉,通常是信還沒有聽完,就已被淚水打溼了一半。其實母親年輕時很愛笑,但因為我們的緣故,那時的她,經常以淚洗面。父親為了安慰她,半開玩笑地對姐姐說:“看看,咱家發財了,你媽又開始掉金豆子了。”當時父親還給她起了個雅號,說她是我們家書的“第一聽者”,每次聽完信都捨不得放下,展開折起再展開再折起,最後還要把它揣在貼身的衣兜裡,什麼時候想我們了,就拿出來要父再仔細地念一遍。直到摺疊的信角被磨爛,直到下一封信出現。就這樣,如此往復迴圈的“折騰”了許多年……這是父親後來說給聽的。

  我當時聽了,只是象徵性地對母親說:“我們都長大了,可以照顧自己,你們不用太擔心。”雖然父親經常在我們耳邊,反反覆覆地描述母親聽信的神情,但以當時那麼青春且又是任性的年紀,根本就沒有眼下這麼透徹的感觸,只記得當時母親的回信特別及時,從不耽誤時間。此刻記起,她那時生出的第一縷白髮,還不都是因為我和妻不在身邊,由於思慮過重,分分秒秒在惦記、時時刻刻在牽掛,整夜整夜照顧孫女兒熬出來的!

  歲月流逝,時光荏苒,母親的白髮也越來越多。而我們幾個貌似風箏一樣的子女兒媳,一個個地全部漂在外面。她越發不肯放鬆心中那根牽掛的線,緊盯家信,可我們的書信,卻相對著從開始的頻繁到後來的稀疏,甚至越來越短,短到母親開始埋怨,說我們寫的信都有點象拍電報了,就如宋詞裡寫的那樣:“一春猶有數封書,秋來書更疏。”後來,時代發展了,買了手機,可我們又因為各種生活壓力,變得忙碌起來,報平安的電話雖然不少,但每次都比較短暫。母親似有感覺地對父親嘮叨:“還不如以前寫信時呢,那時候還能聽到幾行字,能觸控到他們的思想,可現在,雖然電話聯絡方便了,卻不知道他們心裡真正的想法。”這就是我平凡的母親,每一次回想起,都是滿滿的溫暖回憶。

  母親,為了這個家辛苦了一輩子,尤其是帶我們二個孩子的學習、生活,簡直讓她操碎了心。為此,母親的皺紋加深了,在同齡人中,頭髮也白得最早、最多。惟一沒有改變的是她慈祥的笑容,依然還象從前那樣陽光燦爛。五年前,母親的頭髮更白了,又得了肺哮喘,這讓我一下子想到李商隱的:“鬢入新年白,顏無舊日丹”,這句詩另我愈發覺得愧對母親,而虧欠最多的,就是陪伴。所以去世前,我也沒儘可能地挪用閒暇時間,陪在她身邊,為她做任何哪怕一丁點。子欲孝而親不在!只希望以後父親不但有我們衷心的祝福,而且還有我們安暖的陪伴,祝願他老人家,從此有個安逸幸福的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