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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雨湖州行抒情散文

煙雨湖州行抒情散文

  此次出行,總覺著有些情愫需要表達和公佈,零零散散的利用閒暇時間,於是便有了這段文字,想借此表達兩點:一是對城的關照,二是對人的唸叨。只是,用婉約派的說法是:江南,我,終究還是欠了他一世的溫柔。

  一、城市印象

  1、上海地鐵站:

  昨日,踏上回湖的路途,在地鐵站,遇到一位約莫三十來歲的男子,領著一名男童,看著人來人往的群眾,似一眼瞥到了我眼神裡的脆弱和柔情。

  “小姐,您能否給點散錢,八塊就好,我的包被人劃開,已身無分文。”他帶著無奈的眼神向我。

  略一遲疑,我看到孩子正低頭看著自己的腳丫。男子拎了孩子的手,“快謝謝姐姐,快叫姐姐。”

  我揮了揮手,遞給他一張十元的紙幣。我不是富豪,如許多在這個城市忙碌的人們一樣,有普通的工作,正常的收入,不奢侈,不吝嗇地過著安穩、平和的生活。這十塊紙幣,是能力範圍內的,也是那孩子面對陌生的我,被父親逼著要感謝時的小嘴,抿著、抿著。

  我,以後必然也會為人母,我的孩子,倘若我的孩子,這麼委屈的表情,該心疼至極的。

  2、湖州汽車總站

  今日下午兩點半,道別諸師友,買好回上海的車票,我坐在候車室,靜靜地讀書,讀陳給我的書,(他似乎想透過這些書要我學習些什麼,連續兩次,實際上我想學習的東西確實很多,不是沒有途徑,而是懶得去動)。直到檢票,上車,發現,車廂小的可憐,窗簾是黃色的,一種我極不愛的色彩,此時已黑得有些難以辨清原有的色彩了。一覺醒來,已到嘉興,聽到爭吵的聲音。

  司機:你難道就不能坐好嗎?

  中年男子:我要求高嗎?孩子睡著了,我只是想站在他邊上守護啊?

  司機:那你把孩子抱在懷裡不就得了啊?你這樣站著萬一被“查到”怎麼辦?

  中年男子還想據理力爭,車廂內的一位操有濃重上海口音的老太太發話了:你就抱著吧,孩子嘛,還是抱著安全啊。我的孫子每次從湖州到上海,總是抱著的,沒錯的。

  中年男子沒有聲響了,其實,從頭到尾我都沒有回頭過。只透過鏡子看到司機的臉色是極為難看的,車繼續前行,我不時地觀察著司機,他的情緒明顯受到影響,一會又打起哈欠,這一車的性命啊。

  我合上書本,閉上眼睛,想象自己是個盲人,聽,靜靜地聽。

  3、兩場雨

  剛到湖州的酒店,雨便如珠了,我洗好澡坐在窗邊的沙發上,看著這“江南的雨”,竟沒那麼纏綿了,好似忽然之間,也就豪邁了,真好。掰著手指想著自己來湖的初衷,竟無意間成了被初衷作為藉口的“貴客”,這是受寵若驚的,但,也是情理之間的。好像什麼都沒有變,卻明顯是作為“客人”了,給Mr發信息,說湖州的一切都依舊熟悉,只是少了一種歸屬的親近,又或者,我真的沒有歸屬。

  回到上海,已是傍晚的五點半,我踏著沉重的步調,穿過一個又一個的出口,看著一個又一個的指示牌,雨竟下來了,下便下,竟扭捏起來,讓我不知所措了,因為它倒是纏綿了,實在教我哭笑不得。

  張老師說:“你是有福之人啊,以來,便帶來了一場清涼的雨。”

  我笑,搖頭。

  雨是雨,我是我,湖州依舊是湖州,上海也還是上海啊。

  我到了,在電腦前,安靜得打下這段文字。

  你呢,在哪?可好?

