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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姐你都還記著呢吧的散文

二姐你都還記著呢吧的散文

  (一)

  二姐比我大一歲半,從記事時開始,我就一直擔當著她的小跟班兼小僕人角色。凡是涉及到洗衣做飯幹農活,即便是我媽先使喚的她,命令也可以瞬間從她的口中複製貼上到我身上。為什麼呢?原因很簡單——她極其懶(樹懶的那種懶),而我又極其怕她(豬八戒對孫悟空的那種怕)。

  懶就不必多說了,只舉一個例子。暑往冬來六年的小學生涯,放學路上她的書包幾乎沒有自己背過,不是我背就是她的那些小夥伴背,也曾因為走累了而“喪心病狂”的讓我揹著她!然後還要矯情的問上一句:“三三,你揹著我是不是很幸福啊?”我的天!幸福?!你揹我試試?!!當然,那時年幼的我還不具備這種直抒胸臆的膽量,只敢默默地翻幾圈白眼,瞪個天,唾個地。

  現在每當我提及小時候揹她這回事,她總會“厚顏無恥”的說如果沒有她從小對我的全面鍛鍊,哪有我今天的虎背熊腰和強壯體魄!(What?我體重只有45kg是虎背熊腰?!)在她那裡,我所有的正當控訴都成了不懂感恩不識好歹,本寶心裡實在苦的倒海翻江,只想喝碗黃蓮壓壓。

  接下來說到怕她,那簡直是千里冰封瑟瑟發抖,想我堂堂“虎背熊腰”都能被嚇成螻蟻蚍蜉!上幼兒園之前,她就常常給我講鬼故事,後來才得知那些把我嚇破膽的鬼故事都是她自己編的。四五歲的我根本聽不懂她講的是什麼鬼,但只要聽到大老虎,老烏龜等等奇奇怪怪的詞,再配著她那故弄玄虛放慢了好幾十拍的低沉聲,我就會被嚇得魂不附體,不敢動彈,甚至連眼睛都不敢眨。

  而她,卻面不改色,滔滔不絕,時不時的還會安慰我兩句說不用怕,有她在!記憶中最恐怖的就是她總會在我最害怕的時候出其不意,突然大叫一聲“那是什麼!”或者瞪著眼睛盯著屋頂,煞有介事的問我是否也看到上面有隻大老虎?!往往這種時候,我都想哇哇的哭出來,但最終頂多是壓著嗓子無聲的.抽噎幾下,怕驚到上上下下前前後後充斥在我周圍的妖魔鬼怪……

  後來,慢慢長點心眼兒後,我就不怕她的那些鬼故事了。自從識數以後,就開始怕她對我數“1——2——3”了!這個噩夢不記得具體是從什麼標誌性事件開始的,只知道開始以後就再也沒有結束(直至現在,很匪夷所思吧?我自己都不敢相信)。不要以為我逆來順受,任人宰割,我也是有脾氣會發飆的!說實話,我發起飆來自己都害怕!但,我那些洪水猛獸般的爆發都只能維持在她數到三之前,其實如果一和二那兩個音她拉的長一點,我還能多爆發一會兒。

  數完那三個讓我最討厭的阿拉伯數字之後,她就開始了對我的頤指氣使,不是端茶倒水就是傳書遞筆,煩不勝煩啊!實在忍不住的時候我也會撇著嘴咕噥幾句,雖然聲音小,但是她聽力好啊!每次總能聽到關鍵詞句,然後再把聲音提高八個階反問我剛才說的是什麼!呵呵,我怎麼可能再重複一遍?!我就是這麼倔強,絕不重複!我!只能……立刻面帶微笑,好聲好氣的解釋我根本沒有說什麼呀,嘿嘿……

  還有就是怕她生氣。只要是她生氣了,不論是因為什麼,我都覺得空氣瞬間凝結,時間也像旱鴨子一般空刨,根本不走不動不流逝。滿腦子滿耳朵都是她憤懣的斥責和怒吼,這種情況下,我往往有種被雷擊的眩暈感(雖然沒被雷擊過)。

  然而,某種大無畏的精神總會在這般緊張的氛圍中指引著我,讓我撒開膽量,上前一步去勸說她,And then~下場也總是那麼的不出所料——我從眩暈被罵到窒息。如果是她被氣到了哭的地步,那我就會覺得彷彿天崩地裂,驕陽似火,內心焦慮到枯竭。我看不得她流淚,好像我的淚腺就是她的高仿,她流一滴我也會酸酸鼻子淚下一滴,這太痛苦。畢竟,她脾氣太壞時常會被氣哭,而我總不能老是虧待自己的眼睛。

  說了這麼多她的壞話(事實),被她看見的話估計又少不了一頓良苦用心的教育(劈頭蓋臉的訓斥),哼!我可不是被嚇大的!不怕!不怕!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