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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的布鞋情感散文

媽媽的布鞋情感散文

  在現實生活或工作學習中,大家或多或少都接觸過散文吧?廣義上的散文是指不追求押韻和句式工整的文章體裁,與韻文、駢文相對。你所見過的散文是什麼樣的呢?以下是小編為大家整理的媽媽的布鞋情感散文,供大家參考借鑑,希望可以幫助到有需要的朋友。

  媽媽的布鞋情感散文 篇1

  前幾天,閒著無事,就開始整理衣物,衣櫃裡從上到下,被我翻了個遍。當我翻到最底層,看到衣服堆裡有一個用紅色袋子裝著的東西,開啟一看,是一雙新布鞋。白底,鞋面是黑燈芯絨的,鞋底則是由一層一層白棉布和細密針腳混合而成的。腳掌前和腳後跟是密密麻麻的,一行行的針腳,腳心處是一組菱形的圖案,整個鞋底猶如佈滿星星的夜空,細密而有序。原來,這雙鞋是2013年媽媽為我做的,那時我剛坐完月子不久,整個人精神不佳,還時常腿疼。媽媽得知後,說是要給我做一雙布鞋。我以為她只是說說而已,就沒在意。兩個月以後,我回了一趟家。晚上洗腳時,媽媽從櫃子裡拿出了一雙布鞋,讓我當拖鞋穿。看著鞋子,我問道:媽,家裡這麼忙,你哪有時間納鞋底,你的胳膊也不好。媽媽回答,上次聽你說腿疼,就開始做了,白天忙,晚上才開始,做了好久呢;布鞋不好看,但穿著舒服,你回去後就在家裡穿。當時看著鞋子是新的,還沒落地沾過泥土,就沒捨得穿。幾天後,我就回去了,臨走時,媽媽用袋子把鞋包好裝在我的皮箱裡。回來後,也沒穿,就一直放在櫃子裡了。

  關於布鞋,我是有很多記憶的。從記事起,我就是穿著媽媽做的布鞋走過村莊的每一條小路的。那時小,整天在泥土堆裡玩,也不懂得愛惜鞋子,一雙鞋兩三個月就被我穿壞了。為此也沒少捱罵。但每一次罵過後沒多久,我就會有一雙新鞋子。這樣的情形一直持續到上五年級,隨著年齡的增大,以及學生的增多。我越來越不喜歡布鞋了,覺得它不夠好看,土氣,比起城裡孩子穿的各種顏色的運動鞋,以及女孩子冬天穿的紅色小靴子,我就更不願穿布鞋了。總想著法子讓媽媽給我買運動鞋,是白色的那種。機會終於來了,開學不久學校就組織召開秋季運動會,要求統一服裝,包括鞋子。當我把這些訊息告訴媽媽時,她說:既然學校要統一,咱們就買,這個周星期五,我剛好去鎮上趕集,你放學了,跟我一塊去選吧。我確信,那幾天,我一都在偷偷的掰著手指算日子,盼望著星期五那一天的到來。終於,在盼望中,我等到了人生中的第一雙白色運動鞋,應該是雙星牌的吧。還記得,第一次穿著運動鞋那種小心翼翼的樣子,就連走路都變得緩慢了,總覺得,走快了,就沾上灰了,或是把白邊碰髒了。

  從那以後,我就很少穿布鞋了,一是因為每次上學要走很遠的路,有時會遇上下雨,冬天還會下雪,穿布鞋,很容易打溼,且不容易幹。二是,媽媽也覺得我長大了,顧及到了我的自尊心。雖然穿的少了,可媽媽並沒有因此不做了。她依然會在空閒時用紙剪好鞋樣兒,在天氣好的日子,把家裡的舊布一點點裁剪成鞋子的樣式,然後鋪在木板上,一層一層用漿糊粘好,固定鞋樣。在農閒時,根據家人腳的大小再次進行裁剪,直到和合腳為止。到此,鞋底才算是半成品,在做好半成品時,還需要用粗粗的白線,一針一針從鞋底穿過,直到把整個鞋底都納完,才算完成。

