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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的趣聞軼事

李白的趣聞軼事

  閒來無事,雜看雜寫,又看到了崔璟的《黃鶴樓》,從而想起三兩事,拿來一敘。

  相傳李白四處遊走,到處題詩,這一日來到黃鶴樓,見到很多文人墨客在此抒懷鬥詩。就站在一邊觀看。希望能看到一兩句像樣的詩,左看右看,寫出來的都很垃圾,不禁連連搖頭,面帶恥笑。

  一位自以為了得計程車紳看到了,上下打量李白,見李白破衣爛衫,皺皺巴巴,像個窮酸,料定不會有什麼學問。就開口問道;“這裡都是此地的名流才俊,各個才高八斗,學富五車。寫出的詩文字字珠璣,段段華彩,就連皇帝看了都點頭。你何敢恥笑,難道你也會作詩?”李白聽了,面帶微笑,說道;“這有何難,作一首你們看看”。展紙舒筆,一隻腳踏在凳上,將袖子捲了卷,刷刷幾筆,龍飛鳳舞,寫出了第一句——一爬爬上黃鶴樓。

  眾人一看,各個笑得前仰後合;“這也叫詩,簡直就是大糞”,“走都不會了,還來寫詩?”一片鬨笑中,李白的第二句寫好了——唯見長江天際流。

  眾人看後;“這句嗎,還有些詩的味道”,有的點頭,有的琢磨找毛病。鬨笑聲沒有了。李白略一思索,寫出了第三句——不是對面蛇山擋。

  眾人看後有些不明白了,各個瞪著眼睛,摒住呼吸,等著李白的下句。李白看到眾人的樣子,有意賣個關子。連道墨太乾,上不了筆。有人趕緊上前加水研墨,畢恭畢敬,生怕李白嫌墨不好不寫了。李白再次提筆,向上伸伸胳膊,一字一頓地寫出末句——望盡江南十六州。

  最後一個字寫完,叫好聲連連,各個佩服得五體投地。皆稱此詩可與詩仙李白的詩一比。

  一爬爬上黃鶴樓

  唯見長江天際流

  不是對面蛇山擋

  望盡江南十六州。

  李白一篇嬉作傾倒四座,令眾人佩服得五體投地,視若詩仙。可李白自己心知肚明,想到此番到黃鶴樓是與好友作別,不由心神凝重,面色漸冷。半舉著豪筆渡到樓欄前,只見臨江春色如濤,花海如雲,一江碧水浩浩蕩蕩,不由心潮澎湃,詩意再起。掉頭向西一望,驚得自己瞠目張口,半天回不過神來,但見;滔天的大水閃著粼粼白光,從天地交合的遠方滾滾而下,碧空盡處隱隱約約可見一隻小帆,搖搖晃晃在大水中前行……

  李白疾步回到桌旁,懸腕轉豪,盡吐胸臆,刷刷數筆,一氣呵成,一篇千古流傳的別情詩落於紙上。眾人聚前一看;

  故人西辭黃鶴樓

  煙花三月下揚州。

  孤帆遠影碧空盡,

  唯見長江天際流。

  李白詩罷興盡,抬腿準備下樓。眾人見狀,齊齊上前挽留,一位老者開口道;“賢俊詩風飄逸,即來黃鶴樓,何不為此樓題詩,以作千古之不朽?”李白聞言止步,對呀,哪有到此名勝不留詩的道理。眾人見李白有意留詩,各個大喜,領著李白四處觀看,盡其所能講些黃鶴樓的古事今聞。李白手端酒杯,搖搖晃晃,在眾人的簇擁下一路看過來。猛抬頭,但見迎面照壁上,如炭般的幾行大字洋洋灑灑奪人眼目;

  《黃鶴樓》崔顥

  昔人已乘黃鶴去,

  此地空餘黃鶴樓。

  黃鶴一去不復返,

  白雲千載空悠悠。

  晴川歷歷漢陽樹,

  芳草萋萋鸚鵡洲。

  日暮鄉關何處是,

  煙波江上使人愁。

  李白讀罷,不由倒吸一口冷氣,幸好沒有隨筆題詩。此詩已把黃鶴樓寫盡,無人再有超越。酒醒人乏,已無意再觀再看,逐將手中酒杯換成豪筆,在照壁下方寫到——眼前有景道不得,崔顥題詩在上頭。

  正所謂;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李詩仙貴有自知之明,雖狂不燥,雖傲不驕,由此才得以成就萬世芳名。

