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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遊天姥吟留別名家點評

夢遊天姥吟留別名家點評

    《唐詩品彙》:範雲:瀛洲難求而不必求,天姥可睹而實未睹,故欲因夢而睹之耳(“海客”四句下)。甚顯(“半壁”二句下)。甚晦(“千巖萬轉”二句下)。又甚顯(“洞天”四句下)。又甚晦(“霓為衣兮”四句下)。範雲:“夢吳越”以下,夢之源也;次諸節,夢之波瀾。其間顯而晦,晦而顯,至“失向來之煙”極而與人接矣,非太白之胸次、筆力,亦不能發此。“枕蓆”、“煙”二句最有力。結語平衍,亦文勢之當如此也。

  《批點唐詩正聲》:《夢遊無姥吟》胸次皆煙雲石,無分毫塵濁,別是一副言語,故特為難到。

  《增訂評註唐詩正聲》:郭雲:恍恍惚惚,奇奇幻幻,非滿肚皮煙,決揮灑木出。

  《李杜詩選》:桂曰:騷語奇奇怪怪。

  《唐詩選脈會通評林》:周曰:出於千絲鐵網之思,運以百色流蘇之局,忽而飛步凌頂,忽而煙雲自舒。想其拈筆時,神魂毛髮盡脫於毫而不自知,其神耶!吳山民曰:“天台四萬八千丈”,形容語,“白髮三千丈”同意,有形容天姥高意。“千巖萬轉”句,語有括。下三句,夢中危景。又八句,夢中奇景。又四句,夢中所遇。“唯覺時之枕蓆”二語,篇中神句,結上啟下。“世間行樂”二句,因夢生意。結超。

  《增訂唐詩摘鈔》:“忽魂”四句,束上生下,筆意最緊。萬之舟,收於一(末二句下)。

  《唐詩別裁》:“飛渡鏡湖月”以下,皆言夢中所歷。一路離奇滅沒,恍恍惚惚,是夢境,是仙境(“列缺霹靂”十二句下)。託言夢遊,窮形盡相以極“洞天”之奇幻;至後,頓失煙矣。知世間行樂,亦同一夢,安能於夢中屈身權貴乎?吾當別去,遍遊名山,以終天年也。詩境雖奇,脈理極細。

  《唐宋詩醇》:七古歌行,本出楚騷、樂府。至於太白,然後窮極筆力,優入聖域。昔人謂其“以氣為主,以自然為宗,以俊逸高暢為貴,詠之使人飄飄欲仙”,而尤推其《天姥吟》、《遠別離》等篇,以為雖子美不能道。蓋其才橫絕一世,故興會標舉,非學可及,正不必執此謂子美不能及也。此篇夭矯離奇,不可方物,然因語而夢,因夢而悟,因悟而別,節次柑生,絲毫不亂;若中間夢境迷離,不過詞意偉怪耳。胡應以為“無首無尾,窈冥昏默”,是真不可以說夢也特謂非其才力,學之立見踣,則誠然耳。

  《趙秋谷所傳聲調譜》:方綱按:《扶風豪士歌》、《夢遊天姥吟》二篇,雖句法、音節極其變化,然實皆自然入拍,非任意參錯也。秋谷於《豪士》篇但評其神變,於《天姥》篇則第雲“觀此知轉韻元無定格”,正恐難以示後學耳。

  《網師園唐詩箋》:縱橫變化,離奇光怪,以奇筆寫夢境,吐句皆仙,著紙谷飛(“列缺霹靂”十句下)。然收勒,通體宗主在,線索都靈(“世間行樂”二句下)。

  《昭昧詹言》:陪起,令人迷。“我欲”以下正敘夢,愈唱愈高,愈出愈奇“失向”句,收住。“世間”二句,入作意,因夢遊推開,見世事皆成虛幻也;不如此,則作詩之旨無歸宿。留別意,只末後一點。韓《記夢》之本。

  《老生常談》:《夢遊天姥吟留別》詩,奇離恍,似無門徑可尋。細玩之,起首入夢不突,後幅出夢不竭,極恣肆幻化之中,又極經營慘淡之苦,若只貌其右句字面,則失之遠矣。一起淡淡引入,至“我欲因之夢吳越”句,乘勢即入,使筆如風,所謂緩則按徐行,急則短兵相接也。“湖月照我影”八句,他人捉筆可雲已盡能事矣,豈料後邊尚有許多奇奇怪怪。“千巖萬轉”二句,用仄韻一束以下至“仙之人兮”句,轉韻不轉氣,全以筆力驅駕,遂成鞭山倒海之能,讀雲似未曾轉韻者,有真氣行乎其間也。此妙可心悟,不可言喻。出夢時,用“忽動悸以魄動”四句,似亦可以收煞得住,試想若不再足“世間行樂”二句,非但叫題不,抑亦尚欠圓滿。“且放白鹿”二句,一縱一收,用筆靈妙不測。後來慢東坡解此法,他人多昧昧耳。

  《李太白詩醇》:嚴雲:“半壁”一句,不獨境界超絕,語音亦復高朗。嚴雲:有意味在“青青”、“”字作疊(“雲青青兮”二句下)。嚴雲:太白寫仙人境界皆渺茫寂歷,獨此一段極真,極雄,反不似夢中語(“霓為衣兮”四句下)。又云:“世間”云云,甚達,甚警策,然自是唐人語,無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