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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最美的年華里遇見散文

在最美的年華里遇見散文

  你說,我從未為你落過一字。翻開記憶,的的確確未曾給你單獨寫過一個字,是的,一個字都沒有。

  如果沒有你的提醒,或許今生也不可能為你落一字。只因為,你是我哥,我認定了如許年的哥,應該是帶著親情的,有親和力的。我真不願意,就這樣被你突如其來的一句話,打亂我固守了好多年的心神。亂的提起筆的手,畫不出一個完整的情節。

  我不得不去檢視與你初相識的日子,我是真的忘了嗎?是真的忘了。我記不起是如何與你成為了好友,我記不起從那天開始與你聊的天,也記不起從什麼時候我叫你為哥,更記不起我是為何事為你開啟的影片……我只記得,自加你為好友後,我的每條說說裡,都留有你的印記;我的每篇日誌裡,都留有你的腳步。最初,我不知道你是什麼地方的人,甚至不知道你的性別,只記得有一天,你給了我一個電話號碼和你的真實姓名說:“這個是我的號,如果有事,你可以給我打電話,我隨時在。”從此,我便記住了,千里之外,我有了一位朋友,他給了我一個電話號,還有他的姓名。雖然我知道,我不會撥這個電話和叫這個名字,我還是把這個電話和人名存在了我的電話號薄上。

  我是真的健忘呢!與你相識的每一個情節,在我的記憶裡,都是模糊的。你打給我的第一個電話裡,我不記得你叫我的是妹妹還是雪兒,抑或是雪妹;我不記得為你開啟的第一個影片裡,你的神情是嚴謹的還是隨性的。我只記得,無論是電話還是影片,抑或是對話方塊,大多時候,你就是一位耐心的聽眾,我把我內心深處所有的垃圾和灰暗一併倒入你的城,然後輕鬆的離開,從未想過你會如何消化。因為我知道,你是我的哥,至親至純的哥。

  我非常害怕接你的電話,我怕我濃重的地方方言你聽不懂。雖然我很努力地一個字一個字地說了,你還是笑話我普通話生硬。電話這頭的我,居然沒有生氣,撇撇嘴:“終其一生,我也走不出我生活的這座城市,普通話不學也罷。”你說,你能聽得懂我說的方言,我便真的認為,我說的每一句話,你都能聽得懂。只因,你是我的哥,我至親至純的哥。

  2013年8月,是一個難忘的年月,我被迫離開網路。走時,我濃墨重彩地在空間說說裡留下臨別語,從沒想過要單獨與你告別。是的,那個時候,我把你劃入了我空間好友的行列。想到從此以後,我將是永遠的離人,再也不能回來,也不會回來。你即使是我哥,隔了千萬裡的路,時間也會沖淡這份情。

  接到你的電話時,有點意外。聽著你在電話裡用很不客氣的語氣,指責我為什麼不事先告訴你事情的原委時,我眼角的溼度告訴我,隔著千萬裡的情,也能溫暖一顆失去溫度的心。兩天的時間內,你打過幾個電話,我忘了,不能忘的,是你的最後一個電話。

  那天,我的心情是蒼白的。一個人躺在醫院雪白的病床上,望著雪白的屋頂,想著度過的半生生涯裡無寄的人生,想著明天即將進入的`那個陌生世界,心被無助與無望吞沒。打完點滴,向醫生請假離開醫院時,天陰沉沉的冷,間或飄著幾顆零星小雨。醫院通往家的那條路,是剛修的新城區,鮮少車輛和行人。我走在這條路上,許是因為這段時間的心情煎熬,許是因為藥物的原因,腳步飄忽的厲害。最後,我倒下了。

  是你的一個電話喚醒了我。我坐在公交車站的長椅上聽你的電話,腦袋渾渾噩噩,至今我都記不起對你說了什麼,唯一記住的,是你讓我記住的一句話:明天不管有什麼樣的結果,都要第一時間告訴你。

  掛了你的電話,我在那個長椅上坐了近2個小時,彷彿時空停駐,心,空茫的不知今夕何夕。再起身,已是華燈初上。低頭的剎那,我發現我的腳下,一隻流浪的小狗靜靜地躺著,一絲柔光劃過我眼眸。我恍然明白,凡在世上流浪的生物,它們的靈魂,都是惺惺相惜的。

  我真不是一個守信用的人。我記得我在電話裡是答應了你的,可是,直到我被送上車,我都沒給任何一個人打過任何一個電話,也包括你。臨走時,我把我的全部家當和手機交給了妹妹,看著被遠遠拋在車後、因焦急而嘴唇乾裂的妹妹,我竟然沒流下一滴淚,相反,卻有了一種放下一切的解脫感,有了一種脫離紅塵的虛空感。

  我承認我是真的冷漠。

  一年半後,我回來了。我將自己擱置在一個人的時空裡,整整10天沒踏出過家的門。妹妹來看我,說我走後有好多她不認識的人的電話打進來,她都沒敢接。我知道,那許多個陌生的電話裡,一定有你的。走後不過一年多,回來,物與事,都不是原來的模樣。我突然害怕和與我有關的一切人與事物接觸。

  “哥,我回來了。”給你留下這幾個字時,已是回來後的半月之久。懷著一顆失了溫度的心開啟你的窗,我的心平靜如一湖水,沒有一絲愧疚。我真的不能確定,轉換過時空的我與你,能不能再以兄妹的姿態存在於同一片藍天下。

  你是如何回覆我的呢?真的也忘了。只記得你焦急的、不太友好的語氣。我恍然有了一種錯覺,覺得我一直都沒離開過你,你也一直在我的視線裡,一如此刻你對我的“兇”,真實到讓我落下了回來後的第一滴淚。

  那段時間,我沒有手機,也拒絕用電話,甚至,拒絕上網。你的留言,要等幾天後或看到幾天後我才會回覆。其實,我能想象到螢幕那邊你的惱火,可你,斷然不會想象到螢幕這邊我的頹廢。

  你頻頻給我電話,急於想看到我,想看到歷經磨難後真實的我的容顏。我看看黑瘦憔悴的自己,真的不想將此生最不堪的一面給你。最終,各種拒絕與你對視的理由,沒能扭過你的執著。

  你一直以為,我比你小了好多。我多想,此時此刻,你還能把我當做比你小了好多的小妹。可是,不能了。我只比你小了2歲。為此,你把我做為你妹妹的角色偷換了,換的毫無先兆,換的讓我在毫無心理防備的時空裡,迷了路。

  我是真的自私呢!從關閉心門、不再放任情感來去的那一刻起,我的血就真的冷了。你一次次的傷,我雖然不確定是不是我給的,但我確定,冷血動物的殺傷力是!強大的。

  該對你說聲對不起!在傷了你的心的今天,才想起撿拾這些記憶的碎片,才想起那些純真,那些柔軟,那些我未曾珍視過的種種。可惜,我絮叨的這些只能雪藏在我的筆底,你再也看不到,我也一樣,再也不能理所當然的享受你給的寵愛。

  真的該畫一個句點了。

  “江南如畫,於我,只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夢,遠呢!”我如是對你說。

  你是被我激怒了。其實不是我不懂你的心,我只是怕,怕被西湖的那一灣水淹沒,再也找不到原來的自己。我只能吝嗇到拿你送我的一句話做結尾:“徐志摩說:一生至少該有一次,為了某個人而忘了自己,不求有結果,不求同行,不求曾經擁有,甚至不求你愛我,只求在我最美的年華里,遇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