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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譯文及賞析

黃庭堅譯文及賞析

黃庭堅譯文及賞析1

  《水調歌頭·遊覽》

  宋代:黃庭堅

  瑤草一何碧,春入武陵溪。溪上桃花無數,枝上有黃鸝。我欲穿花尋路,直入白雲深處,浩氣展虹霓。只恐花深裡,紅露溼人衣。

  坐玉石,倚玉枕,拂金徽。謫仙何處?無人伴我白螺杯。我為靈芝仙草,不為朱唇丹臉,長嘯亦何為?醉舞下山去,明月逐人歸。

  《水調歌頭·遊覽》譯文

  瑤草多麼碧綠,春天來到了武陵溪。溪水上有無數桃花,花的上面有黃鸝。我想要穿過花叢尋找出路,卻走到了白雲的深處,彩虹之巔展現浩氣。只怕花深處,露水溼了衣服。

  坐著玉石,靠著玉枕,拿著金徽。被貶謫的仙人在哪裡,沒有人陪我用田螺杯喝酒。我為了尋找靈芝仙草,不為表面繁華,長嘆為了什麼。喝醉了手舞足蹈地下山,明月彷彿在驅逐我回家。

  《水調歌頭·遊覽》註釋

  水調歌頭:詞牌名,又名“元會曲”“臺城遊”“凱歌”“江南好”“花犯念奴”等。雙調九十五字,平韻(宋代也有用仄聲韻和平仄混用的)。相傳隋煬帝開汴河自制《水調歌》,唐人演為大麴, “歌頭”就是大麴中的開頭部分。

  瑤草:仙草。

  武陵溪:指代幽美清淨、遠離塵囂的地方。武陵:郡名,大致相當於今湖南常德。桃源的典故在後代詩詞中又常和劉晨、阮肇入天台山遇仙女的傳說混雜在一起。

  枝:一作“花”。

  倚:依。一作“欹”。

  金徽:金飾的琴徽,用來定琴聲高下之節。這裡指琴。

  謫仙:謫居人間的仙人。

  螺杯:用白色螺殼雕制而成的酒杯。

  靈芝:菌類植物。古人以為靈芝有駐顏不老及起死回生之功,故稱仙草。

  《水調歌頭·遊覽》鑑賞

  此詞為春行紀遊之作,詞人採用幻想的鏡頭,描寫神遊“桃花源”的情景,反映了他出世、入世交相沖撞的人生觀,表現了他對汙濁的現實社會的不滿以及不願媚世求榮、與世同流合汙的品德。據此看來,此詞大約寫於詞人被貶謫時期。

  開頭一句,詞人採用比興手法,熱情讚美瑤草(仙草)像碧玉一般可愛,使詞作一開始就能給人一種美好的印象,激起人們的興味,把讀者不知不覺地引進作品的藝術境界中去。從第二句開始,則用倒敘的手法,逐層描寫神仙世界的美麗景象。

  “春入武陵溪”,具有承上啟下的作用。這裡,詞人巧妙地使用了陶淵明《桃花源記》的典故。陶淵明描寫這種子虛烏有的理想國度,表現他對現實社會的不滿。黃庭堅用這個典故,其用意不言自明。這三句寫詞人春天來到“桃花源”,那裡溪水淙淙,到處盛開著桃花,樹枝上的黃鸝不停地唱著婉轉悅耳的歌。

  “我欲穿花尋路”三句,寫詞人想穿過桃花源的花叢,一直走向飄浮白雲的山頂,一吐胸中浩然之氣,化作虹霓。這裡,詞人又進一步曲折含蓄地表現對現實的不滿,幻想能找到一個可以自由施展才能的理想世界。

  然而“祇恐花深裡,紅露溼人衣”兩句,曲折地表現他對紛亂人世的厭倦但又不甘心離去的矛盾。詞人採用比喻和象徵手法很富有令人咀嚼不盡的詩味。

  “紅露溼人衣”一句,是從王維詩句“山路元無雨,空翠溼人衣”(《山中》)脫化而來,黃庭堅把“空翠”換成“紅露”,化用前人詩句,天衣無縫,渾然一體。

  下片繼寫作者孤芳自賞、不同凡俗的思想。詞人以豐富的想象,用“坐玉石、倚玉枕、拂金徽(彈瑤琴)”表現他的志行高潔、與眾不同。“謫仙何處?無人伴我白螺杯”兩句,表面上是說李白不在了,無人陪他飲酒,言外之意,是說他缺乏知音,感到異常寂寞。他不以時人為知音,反而以古人為知音,曲折地表達出他對現實的不滿。