  納鞋底可不是一件輕鬆事,到現在,我還能清晰的描述出媽媽納鞋底的樣子,鞋底厚,針也要選大的。每當媽媽納鞋底時,她都會用幾股白線搓在一起,搓線的時候,會讓我幫忙拉著線的一頭,她自己拉著另一頭,往一個方向搓,不一會兒,一根粗而結實的線就好了。只見她一手拿針,一手拿線,輕鬆的就從針孔中將線穿過去。這時,只見媽媽的手在鞋底上來回翻動,時而還會用針在頭髮裡撥幾下,說是那樣針容易穿透。這樣不用幾天,一雙鞋底就納好了。納好鞋底就該做鞋幫了,如果說納鞋底是一項力氣活兒,那做鞋幫則是一項技術活兒,鞋幫大多數是用黑燈芯絨做的,也有給小孩兒用紅燈芯絨做的。鞋幫要提前剪好樣子,用縫紉機鎖好邊,左右兩邊要安上兩指寬的鬆緊,便於穿起來方便,美觀。鞋幫做好後,就該上鞋了,就是用白線沿著鞋底的周圍縫一圈,把鞋幫固定在鞋底上,至此,一雙鞋才算完工。

  小時候,家裡人多,媽媽總是不停地做布鞋。每到夜裡,吃過晚飯,坐在電視機旁,我們姐弟都在認真的看電視,只有媽媽低著頭,手上的針線來回穿梭。那些日子是平淡的,也是記憶最深刻的。

  穿布鞋最怕下雨,把鞋底打溼,不僅鞋子會走樣,也容易爛。小時,不懂事,下雨也不知道換雨鞋,還穿著布鞋到處跑。每每於此,媽媽看見了,總是帶著怒氣地說:趕緊把鞋子換了,穿爛了,就就光著腳走路。嘴上說著,手上卻拿出了乾淨的鞋子,幫我換上,隨手又把溼透的布鞋放在火盆邊烤著。儘管時常聽到媽媽的嘮叨,但在我的記憶裡從未穿過一雙有破洞的,會露出腳趾頭的布鞋。我的童年是踩著媽媽的布鞋走過每一寸光陰的。

  後來,隨著上學的緣故,布鞋離我越來越遠了。再後來,我也工作了,會買各種各樣的鞋子,細跟的,平跟的,坡跟的,還有各式各樣,長短不一的靴子,當然也會買不同樣式的拖鞋。只是高跟鞋穿久了,腳會疼,拖鞋穿久了,就會出汗,且走路不方便。每當此時,就格外想念媽媽的布鞋。有一年,寒假回家,晚上洗完腳,媽媽給我拿出了一雙粉色的,兔子形狀的拖鞋。我笑著說:怎麼買了這樣一雙鞋。媽媽沒開口。爸爸在一旁接著說:你媽知道你要回來,專門給你挑的,害怕你嫌布鞋難看。媽媽聽了,有些不好意思的搓著手說:我看很多年輕人都穿這樣的鞋子,就給你買了一雙,在家穿。我還是喜歡穿布鞋,舒服,還不出汗。我說著。那我去給你拿,前幾天給你做了一雙。說著,媽媽轉身又拿了一雙嶄新的布鞋。快試試,看合適不,媽媽邊說邊蹲下來,要幫我試穿。剛剛好,挺好合腳的。我說著。當看到我穿好後,媽媽的嘴角露出了微笑。

  那個下午,看到櫃子的那雙布鞋之後,我立刻換上了。腳似乎一下就輕巧了許多,柔軟的鞋幫,厚實的鞋底,穿著既踏實又溫暖,就連走路似乎也更穩妥了。我在鏡子前照了又照,黑褲,黑鞋,白底,看著很順眼,且有那麼一些別有的風格。布鞋穿在腳上,媽媽的身影就在眼前,那些舊時光裡的縫縫補補,穿針引線,都變換成了頭頂上的天空,為我無限的展開……

  這個五月,讓我在一雙布鞋裡再次溫暖吧。

  媽媽的布鞋情感散文 篇2

  媽媽有一雙巧手,她能做出一雙雙適合我腳穿的布鞋。

  小時候上學基本上都是穿著媽媽做的布鞋,合腳,輕鬆,踏實。媽媽在煤油燈下,拿著把剪刀,將一塊塊做衣服時剩下的碎布修修剪剪,白天天晴陽光充足的時候媽媽再用漿糊將碎布片一塊塊刷個遍,然後找個篩子,把刷過漿糊的小布片一片片再拼湊起來,變成一塊大布。由於是碎布,什麼顏色都有,因此,那在太陽底下被曬著的一塊大布就像一幅大地圖。花花綠綠的,獨有味道,媽媽說,將地圖穿在腳下,你就不會迷路了。