  李白黃鶴樓題詩不得,終是耿耿於懷,後採用崔璟的格律作《登金陵鳳凰臺》以此比美。李白的《鳳凰臺》與崔璟的《黃鶴樓》被譽為登臨懷古的雙璧之作。有“格律氣勢,未易甲乙”之說。礙於李白的名氣,很多人在解釋兩詩或做對比時,多少會偏重李白。其實不去想作者,就詩論詩。崔璟的《黃鶴樓》明顯地讀來親切自然,沒有修飾的味道。李白的《鳳凰臺》因是有心要和崔璟一比高下,自然帶出修飾後的匠氣。

  《登金陵鳳凰臺》李白

  鳳凰臺上鳳凰遊,

  鳳去臺空江自流。

  吳宮花草埋幽徑,

  晉代衣冠成古丘。

  三山半落青天外,

  一水中分白鷺洲。

  總為浮雲能蔽日,

  長安不見使人愁。

  登臨懷古的詩很多,但從氣勢上能與這兩首詩一比的當屬王勃的《滕王閣序》。這首詩也是大家十分熟悉的四言八句詩。此詩說來也有一段相似的軼事。

  王勃年少成名,名震南北。回鄉侍父途中被朋友請到滕王閣赴宴,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各個酒酣耳熱,詩興大發。頃刻間詩簾墨紙吊得滿樓滿閣,王勃因是外來之人,不好主動露筆。朋友在旁看在眼裡,就對閣間的眾位介紹到王勃。眾位聽說王勃在此,莫不驚訝,盛名之下,不敢怠慢,趕緊拿來筆墨請王勃留寶。王勃早已是成竹在胸,刷刷點點,一揮而就。王勃邊寫,旁人邊贊。寫到最後幾句時,更是一句一噫噓;

  嗚呼!勝地不常,盛筵難再。蘭亭已矣,梓澤丘墟。臨別贈言,幸承恩於偉餞;登高作賦,是所望於群公。敢竭鄙懷,恭疏短引,一言均賦,四韻俱成。請灑潘江,各傾陸海云爾!

  滕王高閣臨江渚,“好,好,好一個‘渚’字,臨水危樓一個‘渚’字寫透了。”配玉鳴鸞罷歌舞。

  “妙,妙,妙在一個‘罷’字,翠羽鳳鸞都被高閣的'氣勢驚呆了,不啼也不舞了。”畫棟朝飛南浦雲,“奇思,絕對的奇思,怎麼想到雲彩會在棟樑之間穿飛呢?樓在雲中,還用說高嗎?”珠簾暮卷西山雨。“妙想,絕對的妙想,樓高自是看得遠,玉珠串起的簾子道出了樓閣的精美,捲簾看雨,美哉、快哉!”閒雲潭影日悠悠,“奇了,真是奇了,寫天上的景緻,卻是在水裡看到的,一筆三物,外加風吹水面。”物換星移幾度秋。

  “絕了,絕對的絕,文隨筆轉,一下就留下懸念,讓人期待下句。”閣中帝子今安在,

  “觸景生情,不嘆不為詩,直接嘆到高閣的主人,高,實在是高。”檻外長江自流。

  王勃寫罷,欲要趕船,逐與朋友匆匆離去。圍觀的人正在為詩序感嘆,未曾留意王勃的不在。及到反應過來,王勃已是人影不見。眾人看到末句留有一個空檔沒寫字,紛紛猜測是王勃有意考考大家。想到此,各個想在絕作上留跡。

  這個說:“檻外長江永自流”。“不好不好,仄平不對。”那個說;“檻外長江老自流。”“更臭,更臭,詩的意境都沒了。”

  眾人苦思苦想得不出一個好字,看樣子只好去追王勃。一人快馬加鞭,直奔渡口。趕得還算及時,王勃上船離岸還看得清口鼻。

  “請問賢俊,最後留的空格填什麼字好呀?我們實在是想不出好字了”追來之人,攏著雙手使勁衝著王勃喊。

  “沒有留白——詩是完整的啊”王勃拖著長音回道。

  “不是空——著一個字格嗎?”

  “對呀,那就是字啊!”

  追來之人,恍然大悟,“空”就是字,千古一絕,絕就絕在一“空”。

  《宴滕王閣序》王勃

  滕王高閣臨江渚,

  配玉鳴鸞罷歌舞。

  畫棟朝飛南浦雲,

  珠簾暮卷西山雨。

  閒雲潭影日悠悠,

  物換星移幾度秋。

  閣中帝子今安在,

  檻外長江空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