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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九於客舍集》譯文及賞析參考

《何九於客舍集》譯文及賞析參考

  《何九於客舍集》

  唐代:王昌齡

  客有住桂陽,亦如巢林鳥。

  罍觴且終宴,功業會未了。

  山月空霽時,江明高樓曉。

  門前泊舟楫,行次入松筱。

  此意投贈君,滄波風嫋嫋。

  《何九於客舍集》譯文

  何九又客住郴州郡城,就好像築巢於林的候鳥。

  收拾酒器宴席就將終結,仕宦之途卻並沒有完了。

  山前明月空中天光正映,江河朗明高樓高閣破曉。

  門前停靠大大小小的船隻,行營往所深入松竹池瑤。

  惜別之意寄來贈送於你,江中波紋隨風潦潦繞繞。

  《何九於客舍集》註釋

  何九:名字裡貫不詳,時亦客郴州。

  客:指何九。

  桂陽:唐之郴州,隋為桂陽郡,在今湖南郴縣。

  巢林烏:喻何九之暫時犧止郴州。

  罍(léi)觴(shāng):酒器。

  且:將。

  功業會未了:謂任宦之途還沒有結束。故下文有“門前泊舟楫”之語。

  霽(jì):雨雪過後天氣放晴。

  行次:行處。

  此意:指惜別之意。

  嫋嫋(niǎo):秋風吹拂。

  《何九於客舍集》創作背景

  開元二十六年(738年)王昌齡被貶嶺南,途經郴州,好友何九在客舍舉行宴會為之接風送行,臨別時詩人作此詩相贈。

  《何九於客舍集》賞析

  “客有住桂陽,亦如巢林鳥。”寫自己做客郴州,猶如歸巢之鳥起句即飽含深情,表達出友人的熱情接待使自己有一種賓至如歸之感,自己非常感激。句中的比喻非常巧妙,一則將自己喻為鳥,自是有一種不被重用,流落江南的憤慨和失落;一則將郴州喻為巢,真切而形象地表達了友人何九對自己的厚遇。同時,用一個“客”自稱,又是雙關手法,既指自己己做客郴州,又指自己被貶之身份,含有一種懷才不遇之感,兩“客”皆蒙何九厚遇,其誼自不待言,其恩自不須言,所以詩人以“鳥”“林”相喻,顯得既含蓄又貼切。

  “罍觴且終宴,功業曾未了。”作者沒有詳寫宴會實況,而是以“且終”寫宴會即將結束,暗含著盛宴將盡,憂從中來的意味。但詩人要表達的不是離別的痛苦,他想到的是更深刻的主題,那就是建功立業。這兩句用對比襯托的手法,襯托出詩人在意的不是別離之傷,而是功業未成之痛。這也是盛唐詩人們的共性,縱覽盛唐詩界,從張九齡、陳子昂到高適、岑參,從王維、孟浩然到李白、杜甫,都是胸懷建功立業的抱負。王昌齡此時此地,雖然被貶,卻依然保持著這種建立功業的盛唐氣象。

  “山月空霽時,江明高樓曉。門前泊舟楫,行次入松筱。”前兩句寫宴後倚樓而望的月下美景,寧靜的郴山夜空,下有青翠的群山和碧綠江水,上有空闊的青天和明朗的`月光,江邊高樓便也有了生機,且如晨光一般明朗了。這是詩人與友人宴後佇立樓頭所見郴城之美景。後兩句接著寫主客下樓行舟夜行,眼見得椰城景色美不勝收。順流而下,不知了多久,也不知行了多遠,如漁人入桃花源一般進入一片詩意的松竹之地。讀者無從知曉主客在舟中的言談,但從此景來看,兩人一定是情深意切,談得推推心置腹。詩人不愧為“詩家天子”,他並沒有將宴後乘舟夜遊寫盡,只是寫出出行前與行止時情景,一路的風景及言談藏於詩外了,任由讀者自己去想象。

  “此意投贈君,滄波風嫋嫋。”這是全詩的主旨,“此意”自是兩人在舟中所談之意,雖未明言,但詩人在“功業曾未了”中已經暗示了,讀者完全可以推斷出,此處的“意”即是詩人建功立業的理想,以此贈與友人何九,既是勉人又是自勉。這與范仲淹以“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來勉滕子京相似。由此可見,古代文人騷客的胸襟抱負很大,他們並不以個人得失為意,而是以天下為己任。“滄波風嫋嫋”既是指主客在江邊交談時所見到的水波和所感受到的夜風,又是暗示現實的清冷。寄寓著詩人對現實環境難以實現理想的擔憂,從而將內心的熱情與現實的冷酷融為一體了。讀者由此詩可以看到詩人王昌齡的內心世界,其實,這也是古代眾多遷客騷人的共性,他們總是生活在理想與現實的矛盾之中。

  全詩寫景真切如畫,抒情真摯如酒,傳意真實如在眼前。

  《何九於客舍集》作者介紹

  王昌齡 (698— 756),字少伯,河東晉陽(今山西太原)人。盛唐著名邊塞詩人,後人譽為“七絕聖手”。早年貧賤,困於農耕,年近不惑,始中進士。初任秘書省校書郎,又中博學宏辭,授汜水尉,因事貶嶺南。與李白、高適、王維、王之渙、岑參等交厚。開元末返長安,改授江寧丞。被謗謫龍標尉。安史亂起,為刺史閭丘所殺。其詩以七絕見長,尤以登第之前赴西北邊塞所作邊塞詩最著,有“詩家夫子王江寧”之譽(亦有“詩家天子王江寧”的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