  “我為靈芝仙草”兩句,表白他到此探索的真意。“仙草”即開頭的“瑤草”,“朱唇丹臉”指第三句“溪上桃花”。蘇軾詠黃州定惠院海棠詩云:“朱唇得酒暈生臉,翠袖卷紗紅映肉。”花容美豔,大抵略同,故這裡也可用以說桃花。這兩句是比喻和象徵的語言,用意如李白《擬古十二首》之四所謂“恥掇世上豔,所貴心之珍”。“長嘯亦何為”意謂不必去為得不到功名利祿而憂愁嘆息。

  這首詞中的主人公形象,高華超逸而又不落塵俗,似非食人間煙火者。詞人以靜穆平和、俯仰自得而又頗具仙風道骨的風格,把自然界的溪山描寫得無一點塵俗氣,其實是要想象世界中構築一個自得其樂的世外境界,自己陶醉、流連於其中,並以此與充滿權詐機心的現實社會抗爭,忘卻塵世的紛紛擾擾。

  《水調歌頭·遊覽》創作背景

  此詞為黃庭堅春行紀遊之作。黃庭堅曾參加編寫《神宗實錄》,以文字譏笑神宗的治水措施,後來又被誣告為“幸災謗國”,因此他晚年兩次被貶官西南。此詩大約寫於作者晚年被貶謫時期。

  《水調歌頭·遊覽》作者介紹

  黃庭堅(1045.8.9-1105.5.24),字魯直,號山谷道人,晚號涪翁,洪州分寧(今江西省九江市修水縣)人,北宋著名文學家、書法家,為盛極一時的江西詩派開山之祖,與杜甫、陳師道和陳與義素有“一祖三宗”(黃庭堅為其中一宗)之稱。與張耒、晁補之、秦觀都遊學於蘇軾門下,合稱為“蘇門四學士”。生前與蘇軾齊名,世稱“蘇黃”。著有《山谷詞》,且黃庭堅書法亦能獨樹一格,為“宋四家”之一

黃庭堅譯文及賞析2

  《醉蓬萊》

  宋代:黃庭堅

  對朝雲靉靆,暮雨霏微,亂峰相倚。巫峽高唐,鎖楚宮朱翠。畫戟移春,靚妝迎馬,向一川都會。萬里投荒,一身弔影,成何歡意。

  盡道黔南,去天尺五,望極神州,萬重煙水。樽酒公堂,有中朝佳士。荔頰紅深,麝臍香滿,醉舞裀歌袂。杜宇聲聲,催人到曉,不如歸是。

  《醉蓬萊》譯文

  朝雲暮雨,煙霧氤氳,微露雲端的亂峰互相偎依。站在巫山縣城樓上,遙望楚陽臺,想象楚襄王夢與神女相會的情景。春光明媚之中,宮府的儀仗隊行進,盛裝豔服之人迎接著馬隊,迤邐向城中走去。被貶謫放逐到偏荒之地,對影自憐,有什麼值得高興的。

  到達黔州之後,山愈高,勢愈險,而距中原更遠,隔斷了眺望京城的視線,但鄉愁卻越過千山萬水飛向神州。有貶謫之地的地方官擺酒接風、歡宴公堂。醉舞歡騰,滿堂香氣,聲歌盈室,美人容顏嬌豔,香氣氤氳馥郁。聽著那杜鵑一聲一聲地到天明,直喚著“不如歸去”。

  《醉蓬萊》註釋

  醉蓬萊:詞牌名。雙調九十七字,前段十一句四仄韻,後段十二句四仄韻。另有雙調九十七字,前後段各十一句、四仄韻變體。

  瑗靆(ài dài):雲氣濃重之貌。宋玉《高唐賦》記楚王晝寢高唐,夢見神女說:“妾在巫山之陰,高丘之阻,旦為朝雲,暮為行雨。”

