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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的“一…二…三”——一雙無形的手

母親的“一…二…三”——一雙無形的手

  媽媽們都喜歡對自己頑皮的孩子數“一…二…三”,我的媽媽也是這樣,這三個數字組成的口令很見效,我很小的時候便和其他的孩子一樣,對它形成了條件反射。有時候我便想,為什麼這短短三個數字卻能勝過千言萬語的說教?

  其實,這“一…二…三”就像一個無形的洞,當很多小孩聽到“一”時,便會漸漸安靜下來,有些到“二”時就變乖巧,呆呆地盯著發號施令者。一些孩子調皮,家長便會把眉毛一皺,聲調拖得很長:“三——”,這時,他們的臉上閃過一絲驚恐。這是一種口令的魅力:因為你不知道下一步家長會做出什麼反應,會如何處置?當第一次你對口令服從時,便踏入了這個洞,長時間接觸,便形成條件反射,儘管有能力擺脫,但心裡會有很大壓力。用計數的方式避免了爭吵,避免了尷尬,又能達到有效的目的,口令的魅力便在於此。

  俗話說,“打是愛,溺是壞”,但很少有父母能夠對自己調皮的孩子下狠心。想訓斥幾句吧,又擔心在公共場合不方便。家長既希望自己能時刻伴在孩子左右,又像一雙無形的手,牽住孩子蠢蠢欲動的小想法。於是,一句經典的口令“誕生”了,它凝結著語言藝術的巧妙,屢試不敗。那就是母親在命令孩子時的'口令:“一…二…三”。

  有這樣一個故事。在馬戲團裡,有一隻小象從被一條麻繩奪取了自由,它無力掙脫,開始沉默。於是,一年年過去,小象一直被這條繩子禁錮到老,它到死也不知道,衝破這條繩子的束縛對已長大的它,是毫不費力的。

  小象被一條麻繩所捆綁,孩子也是。他們對外界的好奇心被死死地牽住:“一…二…三”。我曾經看見一個賴在零食貨架前的小男孩,他三四歲的眼睛裡帶著渴求。但他的母親十分生氣,“一…二…”,說著便向前邁了幾大步。如靈丹妙藥般靈驗,孩子哭鬧著向母親奔去。我想,他也會如同那小象一般,很長時間也不敢挑戰權威。

  為什麼短短三個字能勝過千言萬語?不僅是一種從小的條件反射,更是一種語言藝術。由輕到重,由緩到急,帶來的是一種壓迫感、催促感。首先,一是警鐘。當那個小男孩哭鬧不休時,母親的聲音“一…”便是一次警示,他清晰地認識到自己不該再耍賴,同時,他眼裡的渴求變成了心願落空的失落感。那雙無形的手伸出了,它給他警示,為他扇了一記響在心底的耳光。

  其次,是催促,是一種威脅感。不同的是,這種威脅感來的太快,令人毫無心理準備。那個小男孩永遠不會知道,如果他在“三”後仍不離開的話,他的母親是會揚長而去,還是將他打罵一頓。如果“一”是一記耳光,那麼“二”便是一張警示牌,“一…二…”出口,告訴他“後果自負”,於是他開始快速而複雜的思考:是繼續要零食還是去追母親?當然,他很快意識到自己的哭喊是徒勞,沒等母親發出懲罰令“三”,他就飛奔向前。

  這樣的警示屢次出現在我的生活裡,這句口令,成為母親的“第三隻手”。

  口令的發明者是富於智慧的,簡單的數字令孩子放棄很多無理的小想法。無論是“一二三”,還是“三二一”,在父母口中,都飽含愛意。它像一雙無形的手,將孩子緊緊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