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蒼白塗抹一些色彩經典散文
烏魯木齊長長的一條南北路,阿勒泰路。路上有橋,橋上車流碾壓著頭頂的天空。我在路上,由南向北。鬱連心也在路上,由東向西。不同的起點,相同的目標,新疆絲路書畫院。
人行天橋上,一片樹葉正在過橋,被風飄送著,劃出一個彩色的弧,低低地貼著地面,消失了,眼前只留下優美的記憶。
我認識陳德民院長,陳德民認識鬱連心,鬱連心是新疆絲路書畫院畫家。於是,茶盞敘話中,我便認識了美女畫家鬱連心。
鬱連心,1991年畢業於新疆藝術學院美術系,1993年,放棄鄯善縣工作,選擇了自己創業。2002至2012年當選第九屆第十屆政協委員,2005年當選工商聯企業副會長,2017年再次當選政協委員,榮獲2017環球夫人優秀夫人稱號,玖隆島華人誠信商圈文化藝術代言人,曾獲得自治區三八紅旗手,民族團結先進個人,現任鄯善縣美協主席、新疆絲路書畫院畫家。近年來利用業餘時間,工於畫佛,慈眉善目的笑佛,深得大眾喜愛,諸多作品受到社會名流、方家追捧收藏。
鬱連心機敏精煉,一言一行,笑意盈盈,透著一種自信女人的美。她多思善感,似乎本與天性。手中畫筆也更多描繪女人心底裡那一片夢幻世界。她的樓蘭美女落於素紙上,就有肆意地炫耀光彩照人的一面。而她的佛畫,讓人心生敬信,從內心感受到佛陀的慈悲和智慧,乃至會感受到笑口常開背後的佛力的加持。
作畫前,淨手焚香,而後在一曲綿綿不絕的音色中入靜,入境。其時,觀者有畫院陳德民、李慕、我凝神屏息。
她在絹上畫象,心無旁騖,心敏手運。畫室古琴聲音柔美,溫和,運筆絹心素紙如蠶食春桑,細膩純熟。腕底起伏間,依依地顯出一片意義。
一尊彌勒坐佛,頭面園闊,眉眼笑而見端莊。大肚能容,胸懷歡喜。白描佛身天衣,水波紋線如女紅針腳細密規矩。蓮花、佛珠環環相扣,筆筆嚴謹。畫畢,審視再三,不禁會心一笑。
我隨著她的動作表情,然後借張大千一句:“我不是用筆來繪畫,而是在用心來繪畫。”
她很謙虛:“這次佛衣淡墨暈染,聽從了李慕的建議”。足見鬱連心之虛心向學,令我歎服,友好之人,必有好友焉!
她說:“佛渡有緣人,我以佛畫送結善緣之人”。我拜領佛畫,卻心內忐忑。
畫了兩幅,略略放鬆。畫室南窗盆景、瓶花極多,從窗前透過的光收拾起几案上細碎的影子,我發現插花瓷瓶本身並沒有發光,體相本自然,清淨常皎潔。溫潤而寂靜,如一個人的品德。此刻,我曉得了畫家的心裡對自己的作品充滿了感情,像光一樣的柔軟。
鬱連心畫佛,禮佛,但她不是“四大皆空”的信徒。她孝敬父母,奉為活佛,留戀塵世,豐富多彩。由她經營的連心文化傳媒公司、賓館在新疆業界也是風生水起,有聲有色。並且誠懇地收穫上進心帶來的財富。
生活中總有一些人,起點和背景和我們大致相同,卻在幾年後各方面的發展遠遠走在前列。他們並不一定是當年學校裡的風雲人物,出身和學歷背景也並不出眾,一經創業,卻能在短短几年內就可以彎道超車。所學專業不但沒有荒廢,且日益精進,成為一方“諸侯”。鬱連心算得一個。
我忽然想起佛語“三世一切諸如來,靡不護念初發心”。心中有佛,所以廣結善緣,她的佛畫多次參加慈善拍賣,拍賣所得全部用作善款捐獻。恰恰因她承擔社會責任,組織、參加慈善公益活動,於是坦蕩,於是脫俗,於是快樂。本應當疲倦的.時候仍然還有精力,依然歲月靜好,如花美麗,美麗一如她筆下的樓蘭姑娘。
《樓蘭姑娘》對人物起舞時的手勢、神情刻畫細緻入微,衣帶飄飄,惟妙惟肖,對於人物造型把握準確生動傳神。她以女性細膩和對維吾爾傳統舞的理解,用色彩與線條有機結合,透過鮮豔的民族服飾,真實生動的在現了樓蘭姑娘獨具特色的地域文化。
佛畫《笑口常開》、仕女畫《樓蘭姑娘》,這兩個不同風格,不同階層,不同的形色,特殊的秩序,形成在我眼前,覺得不但不傾軋,不矛盾,反而形成一場視角盛宴。
實在不知道她是喜歡跳舞而畫舞者,還是因畫舞者而習舞、善舞?也許是身處葡萄之鄉的真實景象觸動了她對於這裡歷史與現實以及對這片熱土的真摯情感。畫裡畫外,一人而已。於是,也不再糾結。
“年輕的時候喜歡唱歌、跳舞,夢想著站在燈光閃爍的舞臺上”。鬱連心談起參加環球夫人大賽時眉飛色舞,“我就是一棵小草,給點水就滋潤,給點陽光就燦爛。”我能感覺到舞臺上像蝴蝶一樣輕盈的舞姿,把新疆熱情、新疆美展露無遺。那種節奏的感覺,形式完美的感覺,親身擔當一個勻稱和諧的傑作的一筆,艱難的克服和艱難本身加於自身的激動。
她高興自己在醫院陪護女兒期間學會了按摩,可以為女兒緩解病痛。她高興女兒身體逐漸恢復健康,即將出院。她感悟女兒在住院期間總結的一句話:“最貴的床,是病床”!她由此而高興,因為女兒的理解和體會,釋放的是感恩她這個母親的訊息。
生活偶爾枯燥,但也時常會充滿驚喜,因為她面對不幸的姿態,會給蒼白塗抹一些色彩。她取得的成就,以及對繪畫藝術的理解,我從鬱連心快樂、從容的人生哲學中恍然找到了答案。
送她回去的路上,由西向東穿城而過。風吹簌簌,有落葉飄進車窗,滿眼都是詩意,秋意漸濃,一半碧綠,一半淺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