  高唐:戰國時楚王在雲夢澤中所建的高臺。

  朱翠:朱顏翠發,本是形容女子的美貌,這裡代指美女。

  畫戟:塗畫彩飾的戟,是古代的儀仗用物。

  靚(Iiàng)妝:指盛裝華服的女子。

  都會:指州治所在。

  投荒:貶謫放逐到偏荒之地。

  弔影:對影自憐,形容孤獨,唯影相伴。

  去天尺五:以距天之近而言地勢之高。

  神州:指京城。

  中朝:朝中。

  舞裀(yīn):舞衣。

  杜宇:即杜鵑。傳說古蜀帝杜宇,死後化為杜鵑鳥。

  不如歸是:相傳杜宇死後思念故鄉,化為杜鵑,啼叫著“不如歸去”,聲音悲苦。

  《醉蓬萊》賞析

  此詞當是作者赴黔途中經過夔州巫山縣時所作。詞透過樂與悲的多層次對比烘托,突現出他貶謫途中去國懷鄉的憂悶之情。

  詞的開頭以“對”字直領以下三句,描繪出一幅煙雨悽迷的峽江圖:有時雲蒸霞蔚,有時微雨濛濛,雲雨迷離之中,只見錯落攢立的群峰互相依傍。這裡既是肖妙的寫景,又是貼切的用典,“朝雲”、“暮雨”鑲嵌於句中,化而不露,“亂峰”則指巫山群峰,其中神女峰尤為峭麗,相傳即為神女的化身。這樣便營造出一個惝恍迷離、悽清悠遠的境界。這種意境與他去國懷鄉的悵惘心情是十分協調的。如以“靉靆”狀雲,表現雲氣濃重,更有日色昏暗之意。又如以“亂”字表現群峰的攢擁交疊,暗示他遭貶後神亂意迷的心境。“巫峽高唐,鎖楚宮朱翠”,是由神話生髮出來的聯想。“朱翠”指女子的朱顏翠發,代指美人。一個“鎖”字不也隱約透露出自嘆身世的感慨。這裡感情的流露是含蓄深婉的,詞人只是創造一種情緒和氛圍,給人以感染。

  接著作者筆鋒一轉,描繪出一幅熱鬧的儀仗圖。春光明媚之中,官府的儀仗隊行進,盛妝豔服之人迎接著馬隊,迤邐向城中行去。“畫戟”是加上彩飾的戟,用於儀仗隊。“靚妝”,粉黛妝飾,這裡大約指歌姬舞女之類。面對如此盛況,作者的內心卻是一片悲涼。“萬里投荒,一身弔影,成何歡意!”與開頭呼應,一腔憂悶噴湧而出。

  下片開頭四句承上片最後一層意思而加以生髮。作者巧妙地越過眼前的情景,而設想貶謫之地的望鄉之苦,這是用未來的鄉愁反過來烘托現實的離情。“去天尺五”極言黔南地勢之高,舊有“城南韋、杜,去天尺五”的諺語,此處借來形容山高摩天。儘管這樣的高處,但是眺望神州,還是隔著千山萬水。那鄉愁就象那萬重煙水,一直延伸到天地的盡頭,綿綿不絕。“神州”指中原,這裡意同“神京”。古代的逐臣常透過回望京城來表達其哀怨之情。

  “樽酒”五句是一個大的轉折,展現了地方官為作者擺酒接風,歡宴公堂的熱烈景象。為了渲染歡快的氣氛,這裡用了一些色彩富麗的詞,如用“荔頰紅深”形容美人容顏的嬌豔之色,用“麝臍香滿”描寫香氣的氤氳馥郁。輕歌曼舞,醉意朦朧,場面越是寫得熱烈,越能反襯出山谷心頭的悲涼孤寂。置身於高堂華宴,面對著主賓的觥籌交錯,作者獨品苦味,唯有那杜鵑“不如歸去”的聲聲啼鳴陪伴著他通宵達旦。

  這首詞上下兩片都分三個層次,先寫悲情,然後折入歡快場景的描寫,最後又轉入悲情的抒發,而上下兩片又寫法各異,不使雷同。為了構成鮮明的對比,寫悲與樂所用詞語的色彩反差也很大。寫悲情則樸素自然,近乎口語,以直抒胸臆。描樂景富麗濃郁,風華典雅,著力於鋪陳。正所謂“以樂景寫哀,以哀景寫樂,一倍增其哀樂”。

  《醉蓬萊》創作背景

  紹聖二年(1095年),山谷被指控為撰修《神宗實錄》失實多誣,貶為涪州別駕黔州安置,此詞當是他赴黔途中經過夔州巫山縣時所作。

  《醉蓬萊》作者介紹

  黃庭堅(1045.8.9-1105.5.24),字魯直,號山谷道人,晚號涪翁,洪州分寧(今江西省九江市修水縣)人,北宋著名文學家、書法家,為盛極一時的江西詩派開山之祖,與杜甫、陳師道和陳與義素有“一祖三宗”(黃庭堅為其中一宗)之稱。與張耒、晁補之、秦觀都遊學於蘇軾門下,合稱為“蘇門四學士”。生前與蘇軾齊名,世稱“蘇黃”。著有《山谷詞》,且黃庭堅書法亦能獨樹一格,為“宋四家”之一。

黃庭堅譯文及賞析3

  桃李春風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燈的意思:(當年)春風下觀賞桃李共飲美酒,(如今)江湖落魄,一別已是十年,常對著孤燈聽著秋雨思念著你。

  此句回憶昔日相聚宴遊之樂,並進一步抒寫相別十年的思念之深。

  北宋黃庭堅《寄黃幾復》

  我居北海君南海,寄雁傳書謝不能。

  桃李春風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燈。

  持家但有四立壁,治病不蘄三折肱。

  想見讀書頭已白,隔溪猿哭瘴溪藤。

  【註釋】

  (1)此詩作於神宗元豐八年(1085),其時詩人監德州(今屬山東)德平鎮。 黃幾復:名介,南昌人,是黃庭堅少年時的好友,時為廣州四會(今廣東四會縣)縣令。

  (2)“我居”句:《左傳·僖公四年》:“君處北海,寡人處南海,惟是風馬牛不相及也。”作者在“跋”中說:“幾覆在廣州四會,予在德州德平鎮,皆海濱也。”

