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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寫《平凡的世界》

續寫《平凡的世界》

  《平凡的世界》是中國作家路遙創作的一部全景式地表現中國當代城鄉社會生活的百萬字長篇小說。下面是小編收集整理的續寫《平凡的世界》,僅供參考,大家一起來看看吧。

  續寫《平凡的世界》 篇1

  少平回到了大牙灣,除了臉上那一道猙獰恐怖的傷疤,還帶回來的生死一線之間的經歷。

  現在的他越來越喜歡待在那黑漆漆的“黑暗世界”,不光是因為礦工們對他發自內心的敬佩,更多則是因為在那個世界誰也看不見誰,誰也看不見他臉上的那道可惡的疤。說不在乎是假的,那道醜陋的疤痕不光刻在了他的臉上,更是深深的烙印在了他的心中,他難以忍受人們異樣的眼光所帶給他的他所不喜的情緒。

  那日,少平與往常一樣在礦下整整工作了十二個小時來到了地面,他抬頭捂住了臉上的陽光——現在的他越發的討厭陽光,討厭陽光的沐浴。

  “少平哥,你的信!”這是安鎖子的喊聲,自少平救了他一命後他就越發的敬佩少平,感激少平,儘管少平根本不願領這情。

  “哦。”筋疲力盡的少平有些懶洋洋的,他慢慢地走著,走著,慢悠悠的接過信,慢悠悠的拆開信,直到他看清信上的字。

  “弟,嫂病,速回。 哥,少安。”他識得,這是他哥的字,極盡潦草,可見寫信時極盡匆忙,而他哥那樣的人……少平不敢想下去了,那一刻那忘記了身上的疲累,忘記了臉上那道猙獰的傷疤,忘記了對曉霞日日夜夜永不休止的思念,他只記得他哥此時的無助,心中的痛,他只記得他的嫂此時正纏綿病榻。這樣的瘋狂,直到他站在火車上才開始思索起來:這一道疤會讓爸媽哥嫂心疼吧,我又該怎麼解釋;我身上沒有帶多少錢,萬一……少平又不敢想了。猛然間,他突兀的想到了在救安鎖子時心中的義無反顧;他又想到了師傅救安鎖子時流出的血,那被穿透的身體。這時的他好似醍醐灌頂,他問自己:你又有什麼資格去後悔,去羞愧呢?你還要照顧惠安嫂和明明啊!別忘了你是在閻王殿都踏了一隻腳的人啊,你能活下來,又有什麼資格去後悔!這條路是你自己選擇的啊,你讀的那些名著呢!你瞭解的哪些精神呢!你不是說要學習煤礦知識,要考上煤礦大學嗎?別忘了,身體只是一副皮囊罷了,它又有什麼資格左右你呢!現在我的親嫂嫂病了,我有什麼資格去顧忌這些無聊的事情呢!

  連著工作了十二個小時少平此時已經十分亢奮了,他發現現在這些令人討厭的目光根本連做他的動力都不配了!

  他終於到了他出生的地方——雙水村。他驕傲的看著村裡的那座學校——他知道,那是他哥哥建的,可剎那間,他看到了他哥哥的那座磚廠上的一抹白色,霎時,他什麼都顧不得了。他的耳中只有呼嘯的風,眼中只有那抹白色,心中是滿滿的不可置信,幸福的生活才剛剛開始啊!怎麼可以,怎麼可以讓悲劇一個又一個的降臨到我和我哥身上呢!

  “哥——”他喊著,他看到的是什麼,他那從十三歲當家以來從未掉過一滴淚的哥哥抱著他嫂嫂的遺像嚎啕大哭,像個孩子。“哥——”他又長長地呼了一聲,而他的哥哥卻恍若未聞,他的心疼起來了,他抱著他的哥哥,輕輕的安慰著……

  “哥,你放心,從今以後你再不用擔心,這個家還有我!但是,總今以後你一定要活的好好的,你記住只有你好,我的嫂在天堂才能看著你笑。”臨走前,少平只給少安留下了這一句話,而少安也深深銘記於心。

  少平變了,或許該說他在火車上就變了,從那以後,他又開始享受陽光,享受閱讀,甚至享受著他人的異樣目光,因為他知道他與他們不同。

  最終,少平考上了煤礦大學,他的世界在不只是那小小的大牙灣,而是寬廣無垠的煤礦世界,他也最終實現了他的夢想,為這個平凡的世界盡著自己的一份力!