  晚上,等我坐在桌子旁做作業的時候,媽媽就坐在我旁邊,開始將曬乾的那塊大地圖再按我的鞋樣、鞋幫、鞋面大小仔細剪成一塊塊小地圖,猶如在劃分著世界各國的分界線。忙完這些,媽媽又找些布片,剪成厚厚的一層,然後就開始一針一線的納鞋底了,那是細活,昏暗的燈光下,一針針,一線線的將鞋底上縫的密密麻麻的。有時要幾天,有時候要十幾天,一雙鞋底才能完成,這是需要耐心,需要心血的。有時候看到媽媽的手都被針扎出血了,她卻沒喊疼,隨便用布擦了一下,繼續做著,有時候看見媽媽做的累了,她就站起來伸伸手,錘錘腰,又繼續坐下來做著。

  當完成了一雙鞋底之後,一雙鞋也就快接近一半了,餘下的是縫鞋面,接鞋面等,然後才是一雙完整的純手工製作的鞋,也就是我穿在腳上的布鞋。

  新鞋很緊,很難穿上去,穿的時候得使勁的跺著腳,媽媽說穿時間長一點就會更合腳。的確是這樣,我穿上幾天後果然很合腳,感覺腳上像沒啥東西,走路輕飄飄的,那感覺特好。

  小時候幾乎每年媽媽都會幫我做一兩雙布鞋,因為腳也長的快,因此鞋也跟著換,天氣不熱,穿著單布鞋,天冷就穿著布棉鞋,很舒服。我穿著布鞋走路很輕鬆,不過媽媽不輕鬆,因為她要為我的腳著想,鞋小了就得趕緊做新的,有時候我看到媽媽那麼辛苦就和她說,你別做了,我的腳不長大就是,媽媽笑著說,你這傻孩子,那你不成了怪物啦。呵呵,是啊,媽媽可不想讓我長成怪物,在媽媽的心裡,我的腳有多大,她心裡始終是最清楚的。

  後來出遠門上學了,媽媽每年還是會寄幾雙鞋給我,她說買的鞋沒有她做的鞋穿的舒服,讓我不出門的時候就穿穿,總比一直穿著皮鞋球鞋舒服。每當我收到媽媽做的鞋,我的心裡總是感慨很多,握著鞋,眼眶裡總是溼漉漉的,不知道媽媽又熬了多少個夜晚啊。

  現在我在外面工作了,媽媽年紀也大了,眼睛也看不大清楚了,白天媽媽在家還得忙裡忙外的,如果再讓她熬夜為我做不鞋那我於心何忍呢,幾次媽媽問我,要不要幫你做雙鞋啊,我說,不用了,現在我穿皮鞋習慣了,經常出門辦事,穿著布鞋不方便,媽媽說,那我做兩雙放在家裡,等你回來的時候穿吧。儘管我一再要求不要做,但是媽媽還是會做的,每次回家我還是能穿上媽媽做的布鞋。

  其實我很喜歡穿著媽媽做的布鞋,每次穿上它就能想起媽媽在燈下一針一線的情景,耳邊就能聽到那線穿過厚厚的布層發出的嗤嗤聲,眼前就會浮現出媽媽埋頭吃力用針扎鞋底的畫面。小時候很窮,爸爸掙錢也很辛苦,媽媽為了省錢只能為我做布鞋,十幾年間,為我做了很多雙布鞋,媽媽花了多少心血,手被針紮了多少次,腰痠了多少次,我能深深的體會得到的。現在,如果再讓媽媽坐在燈下為我做布鞋,我雖然想穿但也不願意了,因為我不想看到媽媽的汗水,也不想看到媽媽的鮮血,更不想看到媽媽腰痠背痛的樣子了。因為做一雙布鞋要花費很多的時間和精力才能完成的,我怎麼能捨得再讓媽媽吃苦呢。

  媽媽的手永遠是靈巧的,媽媽做的鞋永遠是合腳的,穿上媽媽做的鞋我走路永遠是踏實的。我很感謝我的媽媽,她為我付出了太多了!

