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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能陪我一起看雪作文

誰能陪我一起看雪作文

  屈指可數的幾天寒假餘日,讓我驚慌不安。每天早晨醒來的第一句便呼告“又要開學了——”,其中不乏痛苦與厭惡。朋友說我是患了“免疫性開學前綜合症”,弄得我哭笑不得。

  學校是個圈,一個好大好大的圈,把同齡的人都框在裡頭,一旦進去,就很難逃出來了。裡頭很忙,忙得焦頭爛耳,忙得三步並作兩步,忙得屏住呼吸幾乎窒息,可一不留神,總是不自然地覺得空得不得了……

  學校裡幾個人一起住,沒有自由地按照作息時間表一步一步地生活。早上起來必須疊好被子,僅一個“好”字就夠讓我們規規矩矩的了。傍晚回寢室的時候,早早地把被子攤平在床上,肯定繁碌的一天又即將結束了,也許疊著的被子裡還有一絲餘溫,不禁又感嘆時間的匆忙。每晚熄燈前,生指辦老師的頭會準時出現在寢室視窗,手中捧著點名冊,大呼一聲“人齊了嗎?”。話音未落,我便噠噠噠地拖著鞋小跑到視窗,“齊了!”邊拿起筆在點名冊潦草地劃上幾筆。室友們常說,我們這情形像極了監獄裡的日子。可惜只有苦笑的份啊。

  兩個月前,班裡有兩對同學轟轟烈烈地展開戀愛,可僅僅只有維持三個星期之久便閃電式分手。看周圍同學的愛情,分分合合。我想他們之間的並非是愛情,而是感覺罷了。這種感覺很美,就像煙花一般地迷人,從它綻放的那一刻開始,便是燦爛無比。但它最美的時刻,也就是走向衰敗的時刻,它看在眼中豔麗而爛漫,但落到心裡卻像碎成一地的玻璃,一切都會有盡頭。

  在學校裡呆久了,對同學、朋友講話練就成了柔聲細語的本事,可對家人卻還是一貫的“野蠻殘暴”。有時,家人打來電話,我對他們說起話來口氣特暴躁,覺得這樣對家人說話很痛快,可以發洩得淋漓盡致。沒說上兩三句,便急著喊“好了沒?”“講完了不?”。結束通話電話,就心裡狠狠地罵自己,巴不得聽電話的人打來臭罵我幾句。室友們便笑說我怎麼跟家人說話像在買東西——討價還價。聽得我怪臉紅耳赤的。

  假期裡多數時間都是躲在房間裡,彷彿了無牽掛,隨心所欲地安排時間,可它還是流逝而過,飛快地充斥著無數瑣事,來不及我多加考慮。

  喜歡聽歌,聽到淚流滿面;喜歡睡覺,到自然而然地醒來;喜歡文字,看它們流露於筆尖;喜歡發呆,直到眼睛痠痛;喜歡被朋友的電話吵醒,知道他們睜開眼睛便開始在惦記我;喜歡下雪,讓它們軟軟地伏在自己身上;喜歡看小說,和主人公一起歡一起悲;喜歡上網,和好朋友們聊無關痛癢的話題;喜歡做夢,很多奇奇怪怪的夢像電視劇一樣轉瞬而過;喜歡半夜驚醒,清清楚楚地想念一個人。

  在家住了20多天了,其實在我心裡很少有想家的衝動,那個從小把我養大的地方。上高中以來,再也沒有機會長住過,平時都是住校的`,除了假期裡。家,也許在我看來,只是一棟房子吧!當寫下這句話時,心中冷冷地顫動,對自己的理解也夠心冷的!在初中時,爸媽就常出差,面臨無法依靠時無形中我就把家當成每晚的住宿地。習慣了把什麼事都藏在心裡不與爸媽溝通,習慣了孤孤單單地一個人品味寂寞帶來的一切,習慣了把家當成提款機,更習慣了把家當成旅館,從不把在外面受到的委屈向家傾吐。一直延續到現在或許將來。

  但我並不喜歡流浪,那種揮之不去的酸楚;也不喜歡漂泊,那種居無定所的懼怕;更不喜歡遠離愛我的人,那種模糊的心亂和疲憊。

  在很多狀態下,很多事應該慢慢成為一種尋常。但我嘗試很多次後,還是不能習慣。而且,愈加想念,與那個曾陪著我一起站在雪地裡看雪的人有過的回憶。

  不知道,我的身邊,還有誰能陪著我一起站在雪地裡看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