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滁州西澗韋應物唐詩

滁州西澗韋應物唐詩

  《滁州西澗》是唐代詩人韋應物的一首寫景七絕。此詩寫的雖然是平常的景物,但經詩人的點染,卻成了一幅意境幽深的有韻之畫。

  【原文】

  滁州西澗

  韋應物

  獨憐幽草澗邊生⑵,上有黃鸝深樹鳴⑶。

  春潮帶雨晚來急⑷,野渡無人舟自橫⑸。

  【註釋】

  ⑴滁州:在今安徽滁州以西。西澗:在滁州城西,俗名稱上馬河。

  ⑵獨憐:唯獨喜歡。幽草:幽谷裡的小草。幽,一作“芳”。生:一作“行”。

  ⑶深樹:枝葉茂密的樹。深,《才調集》作“遠”。樹,《全唐詩》注“有本作‘處’”。

  ⑷春潮:春天的潮汐。

  ⑸野渡:郊野的渡口。橫:指隨意飄浮。

  【白話譯文】

  我非常喜愛這河邊生長的野草,是那樣幽靜而富有生趣;河岸上茂密樹林的深處,不斷傳來黃鸝鳥的叫聲,是那樣婉轉動聽。因傍晚下了春雨,河面像潮水一樣流得更急了;在那暮色蒼茫的荒野渡口,已沒有人渡河,只有小船獨自橫漂在河邊上。

  【創作背景】

  一般認為《滁州西澗》這首詩是唐德宗建中二年(781年)韋應物任滁州刺史時所作。他時常獨步郊外,滁州西澗便是他常光顧的地方。作者喜愛西澗清幽的景色,一天遊覽至滁州西澗(在滁州城西郊野),寫下了這首詩情濃郁的小詩。

  【作者介紹】

  韋應物(737~792或793)唐代詩人。長安(今陝西西安)人。15歲起以三衛郎為玄宗近侍,出入宮闈,扈從遊幸。早年豪縱不羈,橫行鄉里,鄉人苦之。安史之亂起,玄宗奔蜀,流落失職,始立志讀書,少食寡慾,常“焚香掃地而坐”。代宗廣德至德宗貞元間,先後為洛陽丞、京兆府功曹參軍、鄂縣令、比部員外郎、滁州和江州刺史、左司郎中、蘇州刺史。世稱韋江州、韋左司或韋蘇州。韋應物是山水田園詩派詩人,與王維、孟浩然、柳宗元並稱“王孟韋柳”。其山水詩景緻優美,感受深細,清新自然而饒有生意。今傳有10卷本《韋江州集》、2卷本《韋蘇州詩集》、10卷本《韋蘇州集》。

  【賞析】

  這是一首寫景的小詩,描寫春遊滁州西澗賞景和晚潮帶雨的野渡所見。首二句寫春景、愛幽草而輕黃鸝,以喻樂守節,而嫉高媚;後二句寫帶雨春潮之急,和水急舟橫的景象,蘊含一種不在其位,不得其用的無可奈何之憂傷。全詩表露了恬淡的胸襟和憂傷之情懷。

  詩寫暮春景物。“獨憐幽草澗邊生,上有黃鸝深樹鳴”。是說:詩人獨喜愛澗邊生長的幽草,上有黃鶯在樹陰深處啼鳴。這是清麗的色彩與動聽的音樂交織成的幽雅景緻。暮春之際,群芳已過,詩人閒行至澗,但見一片青草萋萋。這裡幽草,深樹,透出境界的幽冷,雖然不及百花嫵媚嬌豔,但它們那青翠欲滴的身姿,那自甘寂寞、不肯趨時悅人的風標,與作者好靜的性格相契,自然而然地贏得了詩人的喜愛。

  這裡,“獨憐”二字,感情色彩至為濃郁,是詩人別有會心的感受。它表露了作者閒適恬淡的心境。王安石有“綠陰幽草勝花時”之句,寫初夏之景,與此同一立意。首句,寫靜;次句,則寫動。鶯啼婉囀,在樹叢深處間關滑動。鶯啼似乎打破了剛才的沉寂和悠閒,其實在詩人靜諡的心田蕩起更深一層漣漪。次句前頭著一“上”字,不僅僅是寫客觀景物的時空轉移,重要的'是寫出了詩人隨緣自適、怡然自得的開朗和豁達。

  接下來兩句側重寫荒津野渡之景。景物雖異,但仍然循此情愫作展衍:“春潮帶雨晚來急,野渡無人舟自橫”。這兩句是說:到傍晚時分,春潮上漲,春雨淅瀝,西澗水勢頓見湍急。郊野渡口,本來就荒涼冷漠,此刻愈發難覓人蹤。只有空舟隨波縱橫。“春潮”與“雨”之間用“帶”字,好像雨是隨著潮水而來,把本不相屬的兩種事物緊緊連在了一起,而且用一“急”字寫出了潮和雨的動態。結尾句。用“無人”一說明渡口的‘“野”。二句詩所描繪的情境,未免有些荒涼,但用一“自”字,卻體現著悠閒和自得。韋應物為詩好用“自”字,“自”字皆可釋為“自在”“自然”之意,含有“自我欣賞”、“自我憐愛”的意蘊。“野渡”句當作如是解。舍此,便與一二句相悖謬了。這兩句以飛轉流動之勢,襯托閒淡寧靜之景,可謂詩中有畫,景中寓情。

  這首詩中有無寄託,所託何意,歷來爭論不休。舊注以為這首詩有政治寄託,說是寫“君子在下,小人在上之象”,蘊含一種不在其位,不得其用的無可奈何之憂傷,但過於穿鑿附會,難以自圓其說。有人認為“此偶賦西澗之景,不必有所託意”。實則詩中流露的情緒若隱若顯,開篇幽草、黃鶯並提時,詩人用“獨憐”的字眼,寓意顯然,表露出詩人安貧守節,不高居媚時的胸襟,後兩句在水急舟橫的悠閒景象中,蘊含著一種不在位、不得其用的無奈、憂慮、悲傷的情懷。詩人以情寫景,借景述意,寫自己喜愛和不喜愛的景物,說自己合意和不合意的事情,而胸襟恬淡,情懷憂傷,便自然地流露出來。 這首詩表達作者對生活的熱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