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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觀被貶雷州軼事

秦觀被貶雷州軼事

  秦觀(1049-1100),早年字太虛,後改字少遊,別號邗溝居士、淮海居士,江蘇省高郵市人。他少時聰穎,博覽群書,抱負遠大,縱遊湖州、杭州、潤州(今鎮江)各地。熙寧元年(1068),他21歲,因目睹人民遭受水災的慘狀,創作了《浮山堰賦》、《郭子儀單騎見虜賦》。

  被貶雷州

  北宋哲宗時期,因為新舊黨爭,秦觀被貶杭州通判,旋貶處州酒監稅、後又移至彬州、橫州編管,不斷南遷,元符元年(1098年)秋,貶到海康。這是秦觀貶謫生涯的最後一站。也就在雷州,秦觀走過了他人生最後三年時間。

  秦觀初到雷州,故鄉高郵正是雨打芭蕉,蟹肥蝦美之時,而他長期活動的東京也是梧桐落葉,大雁南飛,但在雷州,依舊豔陽高熾,與夏無異。人在萬里,江湖飄零,知已難遇,故人長絕,加上雷州風土故物不類中原,多愁善感的秦觀每日鬱鬱寡歡,他寫詩道:“白髮坐鉤黨,南遷瀕海州。……園以餬口,身自雜蒼頭……一枝足,所恨非故林。……海康臘己酉,不論冬孟仲……可憐秋胡子,不遇卓文君。”這種情緒等到這一切在蘇東坡到來才有所改觀。

  雷州永別

  宋哲宗元符元年初冬(1098年),秦觀的恩師蘇東坡在海南島昌化軍(今海南縣中和鎮),遇赦北歸途經雷州,兩人相見,恍如夢寐。秦觀拿出自已在雷州寫的詩請老師批評,蘇東坡哈哈大笑,也拿出一把扇子遞給秦觀,秦觀接過一看,原來是自已南謫過程中寫的一首《踏莎行》詞:“霧失樓臺,月迷津渡。桃源望斷無尋處。可堪孤館閉春寒,杜鵑聲裡斜陽暮。 驛寄梅花,魚傳尺素。砌成此恨無重數。江幸自繞山,為誰流下瀟湘去?”整首詞充滿了傷感,甚至有點淒厲。據說蘇東坡聽到這首詞之後,嘆息道:“少遊已矣!雖萬人何贖。”

  看到老師將自己的作品寫在扇子上隨身攜帶,秦觀有一種說不出的感動。至於秦觀給蘇東坡看的詩,有人說是他連夜寫的《自輓詩》,裡面有這些句子:“家鄉在萬里,妻子天一涯。孤魂不敢歸,惴惴猶在茲。……奇禍一朝作,飄零至於斯。弱孤未堪事,返骨定何時?”但也人說這首《自輓詩》作於元符二年,如是,那就是蘇東坡走後幾個月的事了,那麼,呈給老師的當是《海康書事》等作品。

  看了秦觀的詩,蘇東坡感慨萬千,他和秦觀在文學觀念上是不一致的。蘇東坡生性樂觀,喜歡寫一些豪放的詞,雖也有傷感之作,但大體是格調昂揚,由此對秦觀的婉約風格頗有批評,曾調侃這位弟子為“山抹微雲君”。而此時,同樣被貶的經歷,多年宦海沉浮,特別是秦觀被貶,很大程度上也是受到自己的連累,[3]蘇東坡在認識上有了更大的包容性。蘇東坡一邊看,一邊讚歎,但他也想,整天生活在這種情緒中,決不是延壽之法。於是他想辦法予以引導,第二天,兩人共遊雷州,當地獨特的風土人情不時引起蘇東坡的開懷大笑。老師的樂觀也感染了學生,也冰釋了秦觀多日的痛苦。在天寧寺,蘇東坡看到寺門上“萬山第一”四個大字,禁不住又笑了起來,那是一年前路過雷州時應方丈的'請求寫下的。這四個字,不單是頌揚天寧寺,也是自身境界的一種寫照,同時也是對秦觀的一種激勵,讓他從小我的痛苦中走出來。秦觀也陷入深思之中。

  蘇東坡走後,秦觀的心境也放鬆了不少,他多次到鄉民中體察他們的疾苦,觀當地的風俗。元符三年(1100年)哲宗駕崩,宗即位,向太后臨朝。不久,秦觀也奉命北還,死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