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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到塵埃的願

低到塵埃的願

低到塵埃的願1

  路過一個工地,幾個民工吃完飯,聚在一起打牌,每個人面前堆著一堆面值很小的角幣。“要是每月給我們發兩倍的工資,那我們打牌就不像現在這樣縮手縮腳了。”

  “是啊是啊,那就妥妥的了。”

  在東北,人們愛說“妥了”,那是一種心靈滿足後的肯定。就像給生命放了一張舒適的床,生命跟著熨帖了。知足是一種境界,口袋裡只有5元錢,妥了,那就吃4元錢的“大餐”——一大碗熱氣騰騰的炸醬麵。剩下的1元給蹲在牆角瑟瑟發抖的小乞丐,他已經給路人行了無數個禮,卻還沒有“開張”;沒錢坐車去上班,妥了,那就騎腳踏車或者跑著去,正好這個年齡該減肥了。

  人的心永遠想去山那邊看上一眼,並非為了明白,也非為了征服。人的心總在遠方——財富、權力、名聲以及許多,人常常會忘記當下。殊不知,回到自己的生活,一樣可以精彩。簡單如一的生命,也可以是那根最優美的琴絃,上面滿是快樂而炫目的音符。

  聽著那幾個民工暢快的笑聲,我想這何嘗不是一種生的境界,簡簡單單的嚮往,踏實而天真,溫暖著社會你死我活的殘酷。

  人世間有多少願望,在旁人看來觸手可及,可於他們卻是奢侈的。比如一個貧困山區的孩子,他的願望是在假期多編幾個籃子賣掉,有了學費就可以繼續上學了;比如一個拾荒的老人,他的願望是明天早上可以第一個去佔領那個富人區的垃圾箱;比如一個乞丐,他的願望是今夜不要下雨,因為窩棚蓋被風颳掉了;比如一個流浪漢,他的願望是冬天再遲一天來,縮在牆根兒再多取一天陽光的暖;比如兩頭相愛的豬搶食吃,彼此希望明天早上自己的重量超過對方而被宰殺,那樣就可以讓對方苟活下來;比如一個車轍裡的兩尾魚,希望能再吐出一點唾液給對方,以求延長一秒此生的幸福……

  當年,有記者問侯寶林為什麼要說相聲,侯寶林說,最主要原因是“餓”,而說相聲之初的願望只是每天都能讓家人吃飽飯。蘇軾寫過“人皆養子望聰明,我被聰明誤一生。惟願孩兒愚且魯,無災無難到公卿”。無災無難,便是他對孩子的願望。安德烈問他的母親龍應臺:如果將來我成為一個普通的人,你會失望嗎?龍應臺告訴她的兒子:對我最重要的,不是你有無成就,而是你是否快樂。朋友在新年簡訊裡說,不祝願我飛得有多高,只祝願我飛得不那麼累……這些很低很低的願裡,藏著很深很深的愛。

  忽然想起自己一個個簡樸的生日和一張張親人的臉,那很低很低的願的蛋糕裡,不是一樣插著很飽滿的蠟燭嗎?

低到塵埃的願2

  夜盡情殤,想你的夜特別漫長。一雙無眠的眼,痴望著窗外滿天閃閃的星光,我的多情隨月光而瀉,朦朧了記憶朦朧了夜;落花滿地,想你總是如此的哀傷。

  為何,此生要遇見你,我本是個遊走在幻想邊緣的女人,喜歡夢斷天涯無盡處;喜歡擷一朵殘花思盡秋。為何,此生要遇見你,沒你的時候,我瀟灑而無憂;沒你的時候,我把煩惱付水流;沒你的時候,我不曾為愛白了頭。

  記得,就是那天,我的筆尖不經意地落在有你的夢裡。墨香中,靜靜地飄逸著你的笑容,你的影子不用隔山相望;尋你,就在我的眼眸中。

  一紙剪影,堪嘆了歲月。此夕,你為何要駐足在我的夢中留影?泛泛相思,醉了月;卻剪不斷西窗燭。凝眸遠望,你的背影催落了兩湖清澈的淚光,夢你依稀可見。

  你曾在白天走來,卻在黑夜中迷失,留下漫天寂寞。苦了相思,憔悴了愁眉。如今,一幕幕相識的`記憶漫浸了滄海桑田的過往,繾綣了我痴情的眼睛。我不知道:你曾為誰染了一世迷離的烽煙,為何對我卻如此茫然?

  一夜風雨,碎了葉,殘了花;凌亂了風景凌亂了心情。為你,我願做一朵落花低到塵埃裡。喜歡傾聽你渺渺的足音,喜歡解讀你走動的風情。如果,有一天你不再從此經過,我要怎麼呼喚,怎麼吶喊?你才肯回首。

  天涯陌路,卻能遇上你。你曾何時?在我眼中種了一顆硃砂,讓我只能看到你的完美?紅塵漫漫,我願意在你心中等候花開,我也願意為你寫一世的情詩,用筆尖留下你靈魂感動的淚水。

  等到月滿盈樓,你會想我嗎?我只想和你一起站在樓閣上看蒼茫夜色,讓你不停地逗著我笑彎了月。你知道嗎?看不到你的眼睛,我會哭。為什麼你會壞得那麼的無可救藥?你明明知道:只是瞬間只是片刻,卻為何?要點燃我心中的愛火。漫漫長夜,你就讓我這麼想你嗎?我真害怕有一天,你的影子會在我想念的燭光中消失。

  這樣的夜,只有風聲,卻聞不到你溫情的呼吸。這樣的心情,就像飛蛾在黑夜中撲火。是誰?擺渡了我的塵緣,讓我與你剛剛相識,卻匆匆地失散在那個煙雨濛濛的相思渡口。你還愛我嗎?愛我,我願做一朵落花,為你低到塵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