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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的作文:故憶迎風踏夢來

關於風的作文:故憶迎風踏夢來

  願意讓故去的記憶,在每個情愫顫動的時刻,迎著冷冷的風,踏著迷幻的夢,帶來那段懷念至今,難以忘卻的時光。

  我慶幸自己能在貧窮簡陋的鄉下學校遇到我的那位影響我至今的老師,他對我的關心,對我的幫助,對我在書法和文史上的進步,我至今想起,仍無限感激,他與我的師生情,我至今仍在渴慕和懷戀著。

  老師大名俞伯平,記憶中最深的是他那一頭蓬勃的亂髮,他任它長得自由自在。他的眼睛我至今描繪不清,像色的小溪,有像黑色的巨浪。那身衣服在我的記憶裡都是深色的,穿在他的身上,感覺有五四時期大學教授的大氣,又顯出深不可測的內厚品德,他整個給人的感覺是一支黑到底的鋼筆。

  但他的性格又十分隨和大度,開朗大方,與他平時的衣著有著明顯的不同,他給我印象最深的的動作就是撫掌大笑,露出一口白牙,鑲在黑紅的臉上。

  老師的字寫得很好,據說能賣錢,我由老師那裡受益不少。我剛轉到這個班時,字是“不堪入目”,滿紙“螃蟹亂走”之筆,連我自己也苦惱不堪,在老師班裡讀了一年,竟也能得到誇讚了。這其中很大的一個原因與老師有很大的關係了。我那時還不懂“臨古人之形,古人之體,實乃下舉”的道理,每每在老師課前眼操的時間裡偷眼臨他在黑板上板書的課文題目。可能那時我並不出眾,老師然回頭時看見我這個“豎僕小子”在偷偷地臨他的字,妄想自改!但不管怎樣,我的“筆尖”也能“流出像樣的墨水”了。

  那時,我最企盼的是上語文課了,因為能夠在老師的眉飛色舞中 “上下五千年,縱橫九萬里”。在講臺上,老師一手按著桌子,另一隻手向空中揮著,嘴裡滔滔不絕地吐出九古之言。我們在下面張著嘴,睜圓了眼,好奇而渴望地望著他。老師更“得意”了,忽然手一揮,我們大吃一驚,張大了嘴望他。但他只滔滔不絕地大談,讓我們在他睜得滾圓的眼中看到東風中孔明的得意,黃蓋的忠勇與孟德的驚慌失措。忽然,課鈴響了,他大步流星夾著教科書跨出了教室,只留下我們痴痴地仰著頭,一時間竟沒有完全從他為我們描繪的世界走出。

  我時常驚異於她竟能如此吸引我們,殊不知他的肚子裡藏著厚厚的書本,胸中疊著層層的歷史,腦中有著卷卷的文藝。我說這話的.另一根據是有一回,幫老師打掃的同學從他寢室裡出來時,都張著愕然的嘴:“啊……好多書!”說著便指著老師的寢室方向,我自比便不再懷疑老師竟是一個“胸中在數萬甲兵”的人物。

  那會兒我的文科成績不錯,老師也很喜歡我。老師常推薦給我看文史的書,也常給我指導。有一回,老師再午休時進來,我正在讀《水滸傳》中李逵殺了小內那回,還不知後果。“朱仝在林子裡到處尋著”,我也急於知道小內的性命如何,便依仗著他“得意門生”的資格看下去,心裡又偷想著假如老師考我便又可以出一回彩,不免一陣得意。老師笑眯眯地走過來,站在我旁邊,看我在看《水滸》,微微一笑,又繼續站著。好一陣兒,我正疑心與憂慮,老師開了口“這個字讀什麼呢”我順著他的手勢看去,正指著“朱仝”的“仝”字,不免大吃一驚,心慌耳熱,歪著羞愧得滿臉通紅的腦袋,後悔沒查字典。老師一定抓住了我這個“破綻”!老師看著我的窘態,不免撫掌大笑,張著一口映在黑紅的臉裡的白牙,笑著說:“查查,多查查。”邊笑邊出去了。

  自此,我不敢再如此馬虎而“放了虎”,這也激起心中久藏的一股熱情,便漸漸“日泡書堆”,與書難捨難分了。這也幫了我大忙,老師在課上大談古人時,偶爾斷書,微眯著眼等我們接上,我就會一陣狂妄與得意大聲回答出來了。老師也十分滿意地望一眼我,這課堂不知不覺間成了我們師徒的“練功場”。

  在所有的學生中,老師最鍾愛我;在所有的老師中,我也最欽慕老師。在我畢業那一年,他在《報名手冊上》滿懷留戀,滿懷希望給我寫了最後的批語,還在上面寫了“謝謝你”。我看到它時,也不能不為之動容,他謝我,謝我給他帶來師徒的深情,給他帶來朝夕相處的快樂與得意門生的驕傲。我也要謝謝他給我的留下了那一段深情,那一段時光。

  離別老師三年了,我還沒有回去看過他,但我無時無刻不在思念。每次見到與老師相似的身影,我都會追上去,再在追近時讓欣喜化為失望。每次回家路過母校,我都好像看見他站在教學樓上看我,我也深情地望著。

  現在,那故去的記憶,也只能在今夜清冷的夜風吹拂下,在溫情柔戀的夢幻中,暫且甦醒,叩開久久沉睡的心門,激起一陣感情的漣漪,喚起久逝深情的點點滴滴,也許只有這樣,逝去的懷念才會清晰了又晦暗了,而又最終清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