  (3)寄雁”句:傳說雁南飛時不過衡陽回雁峰,更不用說嶺南了。

  (4)四立壁:《史記·司馬相如傳》:“文君夜奔相如,相如馳歸成都,家徒四壁立。”

  (5)蘄:祈求。肱:上臂,手臂由肘到肩的部分,古代有三折肱而為良醫的說法。

  (6)瘴溪:舊傳嶺南邊遠之地多瘴氣。

  【譯文】

  我住在北方海濱,而你住在南方海濱,欲託鴻雁傳書,它卻飛不過衡陽。當年春風下觀賞桃李共飲美酒,江湖落魄,一別已是十年,常對著孤燈聽著秋雨思念著你。你支撐生計也只有四堵空牆,艱難至此。古人三折肱後便成良醫,我卻但願你不要如此。想你清貧自守發奮讀書,如今頭髮已白了罷,隔著充滿瘴氣的山溪,猿猴哀鳴攀援深林裡的青藤。[

  【賞析

  “桃李春風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燈”回憶昔日相聚宴遊之樂,並進一步抒寫相別十年的思念之深。想當年,春風拂面,我們在盛開的桃李花下舉杯暢飲;十年來,漂泊江湖,每當夜雨瀟瀟、漏盡燈殘之時,不由得更加思念遠方的友人。這兩句所描繪情景的巨大反差,形成了強烈對比,從而更加凸現了思念之情。

  黃幾復是黃庭堅故交,但兩人長久不見面了。此時黃庭堅相念黃幾復,明知書信難達,還是無限激情地回憶了當年相聚時佳酒助興下的良辰美景,所以說是“桃李春風一杯酒”,其少年情懷,春風得意,可見一斑。

  但是下句則為另一番情景:江湖飄泊,又有蕭蕭夜雨,而且掐指算來,獨對孤燈已有十年了。以“江湖夜雨”對“桃李春風”,巨大的反差,充分表達了詩人的哀傷與歡樂。以“十年燈”與“一杯酒”相對,更是進一層:不僅在時間上給人以“長夜難熬”的感覺,還突出了作者獨對孤燈的沉重和思念的辛苦。

  兩句詩在當時就很受人賞識,《王直方詩話》雲:“張文潛謂餘曰:黃九雲‘桃李春風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燈,’真奇語。”奇就奇在以尋常語表現了不尋常的人事經歷和感受,給人留下極為深刻的印象。至今讀來,依然令人感動和感慨。

  詩人這樣的遣詞入詩,創造出如此清新雋永的意境,真的給人以強烈的藝術感染。

黃庭堅譯文及賞析4

  清明

  黃庭堅

  佳節清明桃李笑,野田荒蕪自生愁。

  雷驚天地龍蛇蟄,雨足郊原草木柔。

  人乞祭餘驕妾婦,士甘焚死不公候。

  賢愚千載知誰是,滿眼蓬蒿共一丘。

  註釋

  ①此詩作於詩人被貶宜州期間。

  ②士:指介之推,春秋時晉人。從晉文公出亡十九年,功成後拒絕做官,隱居錦山被燒死。

  譯文

  清明時節,桃李含笑盛開,但野田荒墳卻是一片淒涼,令人哀愁的景象。春雷驚天動地,驚醒了蟄伏的龍蛇,春天雨水充足,郊外原野上的草木長得很柔嫩。過去有個齊國人在墳墓前乞求祭品充飢,回家卻向妻妾炫耀,說富人請他喝酒,與此相反,晉國志士介子推不貪公侯富貴,寧可被火焚死也不下山做官。悠悠千載,賢愚混雜,誰是誰非?最後都是掩埋在長滿野草的荒墳中。

  賞析:

  黃庭堅的《清明》運用對比手法,抒發了人生無常的感慨:“佳節清明桃李笑,野田荒冢自生愁。雷驚天地龍蛇蟄,雨足郊原草木柔。”清明時節春雷陣陣、細雨綿綿、萬物復甦,大地上到處芳草萋萋、桃李盛開,一片生機盎然、欣欣向榮的景象。野田荒蕪之處,是死者的墳墓,使人心生悲哀。詩人觸景生情,由清明的百花想到荒原的逝者,桃李歡笑與荒冢生愁構成鮮明的對比,流露出對世事無情的嘆息。