  二、情懷關照

  1、引亞里士多德

  陳說“君來湖倒計時中”,忽而激動了番,隨機淡定,“往往美的是等待的過程”,這樣的開解實在有用。從上地鐵到湖州汽車總站,我安詳地睡著了,平和、坦然,正有了“也無風雨也無晴”的心情。諸師友為我接風洗塵,連老天也開了個善意的玩笑。馬老師力言是為我特回湖州,卻開始以身體緣由推脫,好個傢伙,終在大雨滂沱時行至酒店。我黑色襯衣、白裙、梳著馬尾,黑白分明地推門而入。

  激動,是必須的。有時,情緒的表象不見得是真,因而需要文字給予補充,為自己的一些言論、舉止開脫,為了闡釋和說理,也為了公開和宣告,我正也是有這些用意。無謂上升抑或下降一個格級,當踏上、離開到再踏上一片土地,實則人物們開始的情感和狀態都已經發生了改變,即便再不自願,也是在無形中被束縛和扭曲了的。當然,我本身也在進行“自主”與“他客”之間的.身份轉換,那就不能要求別人不改變些什麼,這是不公正的,是資本家的“剝削”,而且相當赤露。但不病態,是自然之道。還能激動、刁蠻、蠻橫和無理,似在複習舊的知識,透過肢體、言語來延續一種熟悉和親近。但實質上,能辨別一張臉龐背後的滄桑是極難的,包括所謂的“知己”。

  亞里士多德說:“嚮往幸福的人需要品德高尚的摯友。”我有,卻依舊未得幸福,於是,淡定是難免的。並非自憐,這樣的“清醒”極為難得,不膩煩也不莽撞,然而,幸福,誰人不向往?有心者又要開始揣測文字背後的作者的心情和品行了,其實大可不必,倘若只存在,何必計較存在的方式。

  昨日才相聚,今日已別離,幸而激動,也能淡定,實則怕悲慼。

  2.訴江南風情懷關照

  到湖第二日,我們一行人行至蓮花莊,這是典型的江南風的莊園,有“齋”,有“軒”,有“閣”,也讓我這般“活蹦亂跳”的人附庸風雅了一把。參天古木下打著太極的老人,聽的是“二泉映月”的音樂;有老者圍坐著下棋,有遊人在湖中嬉戲,有蓮,有梅,只是未盛放;青草、假山和石獅。我們幾人中,馬老師是有備而來的,可惜相機不給力,忽而就沒電了,我可幸災樂禍極了。因為,其餘的我們幾個多半頂著個畫素極低的手機這裡搗鼓下,那裡搗鼓下,顯得極為寒磣。

  孟師兄扛著單反而來,好個傢伙,這下我可再不能“倖免於難”,索性配合起步調來。與諸友合影,寄託心情,透過相機,留一抹所謂的“倩影”。反倒是淡定了,你看,有時,只要你不強迫,也許你就能擁有了。一路上,零星的雨下了片刻,停了片刻,繼而再下,好似阻隔不斷的情人間的姻緣,莞爾一笑,倒平添了幾分“東坡式”的灑脫韻味。於中午時分,我們一同出了莊園,直奔餐館而去。

  三、餘音嫋嫋

  本是炎熱的夏日,竟有了清爽的午後,我們出了酒店的大門,竟又莫名地走到蓮花莊的門口,老師們攔到計程車,送我上車返滬。眾人與我一一道別,時光真是個調皮的孩子,帶走了很多,卻沒留下多少,多少惆悵難免,卻依舊不敢顯露過多。石一介先生接到我來湖的訊息時正身在東北的學術會議上,我自不敢苛責,人在江湖的無奈尤其能夠體會,師父估計也在西湖、秋月的美景裡早就忘記了這麼個不肖弟子,我更不敢造次,未見敏娟,司淵,小潘和阿寶等,都是遺憾的事,卻終究理解了。那都是在生活。

  回到上海,與友人奔進餐廳,那家餐廳的燈光依舊柔和,似我的心情,一如既往,而我,終究欠了江南一世的牽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