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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光中散文代表作

余光中散文代表作

  余光中寫很多的散文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呢?小編在這裡給你找篇代表作來閱讀一下吧!

  散文的知性與感性

  文學作品給讀者的印象,若以客觀與主觀兩極,理念與情感對立,則每有知性與感性之分。所謂知性,應該包括知識與見解。知識是靜態的,被動的,見解卻高一層。見解動於內,是思考,形於外,是議論。議論要有層次,有波瀾,有文采,才能縱橫生風。不過散文的知性仍然不同於論文的知性,畢竟不宜長篇大論,尤其是刻板而露骨的推理。散文的知性該是智慧的自然洋溢,而非博學的刻意炫誇。說也奇怪,知性在散文裡往往要跟感性交融,才成其“理趣”。

  至於感性,則是指作品中處理的感官經驗,如果在寫景、敘事上能夠把握感官經驗而令讀者如臨其景,如歷其事,這作品就稱得上‘感性十足”,也就是富於“臨場感”(sense Of immediacy)。一位作家若能寫景出色,敘事生動,則抒情之功已經半在其中,只要再能因景生情,隨事起感,抒情便能奏功。不過這件事並非所有的散文家都做得到,因寫景若要出色,得有點詩人的本領,敘事若要生動,得有點小說家的才能,而進一步若要抒情,則更須詩人之筆。生活中的感性要變成筆端的感性,還得善於捕捉意象,安排聲調。

  另一方面,知性的散文,不論是議論文或雜文,只要能做到聲調鏗鏘,形象生動,加上文字整潔,條理分明,則儘管所言無關柔情美景或是慷慨悲歌,仍然有其感性,能夠感人,甚至成美文。且以王安石的《讀孟嘗君傳》例:

  世皆稱孟嘗君能得士,士以故歸之,而卒賴其力,以脫於虎豹之秦。嗟乎!孟嘗君特雞鳴狗盜之雄耳,豈足以言得士?不然,擅齊之強,得一士焉,宜可以南面而制秦,尚何取雞鳴狗盜之力哉?夫雞鳴狗盜之出其門,此士之所以不至也。

  短短九十個字,迴旋的空間雖然有限,卻一波三折層層逼進,而氣勢流暢,議論縱橫,更善用五個“士”和三個“雞鳴狗盜”形成對照,再以雞犬之弱反比虎豹之強,所以雖然是知性的史論,卻富於動人的感性。在美感的滿足上,這篇知性的隨筆竟然不下於杜牧或王安石自己詠史的.翻案詩篇,足見一篇文章,只要邏輯的張力飽滿,再佐以恰到好處的聲調和比喻,仍然可以成散文極品,不讓美文的名作“專美”。

  吃飯有時極像結婚,名義上最主要的東西,其實往往是附屬品,正如討闊佬的小姐,宗旨倒並不在女人。這種主權旁移,包含著一個轉彎的不甚素樸的人生觀。

  白帝城本來就熔鑄著兩種聲音、兩番神貌:李白與劉備,詩情與戰火,豪邁與沉鬱,對自然美的朝巍與對山河主宰權的爭逐。它高高地矗立在群山之上,它腳下,是這兩個主題日夜爭辯著的滔滔江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