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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回憶童年為題的作文3000字

以回憶童年為題的作文3000字

  歸家心切,以致於沿途的風景無暇顧及。路是新修的水泥路,平坦寬闊,除了一個又一個的左轉彎和右轉彎,一個又一個的上坡下坡,就只剩汽車飛奔了,只覺一棵棵樹木從車旁閃過,一個個村莊從路邊位移。

  好久沒有回老家山村了,計劃總趕不上變化,機會總是一再錯過,時間總是一再延後,及至這次真正踏上這條熟悉又陌生的路途,怎能不急迫呢?

  而且,兒時的記憶都在老家呢。那溜光的門前石階、吱呀的木柵門、寬敞的堂屋、狹小的廂房以及屋前的棗樹、屋旁的桃樹、屋後的李子樹,還有村中的大禾場、穿村而過的小溪、順勢蜿蜒的梯田、巍峨起伏的群山,到處都留有兒時歡快的身影!

  (一)嬉戲玩耍

  兒時嬉戲的途徑很多,有跳繩、踢毽子這樣的體育類活動,也有像跳房、捉迷藏、老鷹抓小雞、頂窩窩、扔“皇帝”等這些大眾化的遊戲,像我們男孩子,最喜歡玩的遊戲就是扔“皇帝”和捉迷藏了。當然,如果沒有很多人參與,這些個遊戲也玩不起來,那就只有在屋簷下的過道里,一、兩個人,或蹲或趴,引逗螞蟻(是一種顏色褐紅略帶點黃色的小螞蟻,工蟻身長不過5毫米,兵蟻頭部較大,體長也只有6毫米左右,多做窩在房屋木柱底座下的泥土裡)玩了。我們一般會從家裡找幾顆飯粒或者從草地捉幾隻小蟲子,放到一隻外出找食的工蟻(我們一般稱為工兵)身邊,靜靜地看著它嗅著、聞著,用弱小的身軀拉動著,幾經努力,可能是感覺實在拉不動,它便會抖動著觸鬚,快速地爬回去報信了。不一會兒,一支浩浩蕩蕩的隊伍就奔著食物而來了,其中還不乏有兵蟻(我們叫它軍官),像一個戰鬥群體似的,大家會自覺地分列到食物兩側,緊緊地咬住“獵物”,一起蹬腿使勁,飯粒或小蟲子便會被拖著向蟻窩慢慢移動了。及至快到洞口,我們又會調皮地把飯粒或蟲子拾起,放到比剛才更遠的地方,讓這些螞蟻又一次費心的尋找,費力的拖運,反覆多次。而螞蟻卻不怨不惱,只要再次尋著,依然奮力不止,真真讓人佩服這些螞蟻的堅持力了。

  夏天的時候,倘若天氣晴好,夜晚時分,許許多多的螢火蟲便會趁著夜色飛出,它們或在空中上下飛舞,或停在草叢中歇息,那綠色的熒光在夜幕中不停地閃爍,最是吸引我們眼球了。每每這時,我們便會找來一個玻璃瓶子,於瓶蓋上鑽幾個透氣的小眼,就去捉螢火蟲了。飛動的螢火蟲比較難捉,是要拿蒲扇輕輕撲打落地,方可捉入瓶中;更多的時候,我們都是趁螢火蟲飛落草叢歇息時,用手撥開草叢去捉,這樣成功率就會大些。但有時也有誤捉的時候,還有一種像蠅蛆一樣白胖胖的蟲子,也會發出綠色的熒光,在草叢中一閃一閃的,常讓我們誤以為是螢火蟲,待捉起看見是這種蟲子,難免心驚,慌忙扔掉,跑得遠遠的了。等瓶子裡裝有七八隻螢火蟲後,我們便會滿意而歸,把瓶子端放在桌上,人趴在旁邊,靜靜地看著它們在瓶子裡閃耀。

  (二)摸魚捉蛙

  有時候放學回來,看見家長們都外出勞作未歸,便想著要尋些事來做。於是,把書包往家裡一扔,提起個竹籃便往田野中跑去了。那水溝裡的泥鰍和小蝦、愛在田塝裡鑽洞的小螃蟹、溪流裡的石魭魚以及稻田裡的小土蛙,都是我們獵取的目標,成為我們晚餐中的美味佳餚。單說捕捉那石魭魚,就有無窮的樂趣。那石魭魚就生長在村中不到兩米寬的溪流中,山中溪流一般一面靠山,一面系用石頭砌結成的.板車路,供村民拉送物資時行走。石魭魚不大,最大的長不過六七寸、寬不過兩指,背部顏色微黃,間有黑色的橫紋,因喜歡躲藏在溪流中砌石的縫裡,被村民稱作石魭魚,真正叫什麼名字卻不知曉。它們常常這一夥、那一群地在清凌凌的溪水中追逐嬉戲,一會兒與水中的細沙親吻,一會兒逆著水流競遊,聽到岸邊有響動,就會迅速地溜進石縫中,待安靜後,方又遊弋出來。我們會沿著溪流,一路尋找,看看哪處的魚兒大些,便會挽起褲管,下到水中,弓腰彎腿,伸手往水深處的石縫中摸去。倘若石縫較大,裡面躲藏的魚兒較多,手伸進去觸碰到它們,它們便會使勁地往裡鑽,魚尾和著水相互碰擊,會發出噼噼啪啪的聲音,我們就知道里面的魚兒較多了,興奮的勁兒更大,手盡力的往裡抓伸,一隻一隻魚兒便被掏了出來;有時一些石縫較小,手伸進去後,手指尖能觸碰到滑溜溜的魚身,卻無法抓出來,也會心生懊惱,卻不敢拆開砌好的石塊,那樣會破壞掉路基,被大人們看見,定是一頓責罵了,只好作罷。

