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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鄉的端午節散文隨筆

家鄉的端午節散文隨筆

節日,就是辛勤的勞苦大眾,在年復一年,日復一日平淡無奇的歲月中,為了打破這份寧靜,辛勤勞動的人們,發揮自己的想象力創造出來的、歡樂氣氛的日子。這樣使得,勞苦大眾在平靜地生活中,讓人們有所期待、有所期盼。在漫漫長河中,有了慶祝、歡慶,生活才過得有滋有味,才過得有人情味、有人性。這也許就是傳統節日在千百年來,傳承至今的理由吧。

就拿端午節來說,就是沒有屈原,窮苦的人們也會在五月編造出節日來。我的家鄉的端午節就沒有紀念屈原之說,而是一段神話故事。這個故事祖祖輩輩傳承下來,這幾年卻讓屈原佔據了。話說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位惡神,仇視人間,他要毀滅人類。這位惡神派下來一位善良之神,讓他執行這項任務。可這位善良之神,動了惻隱之心。下凡後對人類說,每年的五月初五,這位惡神要觀看人間,你們到這一天的時候,家家戶戶,房門插樹枝,視窗掛野草。到這一天惡神一看,呀!世間人類真死絕了,你看,房門口都長出樹枝了,窗戶上都長野草了。就這樣又過了好多年,惡神知道了內情,殺死了善良之神,還為人間降下了災難。從此以後,人們為了紀念善良之神,在每年的端午節這一天,每家每戶,門口插柳樹枝,是為了挽留善良之神,視窗掛艾草,是為了表達對這位善良之神的愛戴。

至於五彩繩,在我老家叫百索兒。這個傳統是怎麼來的就不得而知了,反正小時候,只要是過端午節,早上起床,媽媽就為我們弟兄幾個帶上百索兒。在老家也有人說是為了讓孩子長命百歲;也有人說是,五月裡蛇出現了,孩子帶上百索兒,蛇不咬。不管怎麼說都是為了祈求孩子身體健康,命運順利。

對於吃粽子,在我老家根本就沒有這種習慣。我小時候也沒有聽說過,端午節還要吃粽子。端午節吃粽子還是在上學以後,課本里學到的,那時候也就知道了屈原,知道了“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在我們北方是以麵食為主,在端午節那天,家裡人會用面炸麻花,或者炸油餅,這也是我小時候最愛吃的。小時候盼望過節,過節了就有好吃的。在小孩子眼裡,過節是最好的日子。

在我外婆家五月,杏子就熟了,端午節可以提前吃到杏子。我外婆家以前有一顆好大的杏子樹,每年端午節時,我舅舅就拿好多杏子,還有麻花,油餅到我家來。這也是天打不動的規矩,自從我媽到我家,就有了這一規矩。有一年,端午節那一天我舅舅收麥子忘了給我家拿杏子,還讓我媽質問了好長時間。尤其端午節吃杏兒,這在我兒時是最驕傲的,因為我外婆家的杏子比我家鄉要早熟幾天。端午節,下午上學,我拿著杏子、油餅、麻花,帶著媽媽親手擰在一起的百索兒,信心滿滿,就喜歡擺著課桌上顯擺。同學們看著杏子,饞的口水直流。那時候就喜歡同學們伸出小手,哀求著在我跟前要杏:“給一個嗎!掰半個也行嗎?我們倆是好朋友……等等”當我掰半個杏仁給同學,看著同學們吃,我特有滿足感。因為外婆家的杏子,個大,不酸。我外婆家的杏核還是甜的,在我小學二年級那年,倆同學為了我吃剩下的杏核,還打了起來最後鬧到班主任那裡。