  這是詩人觸景生情之作,通篇運用對比手法,抒發了人生無常的慨嘆。首聯以清明節時桃李歡笑與荒冢生愁構成對比,流露出對世事無情的嘆息。二聯筆鋒一轉,展現了自然界萬物復甦的景象,正與後面兩聯的滿眼蓬蒿荒丘,構成了強烈的對比。由清明掃墓想到齊人乞食,由寒食禁菸想到介子推焚死,不論賢愚,到頭來都是一杯黃土。詩人看到大自然的一片生機,想到的卻是人世間不可逃脫的死亡的命運,表達了一種消極虛無的思想,悲涼的情緒纏繞於詩行間。這與詩人一生政治上的坎坷以及他所受的禪宗思想的濃厚影響是分不開的。但作品體現了作者的人生價值取向,鞭撻了人生醜惡,看似消極,實則憤激。

黃庭堅譯文及賞析5

  《跋子瞻和陶詩》

  宋代:黃庭堅

  子瞻謫嶺南,時宰欲殺之。

  飽吃惠州飯,細和淵明詩。

  彭澤千載人,東坡百世士。

  出處雖不同,風味乃相似。

  《跋子瞻和陶詩》譯文

  蘇子瞻被貶官到嶺南,當宰相的想要把他殺死。

  他飽吃了惠州的飯,又認真地和了淵明的詩。

  陶彭澤是千古不朽的人物,蘇東坡也是百代傳名的賢士。

  蘇的出仕與陶的歸隱,情況雖有不同,但兩人的風格和情味,卻是多麼相似啊。

  《跋子瞻和陶詩》註釋

  跋(bá):文體的一種,多寫在書籍和文章的'後面。

  子瞻:即蘇軾,字子瞻,眉州眉山(今屬四川省眉山市)人,祖籍河北欒城,北宋文學家、書法家、畫家。

  和陶詩:和陶淵明的詩。

  嶺南:地區名,指五嶺以南地區。

  時宰:當時的執政者,指章悖。

  飽吃惠州飯:哲宗紹聖元年(1094年),蘇軾被貶官,至惠州安置,時達三年。惠州:現今廣東省惠州市。

  彭澤:地名,在今江西九江東北部。陶淵明曾在此地作縣令,因不願“為五斗米折腰”而辭官歸鄉。這裡以彭澤指代陶淵明。

  處:隱居田園。

  《跋子瞻和陶詩》創作背景

  建中靖國元年(1101年),蘇軾病逝常州。崇寧元年(1102年),詩人知太平州,九天即被罷官。當時趙挺之為相,仇視詩人,欲置之死地。詩人聯絡自身遭遇,寫下這首詩來表達對蘇軾的深沉憶念和崇敬。

  《跋子瞻和陶詩》賞析

  詩題“跋”字表示詩人對蘇軾的尊敬。首二句“子瞻謫嶺南,時宰欲殺之。”分量極重,也切合事實。“時宰”章悖貶東坡於惠州,自以為東坡在那裡既無自由,又不服水土,必死無疑。孰料東坡泰然處之。詩人平淡中概括了蘇軾先貶惠州,再貶儋州,已至天涯海角之絕地的經歷。“時宰欲殺之”五字,有回攔橫截之力,寫出詩人對執政者妒能嫉賢、殘酷打擊的無比憤慨。尤其用一“欲”字點出其用心之狠,而為蘇軾抱無盡之同情。狀況如此淪落,詩人再用“飽吃飯”與“細和詩”兩個生活細節,生動而具體地再現了蘇軾超邁灑脫的精神境界。前兩句用力之重,恰恰成為後二句的鋪墊,造出跌宕懸殊的強烈效果。

  “飽吃惠州飯,細和淵明詩”急轉,在“時宰欲殺之”的情況下既不乞憐,也不憂傷,而是“飽吃惠州飯,細和淵明詩”。這是對“時宰”迫害的極大蔑視,也是胸襟開朗、人品卓絕的具體表現。蘇軾之所以如此喜愛陶詩,自然不僅由於藝術上的嚮往,更主要的還在於心靈上的契合。第四句入題。一般的詩人至此,就容易針對《和陶》的內容褒讚開來,而詩人點到即收,忽然跳出,借陶淵明人品贊蘇軾,大開大合。

  “彭澤千載人,東坡百世士”說得非常鄭重懇切。從開始的“子瞻”到“東坡”,“淵明”到“彭澤”,從稱呼上加以變化。陶淵明見機而作,彭澤令只做一百多天就去官歸隱,前人多視他為處士。而蘇軾卻一生都在宦海浮沉。拿陶淵明喻蘇軾,從形跡看,兩人截然不司,而他們不以貧富得失縈懷,任真率性而行,則是共同的。所以“出處雖不同”又一反,著一“雖”字以為轉折,“風味乃相似”以“乃”字一合作結。“風味”二字含蓄不盡,由讀者自去領會。

  蘇軾針對陶淵明寫的和詩有一百零九首,風格內容多種多樣。詩人卻緊緊抓住“風味乃相似”這個特點,專寫蘇軾胸懷。言為心聲,其人如此,與陶淵明相似。這是詩人以簡馭繁,遺貌取神,探驪得珠之處。而八句之中上下聯絡數百年,至少有四次轉折,這是詩人古體詩短篇的刻意求精之作。詩人崇尚“平淡而山高水深”的風格,這首詩就具有這樣的特點。