  媽媽的布鞋情感散文 篇3

  今年開春的第一場雨後,妻子就說要給三歲多的兒子買雙小皮鞋,讓兒子在幼兒園戶外活動時不會趟溼腳。匆匆吃完晚飯後,帶著兒子來到了市區一鞋城挑選。兒童鞋專區裡品牌林立,春夏秋冬款式各宜,琳琅滿目,一時讓妻子花了眼,也讓我感到腳底下生活變遷的飛快……

  我出生在70年代後期,那時雖然能填飽肚子,但八口之家的生活依然窮困,要像現在人一樣講求生活質量,講究吃穿,幾乎是一種奢望。回顧一下30年,我們這一代農村人穿過什麼,可能每個人腦海都會浮現出媽媽納的千底鞋,一層一層的布塊,如一片一片記憶的碎屑,無論怎樣拼湊,都剪輯不成一部完整的懷舊黑白片子,因為那是一個“鞋同裝”的年代。人人穿得單調,款式歸一,青一色的納底布鞋,將時尚、將自己統統藏壓箱底。

  在兄弟姐妹中排行第三,在農村,一雙布鞋通常是“新三年,舊三年,縫縫補補又三年”,直到穿破穿小為止。因此,家裡在穿著方面,大姐是佔據優勢,年年有新衣,歲歲有新鞋。二姐是“二鍋頭”,撿大姐的,我是“三撈水”,撿二姐的,一年到頭幾乎不會給我添置一雙新鞋。直到我上小學一年級那年春節,才擁有了一雙自己的新鞋,那時媽媽第一次為我量身定做的布鞋。

  記得那年冬天,天氣特別好,經常晴空萬里,蔚藍的天空時常鑲著綢緞般的`白雲,太陽從雲塊的空處,灑下了明媚的陽光,溫和而不烈日。母親說,這樣的天氣最適宜打鞋板,因為用來納鞋板的糨糊經溫和的陽光慢慢晾乾,納出來的鞋底粘性好,不易脫層,打好的鞋板平整耐用。

  選好一個日子,母親早早就催父親起床幫忙,把家裡上上下下的門頁拆了下來,抬到家門口一個山塘裡清洗乾淨。父親忙了幾個鍾,把十多面的門頁用凳子搭平,給母親打鞋板鋪漿用。母親在廚房也忙得團團轉,量了十多鬥米,用大鍋熬了四五桶的糨糊,並把過濾出來的半熟米飯,用一個大蒸籠放在鍋裡再蒸熟,供打鞋板請來的幫工吃。打鞋板是個快手活,慢了糨糊會幹,影響粘稠性,因此,在我的家鄉,每到打鞋板的時候,家家戶戶的女主人都會錯開選個時間,輪流幫忙。母親這次請了大嬸、小嬸,還有鄰居的李阿姨三個人來幫忙。吃完早飯,母親就從閣樓裡拖了幾麻袋我們六姐妹穿不了的破舊衣服,用剪刀剪成一塊塊放在簍框裡,一般情況下,母親會把磨損較小的布料做鞋面板,磨損較大的做鞋底板。在我的記憶中,全家人穿舊或穿小的衣服是斷然捨不得送人的,母親總是把它們儲存起來,等到做鞋時使用。大嬸、小嬸、李阿姨三個人就象擂臺賽上的選手,各自提一桶糨糊,挑選一面門頁,鋪上一層紡紗布,等待母親的發號,進行一場打鞋板的技能大賽。母親說,打鞋板是很講究手藝的,塗糨糊時要做到勻稱適中,打出的鞋板結實,不容易走位;碎布塊搭配不適或者拼湊不吻合,打出的鞋板厚度不一,做出來的鞋底不平整,穿起來腳不舒服。

  給三個請來的幫工選好布料後,母親也選了一面門頁,親自打起鞋板來。只見母親捲起袖子,雙手伸進糨糊桶裡對向攪拌,如掬起一捧清泉,把糨糊點而不漏地酒在門頁上,雙手象給的嬰兒撫摸甘油樣,勻稱平和地打平在門頁的每一處。母親精心選取碎布,並用糨糊把碎布打溼,做到大小匹配、厚薄統一、條條相扣、塊塊相嵌,從門頁的一頭平鋪到另一頭。來回六七次,母親把布料用糨糊一層一層地粘好,並在平整暖和的地方壓平晾乾,不到半個鍾就把一塊鞋板打好了。

