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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快樂的時光為題目的作文

以快樂的時光為題目的作文

  我最喜歡的地方就是離我家不遠的森林公園,儘管它還未脫離城市的束縛,不能成為純粹的原生態的自然景觀,或者總是揶藏著人工的痕跡,但它仍然算是非個人的一方淨土,也算是一個敢於背叛城市的精神領地。

  天空藍的很純粹,彷彿大自然把所有的藍色都給了天空。就連那些微妙的、變幻的、渾濁的無法澄清的、容易被人們忽略的空間,都有自己渾然天成的位置和色澤,整個天空是那麼光滑細膩,都找不到一點點多餘的空隙,也沒有一點點瑕疵。

  如果是夏天,這裡的樹木格外蔥蘢,格外蒼萃,幾乎都處於一種極度的、瘋狂的、不顧一切的興奮之中。密密麻麻的闊葉在藍天下盡情地舒展著、盎然著,彷彿大自然把所有的綠色都潑灑在樹上,遠遠看去油膩膩的,彷彿一不小心就會蹭到身上似的。

  樹就在我身邊或者我對面,與天空、大海和群山相比,它們的確不夠深遠,不夠遼闊,不夠陡峭,不夠磅礴,它們只是想成為它們自己想成為的樣子,老老實實做沿途的風景,並且展示它們性格的力量,僅此而已。

  山澗那條歡快的小溪傳來汩汩的或者鳴淺淺的流水聲。那是水激動、歡快時敲打著石器才有的聲音。流水聲聲,滔滔不絕。茂密的林蔭樹下總有些狡黠的陽光叢樹的罅隙中鑽進來,斟酌著、探索著、蹉跎著、斑駁著這個寂靜的午後時光。

  大概是一對或者不止這些的野鴨在那個僻靜隱匿的池塘裡,在蘆葦蕩那逼仄的罅隙裡悠閒自得地遊蕩著,警覺著。那一身討人喜歡的顏色和隨時準備出發的姿勢,以及那副打算與人類和平共處、世代友好的形象令人格外可愛,滿心喜歡。如果偶然被我無意中弄出的善意的響聲所驚嚇而飛走了,天空就會響起一串串急促的緊張的、戒備的、抵抗的,隨著氣流劇烈流動的嘎嘎嘎的鴨鳴,這樣春江水暖的資訊傳播得很遠,也許一抬頭就到了青山外,或許早已爬升到了陡峭的、粉紅色的天空。

  此時,螞蟻對空中飛舞著的、閃爍著的蚊蟲,還有在樹林裡飄動的綿綿的花絮根本就不屑一顧,或者視若無睹,或者置若罔聞。它們正在熱火朝天地在自己的工地上運送建築材料或者準備豐盛的午餐,但你也許永遠都不會知道這麼龐大的、家族式的集體行動為什麼竟然如此井然有序。

  如果是冬天來這裡,那蜿蜒、寂靜、悠長的林中小路讓你自然放慢了腳步,把你帶入冬天的世界。綠化帶裡的矮科灌木叢顯然是在生長季節被精心修剪和護理過的,我能想象當它們在遭受某種不可抗拒的自然力時,(比如冰雪的蹂躪和風霜的摧殘)依然是那麼整齊劃一,那麼氣宇昂揚,那麼不約而同。也許它們是在維護自己那不容踐踏的底線。也或許它們什麼都沒想。

  柵欄裡稍微高大一些的灌木早已枯萎,細挑、纖瘦的莖杆褶褶巴巴,擠擠挨挨,像是一排排倒立的刷帚。這些兀自荒蕪、凋零、衰敗的處境是它們預料之中卻又無法迴避、擺脫和顧及的尷尬。即使冬天的殘酷壓抑了它們的慾望,抵制了它們的熱情,它們依然不屑一顧,甚至它們還把喜歡這裡的艱難、嚴峻、苛刻和麻煩視作一種可以寬恕、可以忍耐、可以化解的理由,並且樂在其中,以此為榮,或許還有一種見過大世面的傲慢。對於冬天衰敗凋零的景象透過我那複雜多變的想法和心情給它們造成更大的不堪回首的壓力,我內心總感覺有一種深深的愧疚和歉意。

  其實,當我看到這些不忍心觀賞的景象時,我的思想很容易動搖,對冬天產生一些不應有的或者老一套的偏見。我總覺得世界很大,冬天完全可以繞著走,不必給人們留下一種故意不拯救生命,挑戰那些脆弱的生存底線,擾亂原本就艱難的生長秩序。