  《跋子瞻和陶詩》作者介紹

  黃庭堅(1045.8.9-1105.5.24),字魯直,號山谷道人,晚號涪翁,洪州分寧(今江西省九江市修水縣)人,北宋著名文學家、書法家,為盛極一時的江西詩派開山之祖,與杜甫、陳師道和陳與義素有“一祖三宗”(黃庭堅為其中一宗)之稱。與張耒、晁補之、秦觀都遊學於蘇軾門下,合稱為“蘇門四學士”。生前與蘇軾齊名,世稱“蘇黃”。著有《山谷詞》,且黃庭堅書法亦能獨樹一格,為“宋四家”之一。

黃庭堅譯文及賞析6

  《定風波·次高左藏使君韻》

  宋代:黃庭堅

  萬里黔中一漏天,屋居終日似乘船。及至重陽天也霽,催醉,鬼門關外蜀江前。

  莫笑老翁猶氣岸,君看,幾人黃菊上華顛?戲馬臺南追兩謝,馳射,風流猶拍古人肩。

  《定風波·次高左藏使君韻》譯文

  黔中陰雨連綿,彷彿天漏,遍地都是水,終日被困家中,猶如待在一艘破船上。久雨放晴,又逢重陽佳節,在蜀江之畔,暢飲狂歡。

  不要取笑我,雖然年邁但氣概仍在。請看,老翁頭上插菊花者有幾人呢?吟詩填詞,堪比戲馬臺南賦詩的兩謝。騎馬射箭,縱橫馳騁,英雄直追古時風流人物。

  《定風波·次高左藏使君韻》註釋

  定風波:詞牌名。左藏(cánɡ):古代國庫之一,以其在左方,故稱左藏。

  黔(qián)中:即黔州(今四川彭水)。漏天:指陰雨連綿。

  及至:表示等到某種情況出現;直至。霽(jì):雨雪之止也。

  鬼門關:即石門關,今重慶市奉節縣東,兩山相夾如蜀門戶。

  老翁(wēng):老年男子,含尊重意。氣岸:氣度傲岸。

  華顛:白頭。

  戲馬臺:一名掠馬臺,項羽所築,今江蘇徐州城南。晉安帝義熙十二年,劉裕北征,九月九日會僚屬於此,賦詩為樂,謝瞻和謝靈運各賦《九日從宋公戲馬臺集送孔令》一首。兩謝:即謝瞻和謝靈運。

  《定風波·次高左藏使君韻》賞析

  《定風波·次高左藏使君韻》為黃庭堅貶謫黔州期間的作品。該詞主要透過重陽即事,寫出了黃庭堅在窮困險惡的處境中,不向命運屈服的博大胸懷,抒發了一種老當益壯、窮且益堅的樂觀奮發精神。

  上片首二句寫黔中氣候,以明貶謫環境之惡劣,前兩句起調低沉,起篇為抑。黔中秋來陰雨連綿,遍地是水,人終日只能困居室內,不好外出活動。不說苦雨,而透過“一漏天”、“似乘船”的比喻,形象生動地表明秋霖不止叫人不堪其苦的狀況。“乘船”而風雨喧江,就有覆舟之虞。所以“似乘船”的比喻是足不出戶的意思,又影射著環境的險惡。聯絡“萬里”二字,又有去國懷鄉之感。下三句是一揚,寫重陽放晴,登高痛飲。說重陽天霽,用“及至”、“也”二虛詞呼應斡旋,有不期然而然、喜出望外之意。久雨得晴,又適逢佳節,真是喜上加喜。遂逼出“催醉”二字。“鬼門關外蜀江前”回應“萬里黔中”,點明歡度重陽的地點。“鬼門關”這裡是用其險峻來反襯一種忘懷得失的胸襟,頗有幾分傲兀之氣。

  下片三句承上意寫重陽賞菊。古人重陽節有簪菊的風俗,但老翁頭上插花卻不合時宜,即所謂“幾人黃菊上華顛”。作者借這種不入俗眼的舉止,寫出一種不服老的氣概。“君看”、“莫笑”云云,全是自負口吻。這比前寫縱飲就更進一層,詞情再揚,此為二揚。最後三句是高潮。此三句說自己重陽節不但照例飲酒賞菊,還要騎馬射箭,吟詩填詞,其氣概直追古時的風流人物,更將豪邁氣概表現到極致,此為三揚。此處巧用晉詩人謝瞻、謝靈運戲馬臺賦詩之典。末句中的“拍肩”一詞出於郭璞《遊仙詩》“右拍洪崖肩”,即追蹤的意思。下片從“莫笑老翁猶氣岸”到“風流猶拍古人肩”彼此呼應,一氣呵成,將豪邁氣概表現得淋漓盡致。