  鞋板晾乾後,母親一天晚上蹲下來用尺比劃我的腳板,量好尺寸。那一刻,心頭猶如久逢甘露,心田的每個細胞都被滋潤著。看著母親那彎下的後背,雙手也情不自禁媽媽輕晚上輕揉了下肩。母親在一大塊鞋板上劃出了一個適合我穿的碼數的鞋底模板,並照著這個模板,連續剪出了六塊,開始做鞋了。母親說,最費工的是納鞋底,因為鞋底需厚實耐用。白天母親要忙裡忙外,沒有時間納鞋底,都是選在我們這些子女睡著後晚上開工的。冬天晚上寒冷,母親就會生碳爐,坐在爐旁,把事先裁好的五六塊鞋底板重疊粘好,用火爐稍稍烤乾,然而右手食指戴上頂錐,用帶鉤的麻鑽,將麻繩一針一針、錯落有致、密密麻麻地裝訂納底,一雙鞋底,母親最快也得在燈下熬兩天才能納完。每納完一雙鞋底,仔細看看母親的雙手,就會發現,原本凍的乾裂的手,又增添了血點,那是鋒利麻鑽刺破的。

  母親似乎也感覺到春節的腳步在加快,整整熬了兩個夜晚的母親,為了趕工,沒有歇息,又開始做鞋面了。母親在鞋面板上粘一層新布做鞋幫,用細針一針一針繡好邊縫。大人的一般粘黑色或顏色素雅的面料,小孩的則顏色鮮豔好看為主。母親為了給我做這雙布鞋,專門去賣布的商店給我剪了一塊深藍色燈芯絨布。鞋幫做好後,母親還要在四周縫一圈硃紅的布沿,鞋幫變得美觀多了。有時母親也會用給大人裁剩的布頭給我們做鞋幫,因為顏色素雅,母親還會在鞋幫上畫好圖案,用五顏六色的線繡出來,做好的鞋簡直就是一件精美的手工藝術品,讓我們歡喜不已,甚至捨不得下腳走路。鞋底、鞋幫做好後,母親就會把他們合定在一起,也叫“上鞋”。母親上鞋時,我們姐弟幾個就會守在母親周圍,等著新鞋“出爐”。

  大年三十,母親把一雙新的布鞋給了我。雖然母親交待過,雨天不要穿布鞋,可那一年的春節,我幾乎天天都穿著,趟溼時,晚上就把它放在爐火上,象守護天使般,坐在爐旁等著烤乾。記得有一次,和幾個要好的夥伴去放孔明燈,在追趕孔明燈時,不小心一腳踏進了水溝裡,鞋底弄得溼漉漉的,鞋幫上的燈芯絨全部粘滿了泥漿,我趕緊跑到山塘裡,脫下鞋,把它洗乾淨,鞋底由於被水浸泡過,鞋尖的板層脫糨,張開了小口,穿了五天的新鞋弄得不成樣,心裡又心痛又擔心回家被母親訓話,打赤腳走回家。

  吃完晚飯後,家人都睡了,我拿著火鉗叉開放在爐子上,把布鞋搭在上面烤,由於裡外都溼透了,天氣又潮溼,烤了一個多小時,鞋幫還是隻冒溼氣,沒有出現一小處的脫水塊狀。我加了些木碳,想把火燒得旺些,鞋幹得快些。那時家裡沒有電視,孤零零等待的日子似乎更漫長,在溫暖的火爐旁,不知什麼時候我就靠在凳子上睡著了,等被煙燻醒時,右腳的那隻布鞋掉在了爐子裡,鞋幫已被燒了一個大大窟窿,我趕緊用水把闇火滅了,試穿了一下,腳指頭裸露在外面了。鞋子還沒烤乾,又被燒破,雪上加霜,讓我的心都揪住。母親後來加了一塊布,用針線補好了,雖然補回不了原樣,左右腳穿起也不那麼對稱,但我還是愛不釋手,只要稍稍弄溼都會及時晾乾,讓這雙布鞋陪伴我更長的時間。

  如今,“鞋同裝”的時代已被高速發展的鞋工業浪潮淹沒在歷史的長河中。高檔的皮鞋時常也是兩三雙擺在家裡,但穿起來總覺得沒有母親納的布鞋那樣冬暖夏涼、透氣乾爽。或許是因為穿布鞋的那段生活,是童年的一個成長片段,記錄著點滴的母愛;或許穿布鞋的那段歲月,是童年趟流的一條河,造就了母親生命中美麗的情感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