  雪永遠是冬天最自然的,最物理的,最有效的,最虔誠的覆蓋物,無論冬天有多遠,它從不回頭,它對熱帶的繁茂以及那沙灘上火辣辣的、慵懶的揮霍興趣索然,或者置若罔聞。

  冬日的黃昏在雪地上拉出長長的樹影,偶爾有風經過時,樹拽著它那斑駁的影子輕輕搖曳著。這樣的時光也只能屬於冬天,屬於這片凍手凍腳卻又好玩的雪地。

  此時我的思維彷彿都變成了我的腳步,雪的腳步,冬天的腳步,吱嘎,吱嘎。或者變成變成我的哈氣,在我的眼睛上,圍脖上,帽子上結成下一層薄薄的霜。

  當回家的小路上早已灑滿金色的夕陽時,我才意識到時間過得真快,我感覺只是在公園裡隨便轉了轉,然後咬了咬上嘴唇,接著又舔了舔下嘴唇,午後的時光就悄無聲息地溜走了。

  也許在這個下午時光裡,或者我不確定的某一時刻,我確實還想到了其他的印象或者問題。比如池塘邊的蘆葦蕩,屋簷下的燕窩巢,雨中爭春的布穀鳥,黃昏後的蛙鳴,暮歸的羊群,爬上牆頭的倭瓜秧,被陽光攥出水的綠葉,圍著樹根轉來轉去的影子,印在岩石上的青苔,那些婚外戀的倖存者,過分平靜的麻木和牙齒上的仇恨。當前令人關注的社會養老體系如何令人堪憂?環境的汙染與得不償失之間無法破解的矛盾,以及中日關係持續升級的緊張局勢與國家的戰略安全。還有在我上班的那個林場,春天裡開滿山坡的映山紅如今是否還依舊迎春綻放?那些年我在宿舍前猛然看到的天空為什麼那麼藍?山外的青山為什麼總是在山外?為什麼那時一心盼望走出大山的我現在卻執拗要回到那裡?那些年,青春年少的我在火車上邂逅了她,她下車時稚嫩可愛的嘴角衝我柔情的一笑為什麼至今讓給我耿耿於懷?或許我還想過黃昏時分的樣子,太陽就好像剛剛從哪藍汪汪的天空突然鑽出來似的`,油光錚亮,帶著淡淡的不刺眼的昏黃色,也許更像是帶著不夠用的或者不正宗的橘黃色,或者是渴望和夕陽一樣的顏色,悶悶不樂地下垂著。我還能想像到雪在月光之下繾綣在結滿霜花的窗臺上,與雪中那好看的房子一起打發那段寂靜而又漫長的時光......等等.......

  我不喜歡善感多愁的那個我,不論看到什麼總是想方設法從那潮溼的心情裡打撈一些愁楚和憂傷的東西,以為小心翼翼地咬著下嘴唇就能驅散心頭那種很嚴重的很固執的憂心忡忡和淡淡的惆悵。把自己難得的好心情全都攪和了。總以為這樣孤獨自我就可以逃離更多的自我宣洩。弄得我不知道自己應該是感激涕零,還是當做自尋煩惱不屑一顧。

  我小心翼翼地咬著下嘴唇,眼睛沒有看任何東西,而是傲慢地、似乎還帶著點善良的自負不屑一顧地掃了天空一眼,心裡有一種很嚴重的、很倔強的、很危險的、壓抑已經的憂傷與惆悵開始搗亂。我清楚自己又開始想那個無聊的問題,我究竟還要荒廢多少孤獨和清高的時光才能疏遠別人的庸俗,其實我不會指望這樣的問題能為我證明什麼,或者帶來什麼。只是一種習慣而已。

  枯樹埃著落葉,瘦草埃著碎石,殘陽埃著白雪,冷月埃著清風,今天埃著明天,冬天埃著春天,刻薄埃著挑剔,糾纏埃著解脫,不可能埃著可能,並非如此埃著不以為然,選擇看著選擇,秩序望著秩序,似乎都有秩序,好像又都沒有,其實最嚴謹、最穩定的秩序就是它們本身。或者是它們本身的另一種本身。

  以上都是我在這段時光所想到的,或者是那些我不熟悉的力量提醒了我。只是有些喜歡跳躍、穿插的思緒的確難以把握或者來不及捕捉,所以就挑選了一些印象深刻的東西或者瑣事粗略地記在這裡了。

  我對這裡的夏天和冬天有一種難以言說的近似於膜拜的尊重和敬畏,尤其喜歡那些風吹日曬的、遮風擋雨的快樂時光——好看,也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