  他相信,在那遙遠的遠方曉霞正為他欣慰的笑……

  續寫《平凡的世界》 篇2

  暖洋洋的太陽照耀著城鎮的街道。公園裡和道路旁處處春意朦朧,街心花園的鮮花也在不知不覺中競相開放,剛剛下過小雨的空中不時隱約約的看見一道彩虹。

  人們立刻有一種登臨盛夏的感覺。

  街頭的行人十分稠密,趁著正午未至,帶著愛人外出散步,不為生活的一大樂趣。孫少平也在擁擠的人群之中,不過,他身邊的是兩個年輕的小夥子。細細算來,自他痊癒到重回大牙灣已有一年半多的光景,在這一年半的時間裡,他的生活又再次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記得幾年前,就在這個季節,他失去了親愛的嘵霞。後來,他終於走出陰影,卻又因救人而使他那張俊俏的臉蛋上留下了一個伴他一生的印記。再後來他報考了局裡的煤炭技術學校並以最高分錄取。對一個煤礦工人來說,這一生在學術上應該很滿足了。但他是孫少平,他憑藉課下自學,用了僅僅一年多的時間就完成了學校四年的課程。學校的同學都稱他為天才,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並不是什麼天才。

  現在,他可以自豪的說,我已經是一名大學生了。

  最近,幾個城鎮聯合舉行了乒乓球比賽,他和身邊的兩個人代表大牙灣煤礦來到這個陌生的城鎮參賽,並且剛剛拿下了第一場勝利。現在,他正帶著夥伴走在街上,渴望有個人能分享他的喜悅—當然,他知道自己在這片土地上並沒有什麼熟人,這只是為了滿足他那小小的虛榮心罷了。

  生活,是那樣的酸澀卻又是那樣的甘甜!

  孫少平看見不遠處有個衣服攤。正好,先替惠英嫂和明明挑幾件時新衣服。

  孫少平走上前去,發現老闆竟是個看上去和他年齡相仿的姑娘,正低著頭入神地看書。“老闆,這件衣服怎麼賣?”

  那個姑娘戀戀不捨的將自己的目光從書本上挪開,慢慢抬起頭。當他的臉出現在孫少平的視線內時,少平的視野瞬間因為淚水模糊了。這是—曉霞!

  生活總是這樣,你曾因為失去某件珍愛而陷入痛苦之中無法自拔,當你剛剛從痛苦中挺起胸膛,她卻在不知不覺中再次出現在你的眼前。我們的孫少平現在正處於這種狀態。

  相見時難別亦難,少平此刻才真正體悟到其中的意味。他趕忙扎巴了幾下眼睛,卻再一次看清這真的是曉霞啊!少平儘量刻著住內心的激動,一隻手伸向口袋裡尋找他的墨鏡—他不想親愛的人看見他額角的傷痕。糟糕!墨鏡拉在賽場上了,他在心裡暗罵自己,怎麼能在這種時刻讓親愛的曉霞為自己傷心呢!當然,他沒有注意到此刻自己眼中早已噙滿淚水。

  在一陣沉默過後,少平終於抑制不住內心的激動,不由得喊出聲來:“嘵…曉霞。”

  那個姑娘先是一怔,然後頭稍稍歪斜,露出的爛漫的笑容像春天的鮮花和夏日裡明媚的太陽。她輕輕地說“你是在叫我嗎,但我不是你說的曉霞,我叫嘵蝶。”

  孫少平心中立刻有一陣寒霜襲來。曉霞不會穿一件鄉下農村婦女的衣裳,但是,她也像個男人一樣外面披著件衫子,而且,剛才的那個笑容…他一定是曉霞,她是在和我開玩笑哩!

  “曉霞,我是孫少平,你是在和我開玩笑哩,是不是?”

