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期記憶-敘事散文
地點是那條破敗的街,穿了有跟的鞋的人走在上面會顛簸不停,生活在那條街的人走起路來會感受到最大的踏實感。我路過那裡,想不起有的人是怎樣陪著自己路過那裡。
午後的心情很好,麵館裡還有顧客停留,像某些停留在春日裡不願融化的雪塊。可是這樣的春日,才算得上美好,因為春日的剛剛到來,所以萬物甦醒。如果就帶著這樣的心情靜待春節到來,就這樣先暫時的靜止,直到那一晚的第一顆煙火響在半空,就像是有無知的小孩兒闖進來山洞的深處,驚醒了那一群藍色的蝴蝶。你知道的,安靜的美麗被打破,就只會剩下讓人難以接受的喧鬧,所以人們才會說那小孩兒真不懂事,不該打破自然地美。
“你有個名字,我只是影子;你的心有個影子,我只是個名字……”一路上哼著這首不知名的歌,我想它大概是有名字的,“影子”?“名字”嗎?這也是一個習慣,我記不住名字,記不住某人的名字,記不住某部電視的名字,記不住某首歌名字,記不住某個地方的名字。我只能記住,我能記住的人、電視劇、歌曲、地方,卻不能記住名字。所以當我跟人說起很多的事的時候,人們常常會以為又是我在胡編亂造,因為我只能憑著記憶講述,或許會很不好意思的傻笑。站在鏡子面前的我從來沒有見過那樣的笑,真正的動心,那樣的笑。
往往又太多這樣的情況,我多想要想起來,想起來這些之前都不願意去記住的.事。
到底是如何,那樣的一個人到底是如何陪著我路過這條街?是默默的陪伴,或許是淡淡的說著話,又或許是偶爾會拌兩句嘴,總之我們一定是從這裡走過了的,只是我很難想起來。
喜慶的小鎮,這座小鎮,我停留在這樣的一座小鎮,我忘記了一個人,悲傷的人,那樣的一個人。不知為何,回家的路變得很長,像是繞著小鎮走了好幾圈那樣的漫長。不是忘記了,是從沒有記住,大概是這樣。
或許是某個凌晨,月兒剛走上山頭的那條小路上,有人輕叩我的窗,叫醒了沉淪於夢中的我。推開窗來,承受七樓的高度的我,像是站在很高很高的懸崖上,沒有了退路。或許這時候應該有某隻鳥從月兒的身前飛過,留給了黑夜一襲妖冶的身影。總之是有人路過了,沉重的腳步聲如夏夜的螢火,沒有了追趕,也沒有了逃亡,我閉上雙眼,安心入睡。這不過是一場夢,夢中沒有別人,只有我,演繹著最嚮往的夢。
至今我仍不懂得為什麼偏偏要這樣選擇,做人是一種快樂,生活卻是一份迷茫。有的人一生拼搏卻一生碌碌無多大作為,這樣的人一生都在為了目標而奮鬥,人們都說這樣活著至少還有希望。那種對現實不滿足的心理就算得上是一種希望,那麼,人的希望可真是悲哀。停下腳來並不是沒有了追求,停下來看一看自己所擁有的,難道不是上蒼對自己的公平,而不是當自己看見別人的高等生活而感到的不公。
或許真的是這樣,是我沒有用心去記住,所以才會導致現今的我不論怎樣努力都無法記起來。然而,有些人和有些事我卻很想淡忘,也會常常在自己落寞時反問自己到底要到什麼時候才能不鬧,什麼時候才能是盡頭。大概這就是想不起來和忘不了的最大區別。於是,突然很難過,替自己難過,或者是替別人感到難過。
大概人真的只能一直向前走,一直向高處走,一如候鳥不能失去南方,一如飛蛾不能失去火光。
“總是複製這愛情,用如出一轍的模式,演相同的事無休又無止。”樓道里已經黑了,也沒有燈光,也記不起有手電筒的路途。就這樣期望著光亮,一路走到了家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