  全詞結構一抑三揚,筆力豪邁,抒發了作者雖被貶黔州、身居惡劣環境,卻窮且益堅、老當益壯,不屈於命運的擺佈的樂觀精神和博大胸懷。

  《定風波·次高左藏使君韻》創作背景

  宋哲宗紹聖二年(1095),黃庭堅以修《神宗實錄》不實的罪名,貶為涪州(今重慶涪陵)別駕,黔州安置,開始他生平最艱難困苦的一段生活。在黔州貶所時候作此詞。

  《定風波·次高左藏使君韻》作者介紹

  黃庭堅(1045.8.9-1105.5.24),字魯直,號山谷道人,晚號涪翁,洪州分寧(今江西省九江市修水縣)人,北宋著名文學家、書法家,為盛極一時的江西詩派開山之祖,與杜甫、陳師道和陳與義素有“一祖三宗”(黃庭堅為其中一宗)之稱。與張耒、晁補之、秦觀都遊學於蘇軾門下,合稱為“蘇門四學士”。生前與蘇軾齊名,世稱“蘇黃”。著有《山谷詞》,且黃庭堅書法亦能獨樹一格,為“宋四家”之一。

黃庭堅譯文及賞析7

  春風旍旗擁萬夫,幕下諸將思草枯。

  此句出自宋代詩人黃庭堅的《送範德孺知慶州》

  原文:

  乃翁知國如知兵,塞垣草木識威名。

  敵人開戶玩處女,掩耳不及驚雷霆。

  平生端有活國計,百不一試薶九京。

  阿兄兩持慶州節,十年騏驎地上行。

  潭潭大度如臥虎,邊頭耕桑長兒女。

  折衝千里雖有餘,論道經邦正要渠。

  妙年出補父兄處,公自才力應時須。

  春風旍旗擁萬夫,幕下諸將思草枯。

  智名勇功不入眼,可用折箠笞羌胡。

  送範德孺知慶州賞析

  這是一篇送人之作。範德孺是范仲淹的第四子,名範純粹。他在1085年(元豐八年)八月被任命為慶州(治所在今甘肅慶陽)知事,此詩則作於1086年(元祐元年)初春。慶州當時為邊防重鎮,是北宋與西夏對峙的前哨,環慶路的轄區,相當今甘肅慶陽、合水、華池等縣地。范仲淹和他的第二子範純仁都曾知慶州,並主持邊防軍政大事。所以詩就先寫范仲淹和範純仁的雄才大略,作為範德孺的陪襯,並寄離勉勵之意,最後才正面寫範德孺知慶州,揭出送別之意。全詩共十八句,每段六句,章法井然。

  詩一開始就以縱論軍國大事的雄健筆調,寫出了其父范仲淹的才能、業績和威名,有高屋建瓴的氣勢。“塞垣草木識威名”,用翻進一層的寫法,極寫范仲淹的名震邊睡。草木為無情之物,原本談不上識與不識,此時草木都能識,足見其聲威之盛。草木尚能如此,人則更不待言。所以透過草木,實是寫人。同時這一句也是用典:唐德宗曾對張萬福說過:“朕以為江淮草木亦知卿威名。”(《舊唐書·張萬福傳》)據史載,1040年(康定元年)范仲淹為陝西經略安撫副使,兼知延州。第二年,徙知慶州,為環慶路經略安撫招討使,兵馬都部署。他在主政期間,功業卓著,“威德著聞,夷夏聳服,屬戶蕃部率稱曰‘龍圖老子’”(《繩水燕談錄》),人稱為“小范老子腹中有數萬甲兵”(《名臣傳》)。因而這一句是對他功業威名的高度概括。接著寫其傑出的軍事才能。“敵人開戶玩處女”一句用《孫子·九地》語:“是故始如處女,敵人開戶,後如脫兔,敵不及拒。”以此形容宋軍鎮靜自著,不露聲色。“掩耳不及驚雷霆”,則寫迅捷的軍事行動,出其不意,攻其不備。這裡用“驚雷”代替“脫兔”的比喻,表現出黃庭堅對典故的改造與化用。《晉書·石勒載記》有“迅雷不及掩耳”之說,《舊唐書·李靖傳》也說:“兵貴神速,機不可失……所謂疾雷不及掩耳,此兵家上策。”“驚雷”對“處女”,不僅有動靜的對比,而且更加有聲有色,形象的反襯更為鮮明。這兩句詩是范仲淹用兵如神的真實寫照。如他率兵築大順城,“一旦引兵出,諸將不知所向。軍至柔遠,始號令告其地處,使往築城。至於版築之用,大小畢具,而軍中初不知。賊以騎三萬來爭,公戒諸將,戰而賊走,追勿過河。已而賊果走,追者不渡,而河外果有伏。賊失計,乃引去。於是諸將皆服公為不可及。”(歐陽修《文正範公神道碑銘》)接下二句又是一轉:范仲淹不僅是傑出的統帥,更是治國的能臣。“平生端有活國計”就是讚揚他的經邦治國的才能,“百不一試”,即還未來得及全面施展,就溘然長逝,沉埋九泉了。這兩句也是寫實。1043年(宋仁宗慶曆三年),范仲淹入為樞密副使,旋為參知政事,推行了一系列重新整理朝政的措施,史稱“慶曆新政”,但只一年多即遭挫折而失敗。