初一那年,我吃上了粽子。雖然在小學就知道,粽子也是端午節的美食,可家裡窮,父母沒有買過。當時的粽子也是外地運過來的,老貴了,一個五塊。那年我小姨,從外地打工回來,剛好是端午節,就往我家拿了幾個粽子。人家是沾蜂蜜吃的,我又不知道,拿出一個撥開就吃。嚐了一口,新鮮感就沒了,一點都不好吃,就像玉米糊糊,沒放鹽。咬了幾口就扔掉了,沒想到我哥回家,小姨拿出了蜂蜜。人家咬一口沾點蜂蜜,甜甜的`。我是饞饞的,真沒勁。哎!豬八戒吃人生果——不知其味。我是沒嚐出味道,一個粽子糟蹋了。當時就埋怨小姨,為什麼不多拿幾個,一人一個,真沒意思,心裡有一種失落感。心裡從沒有想過,那時候誰家裡都沒錢,吃粽子也是奢侈品。在當今社會,粽子多了,卻沒人喜歡吃了。端午節象徵性的吃個粽子,只是為了過節。今年端午節回家,拿了幾個粽子,我女兒一個咬一點,說不好吃,就讓我家豬,過了端午節了。

不過我女兒對百索兒,還是很喜歡的。五月初四那天晚上,就讓我媳婦給他綁在手腕上。最後是脖子上、手腕上、腳腕上都是百索兒。還記得我小時候也喜歡百索兒,端午節早上起來第一件事,就是找我媽鞋百索兒,有時候我媽忙,頭天晚上沒來得及擰,就催著讓她擰。端午節那天,綁不好百索兒是不會去上學的。端午節過後,還一直帶著,一直到農曆六七月,百索兒顏色褪完,再加上愛玩,不講究衛生,百索線讓汙垢侵染地,都看不出是什麼顏色了,才取掉。有時候還不死心,自己找來各色絲線,自己擰一根,再綁在手腕上。也許是想著端午節越長越好。在孩童時代節日是越多越好,越長越好,而對於有負擔的大人,還是要以過日子為重。

對於百索兒來說,大人們是不會綁在手腕上的。我不綁百索還是初三那年,主要是男兒身,不好意思。但端午節,砍柳枝,割艾草,還是自己的強項。自從上了初中,每年端午節都會隨著父親到山上找艾草。很早就起床,趕天不亮要把割地艾草掛在視窗,大人們說這樣吉利。我對吉利倒沒有感覺,主要是為了新鮮、刺激、好玩。就拿我爸常說的一句話,“年輕娃,耍性子。”在那時候,天不亮揹著一揹簍艾草,走在大街上覺得特別有面子,誰要就趕緊拿點,臉上永遠帶著燦爛地笑容。人總是要長大,對好多事也有淡化之時。上高中以後就再也沒有上山割過艾草。還記得我媳婦懷孕那一年端午節,我剛好在家,我爸讓我上山去割艾草,我還對我爸犟嘴,今天滿大街都是買的,跑那麼遠幹嘛?我還心裡嘀咕,都好幾年沒上山割艾草了,我爸今年怎麼這麼大興致?最後我爸一人上山割了艾草。後來才知道,在老家,女人坐完月子,要把五月端午節那天割的艾草和柳樹枝,放大鍋裡煮水,來為出月子的女人洗身子。傳說這種水洗身,對女人身體好。我爸割艾草是為了我媳婦,當兒子的卻不知道,自己真是個糊塗蛋。

隨著社會發展,文化大融合,家鄉關於端午節的傳說已無人說起,而關於粽子,屈原、女兒節的說法,卻佔據了家鄉的傳說。對於社會低層的勞苦大眾,怎樣的傳說都不重要,重要的在於一家人快快樂樂,健健康康、幸福美滿的生活。

我總認為,只有節日,才能清晰地記錄著勞動人民豐富而多彩的社會生活和文化內容;只有一次次的紀念才能讓中原文化淵源流傳;祖祖輩輩記住正能量的東西,社會才能發展。如果現在我女兒問我端午節是怎麼來的,我會對她說:“因為有一位愛國詩人,在端午節這一天跳江了,所以每年我們都來紀念他。”而不會說,神、鬼之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