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漂浮在半空中的城市記敘散文
在熱鬧的十字路口,吃一份小煎包,或者找一家麵館,點一碗炸醬麵,在這座火車漂浮在半空中的山城裡,這種早餐是最常見的。走過一座石橋,遠遠地就能聞到原磨豆漿的香味,炒熟後的黃豆,加入糖和水,放入研磨豆漿機裡研磨,出來的豆漿香醇,絲滑,濃郁。或者找一家門口燉著大骨湯的店面,花三到五元就可以吃上一碗熱氣騰騰的大骨湯粉或牛肉麵條。
小島公園的浮橋上掛滿了紅色的紙燈籠,節日的氣氛已經過去。站在水邊仰望灰濛濛的天空,冬天的天空是寂寥的',飛鳥都往南飛了。高高聳立的鐵軌橋跨過湖面,鐵軌上沒有火車經過,像一棵掉光落葉的古樹,劃破天際。
火車在頭頂走過的城市,綠樹成蔭。站在街邊看火車從頭頂駛過,彷彿看見了一個不安的自己被強烈地拉扯,心空掉了,任憑風吹雨淋都感覺不到疼痛。最後的自己,只剩一副驅殼,麻木地在大街小巷裡走著。生命只剩生活,一個人坐在電影院門口的充氣座椅裡看電影預告,那年的冬天異常的溫暖,電影院裡夾雜著爆米花與熱咖啡的味道,熱鬧的人群,可我依然是一個人。
生日那天,依舊一個人走在寒風凜冽的北方小城裡。站在街邊聽一些很俗氣的歌曲,歌裡有句歌詞是:“歲月莫蹉跎……”。很劣質的音響,在大街上飄蕩,街邊到處是小商販,站在陽光裡賣水果,賣麻辣燙。走在這樣熱鬧的大街上,還是很孤單。開啟手機,QQ空間有人留言,祝我生日快樂。我想人越長大就越孤獨,能記住自己生日的朋友是越來越少了。
走過晃晃悠悠的吊在半空中的吊橋,就是登山的入口。臺階路,褐灰色的石頭壘砌的臺階上飄滿了落葉,兩旁是落光樹葉的灌木叢,再往深處就是森林。四周安靜一片,偶爾能聽到麻雀在枝頭跳躍的聲音。走到半山腰看這座城市,安靜,遙遠,彷彿歌熟睡的孩童,睜開眼睛對著你微微地笑,清澈的眼眸泛著墨色的光芒。站在山頂上的陽光裡等火車開進這座城市,由遠而近的鳴笛聲,紅白相間的火車緩緩駛進視野,彷彿歲月裡某段時光,恍然間來到自己身邊,轉眼又呼嘯而去。來這座城市,很少有人是來看火車的,城市有太多的誘惑,燈紅酒綠的生活,名利,地位,金錢的世界,讓人迷失。
翻過幾座高山,往山下走去,山腳下是一條長長的鐵軌,鏽跡斑斑,沒有火車走過。慢慢橫過鐵軌,走出鐵門,一個人走過幾條長長的街道回家。一個人熬中藥,看棕褐色的藥液在瓦罐裡沸騰,冒著氣泡。從來都沒有發覺自己有多麼苦,喝藥的時候從來都不加糖,那種帶著濃烈味道的液體,讓人忍不住掉眼淚。
在這座火車漂浮在半空中的城市,心也飄在半空中,漂泊的日子就像失去土地的綠樹,在陽光下漸漸枯萎,變成一截枯木。人的心要是沒有紮根的地方,也在它流浪的那一刻,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