  第二段寫範純仁。“兩持慶州節”,指1074年(熙寧七年)及1085年(元豐八年)兩度為慶州知州。“騏驎地上行”襲用杜甫的詩句“肯使騏驎地上行”(《驄馬行》)。騏驎是一種良馬,《商君書·畫策》:“騏驎騄駬,每一日千里。”馳騁廣野的千里馬正用以比喻範純仁。“潭潭”二句寫他戍邊衛國的雄姿。“潭潭”,深沉寬廣,形容他的統帥氣度,如臥虎鎮邊,敵人望而生畏,不敢輕舉妄動。“邊頭”一句則寫他的惠政:勸民耕桑,撫循百姓,使他們生兒育女,安居樂業。同上段的中間二句一樣,這兩句也是一個對比:對敵人有臥虎之威,對人民則具長者之仁。“折衝”一句承上經略邊事之意而來,是活用成語。《晏子春秋》:“夫不出尊俎之間,而折衝於千里之外,晏子之謂也。”原指在杯酒言談之間就能禦敵致勝於千里之外,此處用以指範純仁在邊陲遠地折衝禦侮,應付裕如。但下句一個轉折,又把意思落到了經邦治國之上:範純仁雖富有軍事韜略,但治理國家正少不了他。

  第三段歸結為送別範純粹,臨別贈言,寄以厚望。“妙年”一句承接上面的“父兄”而來,銜接極為緊密。“春風”二句描寫儀仗之盛、軍容之壯,幕下諸將士氣高昂,期待著秋日草枯,好展露鋒芒。王維《觀獵》:“風勁充弓鳴,將軍獵渭城。草枯鷹眼疾,雪盡馬蹄輕。”所謂“射獵”有時常用以指代作戰,如高適《燕歌行》:“校尉羽書飛瀚海,單于獵火照狼山。”照理,順著此層意思應是希望戰績輝煌,揚威異域。但是詩意又一轉折:不要追求智名勇功,只需對“羌胡”略施教訓即可。孫子曾經說過:“善戰者,無智名,無勇功。”“折箠”,即折下策馬之杖,語出《後漢書·鄧禹傳》:“赤眉來東,吾折箠笞之。”詩至最後,宛轉地揭出了詩人的期望:不要輕啟戰端,擅開邊釁,守邊之道不在於戰功的多少,重要的是能安邊定國。

  至此,就表現出這首詩的立意與匠心了。詩中寫韜略,寫武功,只是陪襯,安邦治國才是其主旨。所以第一句就極可玩味,“知國如知兵”,“知國”為主,“知兵”為賓,造語精切,絕不可前後顛倒。“知國”是提挈全詩的一個綱。因而一、二段寫法相同:先寫軍事才能,然後一轉,落到治國之才。詩入突出父兄的這一共同點,正是希望範德孺繼承其業績,因而最後一段在寫法上也承接上面的詩意:由諸將的思軍功轉為期望安邊靖國,但這一期望在最後卻表達得很委婉曲折。儘管如此,聯絡上面的筆意可知,如果直白說出,反嫌重複淺露,缺乏蘊藉之致。

  這首送人之作,不寫依依借別之情,不作兒女臨路之嘆,而是發為論道經邦的雄闊慷慨之調,送別意即寓於期望之中。詩人如同在寫詩體的史傳論贊,雄深雅健,氣度不凡。這正表現出黃庭堅以文為詩的特色。這種特色還體現於獨特的語言風格方面。他以散文語言入詩,多用虛詞斡旋,大量運用典故成語,力盤硬語,造語獨特,使詩產生散文一樣的氣勢,好像韓愈寫的贈序,渾灝流轉。如“敵人”一聯,點化成語,別具一種格調,是未經人道之語。“平生”、“折衝”二聯都是十足的散文句式,古雅朴茂,“百不一試”連用四個仄聲字,奇崛頓挫,惋惜之情溢於言表。

  這首詩的用韻也別具一格。它一反常用的以換韻標誌段落的寫法,第一段用“名、霆、驚”韻,第三段用“須、枯、胡”韻,中間一段卻三換其韻,首聯、尾聯分別與第一段及第三段押同一韻,中間一聯則押仄聲的“虎”、“女”。全詩三段,句子安排勻稱,而韻律卻參差有變。