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葉醉了散文詩

楓葉醉了散文詩

　　楓葉紅了的時候，秋天就熟了。

　　熟了的秋天，就像一枚小小的石榴一樣，青澀而又圓潤光滑。

　　我不喜歡吃石榴，但我喜歡那個開滿了紅葉子的楓樹林。

　　有時，我一直在想，那片林子，怎麼就無端地紅了呢？

　　該不會是楓葉長成了姑娘，要出嫁了吧！

　　葉，沒有腳，卻有根。她的根，緊緊地拽著那堅如磐石的土地，還有山岩。

　　雨來了，不怕。雷來了，也不怕。

　　紫嵐，飛鳥來了，就當成了朋友一樣地招呼。

　　風是不會輕易來的，風一來，楓就醉了。

　　醉了的楓葉，一路搖搖晃晃地，從臺階一直晃悠晃悠地飄啊，直到飄進我們的眼簾。

　　一直住在了，我們的心裡，才會立定，歇息。

　　披著紅嫁衣的葉子啊，臉頰像紅透的`石榴一樣。

　　鮮嫩得可以滲出紅紅的汁液。

　　你會靜靜地守著她，然後會倏地想起一首詩。

　　停車，坐愛，楓林的今晚。紅於二月花。

　　而後，你會和我一樣地笑了。

　　春風裡盛開的花，是襁褓中初生的嬰兒。怎麼比得上她呢。

　　她的胸膛，是鍊鋼爐旁的火苗映紅的血色。

　　所以，她不是花，只是一片如你般的葉子。

　　我愛她，就像愛我自己一樣。

　　沒有一個初見時，就能看見別人血管裡流動的血性。

　　就像一片葉一樣。

　　如若沒有，涼雖只如水，卻徹骨寒的霜，你不會驚歎。

　　生命還有如此，如此的美侖美奐。

　　葉不是果，就像你永遠不是我一樣。

　　她的離開，不是為了孕育一個全新的生命。而是為了成就一個日趨成熟的母體。

　　她的離開，就像是一件過了時，該換的舊衣服一樣的漫不經心。

　　憨憨地笑著，還喝了一壺早就釀好的陳年女兒紅。

　　沒有攜帶任何一件簡單的行李，就出發了。

　　年輕的，結實地跳了下來，彈在了地上，拍拍塵土，走了。

　　漂亮的，優雅地轉個圈，像蝶一樣地，扇了翅膀，飛了。

　　那些調皮的，毛手毛腳的孩子，也學著哥哥姐姐們一樣，縱身，卻只摔了個屁股朝天。

　　抹著滿臉的泥塵，喊著，嚷著，也蹦蹦跳跳也跑了。

　　只有年紀大點的，笨手笨腳地跌在那層層的臺階上，閃了腰，怎麼也爬不起了。

　　那個路過的你，還有我們。也就抬起頭，笑了。

　　忍不住想伸手接住一片，揣在懷裡。

　　也會禁不住彎下腰，拾起一片，夾在書頁裡。

　　或者，像你一樣，郵一片給遠方的她。告訴她，天涼了，添件衣裳。

　　還會，如我，默默地寫一些文字，告訴她。我愛你們，也愛我自己。

　　如果這個秋天，你沒有看到楓葉。就來讀一讀我寫的詩吧。

　　而後，我們一起，感謝生活。還有這個秋天，告訴她，我愛！

　　秋天和楓葉一起醉了的時候，我也醉了。

　　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