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華,我去哪裡尋你抒情散文
年齡迎來送往,梔子披一身素衣,行走在風裡。別問我旅途,灰塵渺小,只在燈花燃盡的時間璀璨。
天空依然明朗,有白雲朵朵。若母親的眼光。有一些緬懷遊離指尖,別動,寂靜按下快門,留住我的渴望。
誰人年月的故事,在好壞的熒幕裡衝動了很多年。小小的火油燈,以柔軟的棉繩作芯,胡蘆型的燈肚,玲瓏的爪型燈頭,外衣晶瑩的玻璃罩。同等只洋火,引燃燈炷,擁擠的房間就有了朦朧的光明。
母親通常端起燈盞的時間,她的臉就沉醉在一片昏私下,像褶皺的紙張。
實在,當時間母親還很年輕,俊秀的面龐滿盈著春天的氣味,留著短髮,聲音開朗。我不知道父親是怎樣從六百里之外,牽著母親的手,走進了這個窮山堊水。
母酷愛潔淨,屋裡屋外摒擋得井然有序。凡有人串門,必誇讚母親的良好。那是我們一家人的自滿。
我喜好給母親梳髮,分外是她洗頭之後。還愛拿著梳子,給她分一綹留海——《上海灘》裡女主角那樣的'留海,美美的,還叫母親拿鏡子看。母親溫和地笑,如八月的木樨。
偶然,她會叫我出門打一趟火油,塞給我一張票。而我並不知道這張票到底能打幾多油,由於有同伴一同前去,這些不必擔心。
走幾里彎彎曲曲的巷子,時而有些崎嶇不屈的土丘。但這些日子是快樂的。很多笑聲遺落在道旁的草叢裡。
燈火薄涼的時節,父親照舊個烈性子,孩子們都在他的拳頭下長大。偶然,我會瞥見母親嚶嚶地哭泣,她對我們說,“不要惹你爸負氣”。
反叛隨著火油燈的遠去一每天強大。我學會了以緘默平靜反抗父親的暴性情。記得最清楚的一句話,父親是如許說的:“別以為你出去上了幾天學,就自鳴得意了!”我猛然驚心,父親該是傷心了。
電燈逐步長起來的時間,油燈徐徐退出了汗青的舞臺。只在停電的檔口,偶然出來發揮一下它的餘光。厥後,很長一段時間,家裡都備置燭炬。
“十萬人家火燭光,門門開處見紅妝。”燭炬能連續至今,想是除了照明之用外,應是它所承載的藝術含蘊,薰陶了一代又一代人,才至綿久不衰。
恰逢端陽,除了龍舟競秀,各地燈節四起。
我偶然於花燈,卻眷戀母親的掌溫。那年那夜,我搏鬥在作業的費力苦難下,如豆的燈光點醒我的串串字跡。母親走過來,遞給我一個青幽的蘋果,我接過來,上面,另有些溼溼的溫熱。
風吹過四序,很多淚水飄散在他鄉的地皮上。母親不再是伸手可及,她的額頭,也徐徐開成了一朵舊時的燈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