  捉蛙一定是要早晨去的。夏天天亮得早,我們會早早的起床,直接奔赴稻田捉蛙去。我們捉的不是青蛙,青蛙少且難捉,而是當地的一種土蛙,大家都叫它“土埂崽”,捉來就容易多了。土蛙的個體不大,從頭至尾也就四五釐米長,背部有黑褐色花紋,有點類似於蟾蜍的花色,腹部白色,但肉質鮮嫩。那時,稻田裡剛剛栽插下禾苗,土蛙在早晨時分多半棲在田埂上的草叢歡唱。我們會摺好一根蕨草,手持一根竹枝或小竹棍,沿著田埂,一路用竹枝敲打著田埂上的草叢,土蛙受驚後會直接跳入田中,鑽到泥土裡躲藏,卻不想在稻田裡隆起一個“小土包”。這時,我們只需赤腳下到田裡,將手指併攏作蓋子狀,捂住“小土包”一抓,土蛙就攥緊在手心了,再把它從腹部刺穿到蕨草的莖上,一隻一隻疊穿起,漸漸就成土蛙串了。也不需要多大的功夫,就能捉上一兩串土蛙回家了,既不耽誤去學堂,又弄了個心情舒暢。

  (三)採摘野果

  不光是在村莊裡、田野裡,遠處的大山,也是我們小孩常去光顧的地方。山村裡沒有城市裡那些多樣的水果,卻有一年四季吃不完的山中野果。譬如四月裡誘人的紅刺泡(陽泡),五月裡酸甜的楊梅,六月裡軟香的地婆子,七月裡如黑珍珠般的禾葉子(野葡萄),還有八月的毛花李(獼猴桃)、九月的毛栗子、十月的山拿(也叫牛卵子,學名木通)、十一月的藍莓子和甜珠、十二月的雞腳爪(學名枳椇)等等,數也數不清,春夏秋冬,只要你往山上去,隨時都可以得到大自然的饋贈。

  於是,每到星期天,我們大一點小孩,就會背上鐮刀,一邊上山砍些柴火,一邊享受著大山裡的各式野果了。尤其是五月底的時候,山上的楊梅正紅,我們便會成群結隊的往山上跑。楊梅樹大概喜陽,多半生長在山脊上,我們會沿著山脊上踩踏出來的小路,翻山越嶺,遍尋楊梅採摘,常常要翻越七八里路遠,等夥伴們竹籃裡滿是楊梅,才會下山回家。家鄉的楊梅大概有三種:一種顏色紫紅,味較甜,但個小,只有小指頭大,我們都叫它石楊梅;一種個稍大(一分錢硬幣大小),顏色鮮紅或淡紅,味道甜中帶酸,我們稱作水花楊梅;還有一種楊梅顏色米白(略帶青黃色),味道較酸,我們管它叫白楊梅,各有各的特色。摘回的楊梅我們一般都會清洗乾淨,挑出一些個大、味甜的用少許食鹽或白糖醃漬幾分鐘,就成大家的“搶手貨”了。至於其他的楊梅,全部會放到太陽下用竹匾晾曬成幹,或用蜂蜜浸好成為零食,或藏於玻璃罐中儲存。倘若誰家有小孩得了拉肚子的病,用這些個楊梅乾煎湯喝,倒是一劑良藥。

  十一月份的時候,我們還會結伴去山上撿甜珠。甜珠形似栗子,圓圓尖尖的,只是果實較栗子小,直徑還不到一釐米,外皮為一暗褐色的堅殼,果肉白色,鮮食非常甜,甜珠的名字也因此而來。甜珠樹一般比較高大,樹本身並沒有刺,只是果實跟板栗一樣有刺,待裂開後,甜珠就從樹上掉落山地上了,所以我們並不用爬樹去摘,只需到樹底下撿拾即可。可能因為味甜的緣故,大多數跌落下來的甜珠都被蟲子蛀空了,要想撿拾到好的,還是要花費不少時間的。撿拾回來的甜珠,放到水裡清洗乾淨,漂去被蟲蛀空的,就可以放到鐵鍋裡熱炒了。火旺旺的燒,不一會兒,你就可以聽見鍋中發出嗶嗶叭叭的響聲,那是熟了的甜珠咧開嘴在鍋中舞蹈呢,甜甜的香味也隨即會飄得滿屋子都是。與甜珠對應的還有一種苦珠,是櫧樹的果實,把它撿回曬乾、褪殼,將果仁磨成漿,放鍋中熬煮,就製作成苦珠豆腐了,那又是另一種美味。

  可以說,老家的一草一木,一山一水,都鐫刻有我們兒時忙得不亦樂乎的身影,如今雖然兒時的足跡已然消失,但美好的記憶依然清晰,每每回想起這些,總能讓人感覺心緒還擱淺在那樣的時光裡,像是重新回到童年,正享受著那種種快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