  “孫…少平。”嘵蝶剛重複玩那個感到既陌生又熟悉的名字,一股突如其來的劇痛衝上了她的大腦。一片片模糊的碎片浮上她的心頭,她急忙用左手向身後的小推車一撐,書不由的滑落在地,這是一本英國女作家安妮?勃朗特的代表作《艾格尼絲?格雷》。孫少平見狀,立刻伸出他那煤礦工人的粗壯臂膀攙扶嘵蝶,卻被她用另一隻手輕輕推開了。瞬間,孫少平的心一下子冰到了極點。

  少平身邊的兩個夥伴愣了半天,才突然發現眼前的這個姑娘長得好像幾年前的那位省報記者田曉霞。但這又怎麼可能呢?

  這哥倆一個人拉著孫少平,一個人忙向姑娘道歉。然後,他們硬拉著少平離去了。

  少平不時回過頭來望著遠處的“曉蝶”,淚水再次從心裡湧出。他不明白,親愛的曉霞為什麼會突然間忘記自己,難道,她真的是“曉蝶”嗎?

  兩邊的行人在孫少平眼裡漸漸稀疏了,他的目光緊緊的盯向那個早也消失在視野中的.衣服攤的方向。他不知道就這樣被兩個同伴拉著走了多久。他想起了他和曉霞的第一次見面,在她父親的辦公室裡,他緊張的不知如何認識好。後來,在命運的安排下,他們兩個人曾一同到黃原講故事…再後來,她考上了大學,他卻作為一個攬工漢和她再次相遇,並在那棵杜梨樹下一起許下兩年之約……當他得知她在抗洪中犧牲的時候,他瞬間感到天昏地暗,那個蘇聯故事竟成了他們的結局…當他總算“爬起來”的時候,她卻再次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不,她就是曉霞!孫少平從夥伴手中掙脫出來,朝著那個方向奔去。

  那兩個青年見罷,各嘆了一口氣,先回去了。

  孫少平一路狂奔來到那個街道,卻遲遲看不見“嘵蝶”的身影。他東問西打聽才得知“嘵蝶”已經回家了。他來不及多想,便朝著指給他的方向飛奔而去。

  嘵蝶在路上邊走邊回想剛才那個稱呼她為“曉霞”的青年。不知為什麼,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衝上她的心間。那一刻,當她回過神來,竟發現自己的眼中已經噙滿了淚水……

  當然,她並未察覺到身後有個黑影離她越來越越近。

  但是,她想的太出神了,竟未留心腳下有個坑,他立即就跌了個馬趴。推車上的衣服落了一地,她的腳也扭了一個大包,疼得她忍不住叫了一聲。

  她身後的孫少平自然聽到了這聲慘叫。他快步趕上前來,立即明白髮生了什麼。他上前扶起嘵蝶—這次沒有推開他,然後又忙著幫她把衣服撿到車上,又自覺接過推車送嘵蝶回家。嘵蝶心裡既感激又愧疚,但鑑於腳上的大包還在隱隱作疼,只好麻煩這個她似曾相識的人送她回家。

  微風吹過,周圍的梧桐樹上傳來了沙沙的樂章。在這大自然的演唱會上,嘵蝶再也抑制不住內心莫名的激動,哼唱起蘇聯電影《格蘭特船長和他的孩子們》中的插曲,漸漸聲音越來越大,最後竟直接唱出聲來。

  少平聽到這首熟悉的歌曲,淚水情不自禁的流淌下來—這是曉霞曾唱給他聽的。他迅速擦乾臉上的淚水,也加入到了這場“演唱會”之中。

  一路上,他們談起了《牛虻》《艾格尼絲?格雷》…令少平驚訝的是,這個農村姑娘居然還懂得哲學,說了一些他都不知道的馬克思說過的名言。更令他驚訝的是,連她自己也記不清這是從哪看到的。

  當走到嘵蝶家門口時,她堅持請少平到家裡吃飯。但少平拒絕了—已經是晚上,他再不回去兩個同伴會擔心的。而且,他不敢邁進這個大門,他沒有勇氣揭開答案—他怕自己再一次失去“曉霞”。孫少平發覺此刻的自己是那麼軟弱,在黑咕隆咚的地底挖煤時,每當看到隊員有危險它總會刻不容緩的跑上前去,而此刻,在親愛的人面前,他卻退縮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樣走回住處的,這一夜,他徹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